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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收回手来,他让虞光廷坐起来面对了自己:「去年你给脸不要脸,我也没有办法。如今你既然是自愿回来,那咱们的规矩摆在那里,你若是再敢胡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虞光廷立刻答道:「我以后一定听话。」冯希坤弯下腰去,在虞光廷面前停住了动作。虞光廷抬起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把嘴唇向他送去。当冯希坤的舌头在他口中游动起来时,他很识趣的立刻噙住开始吮吸——同时知道自己这辈子,真的是完了。他流了很多泪,说了很多话,磕了很多头,又挨了很多打,可是他的头脑很清醒,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两人亲吻了片刻后,虞光廷微微扭开脸去,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救我哥啊?」冯希坤听他那语气十分温婉,不禁心中得意,觉着他的子俊好像真是想通了,转性了。不过他有他的手段,并不会因为这个就轻易露出好脸色来:「怎么?你要催逼我吗?」虞光廷也知道冯希坤的手段,所以当即溜下床来跪坐了,强忍厌恶的掀开了对方的睡袍。睡袍里面就是两条瘦削笔直的赤裸长腿,他伸手拉下冯希坤的内裤,先是探头用面颊磨蹭了对方的下体,然后张开嘴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轻挑动了对方的性器。冯希坤深吸一口气,随即缓缓的呼了出去。虞光廷转而噙住了他的东西,而后就吞吞吐吐的吮吸起来。冯希坤这一年日里夜里也不知想了他多少次,如今这个宝贝总算是回来了,又比先前更加乖巧,怎不让他心花怒放?眼看着自己那性器在对方的嫣红嘴唇中进进出出,冯希坤不禁热血贲张,不过片刻便射了出来。虞光廷也不躲避,任凭对方那东西杵进喉咙深处,一股一股的释放出热流。后来冯希坤抽身而出,又用手捏住自己那玩意在虞光廷的嘴唇上蹭了蹭,留下了些许白浊余精。虞光廷,按照当年的老规矩,仰起脸在冯希坤的注视下,伸出舌头仔细的舔净了嘴唇上的残留jingye。冯希坤面无表情的「嗬」了一声——其实他是想笑,可是脸上没有同时露出笑容来,所以只这么傻兮兮的「嗬」了一声。虞光廷轻轻拍打了冯希坤的大腿:「去救我哥吧,等我哥安全了,我再陪你玩,好不好?」活动冯希坤这大半年在家里深受父亲教诲,学会了许多官场之道,如今在父亲的提携下登入政坛,立刻就混的如鱼得水起来。他这一阵子四处交际,对于新政府的脉络已然了解清楚,而冯老爷现在和日本人一起霸占住天津,他宛然皇太子一般,更是呼风唤雨,别有一番得意。如今能够公然跑去租界里抄家杀人的机构,一个巴掌也能够数清。冯希坤拢着睡袍下了楼,舒舒服服的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而后把手搭在了电话机的听筒上。他不动。冯希坤,从他的本心来讲,其实宁愿让虞幼棠死在牢里——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可是转念一想,他又觉着自己若是当真把虞幼棠活着送走了,大概虞光廷心里感谢自己,更会死心塌地的留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万一虞光廷是个小白眼狼,并不懂得知恩图报呢?上次他哥把他抢走之后,他再没给自己来过半分音信,瞧着可不像是个有良心的!冯希坤按着电话机,左思右想的不肯要号码。虞光廷守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末了忍耐不住了,就主动伸手为他拿起了听筒:「冯兄……」他合身凑上前去,挨挨蹭蹭的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你等什么呢?快啊。」冯希坤接过听筒,转过脸来对他问道:「你哥本来是打算去哪里?」虞光廷飞快的思忖了一下,立刻答道:「南边,北边到处都在打仗,他要和盛国纲一起去南边。」冯希坤又问:「你哥怎么还和盛国纲好上了?还要一起逃难?」虞光廷眼望着冯希坤,做出流利回答:「他们原来就认识。我哥身体不好,两个人一起走,盛国纲能照应着他。」冯希坤瞄着他继续问:「那你呢?」虞光廷这回低下了头:「我……本来是和他们一起走的。现在我不走啦,我留下来和你在一起。」冯希坤微微一笑:「是不是很难过?心里恨我趁火打劫?」虞光廷觉着自己好像一个戏子,描眉画眼的站在台上,一举一动都是要给人看的。舞台周围的电灯光热烘烘的照射上来,烘托出了他这么个孤零零的小角色。依偎进了冯希坤的怀里,他半闭了眼睛轻声答道:「你救我哥,我怎么会恨你?只要他们能活着离开天津,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冯希坤低下头:「当真?」虞光廷在他的怀里点点头:「真。」冯希坤垂下眼帘望着虞光廷的脑袋,心里忽然百感交集——他总是在后面追着虞光廷跑,从少年时代开始追逐,直到现在。其实虞光廷不过是个傻乎乎的纨绔子弟,除了漂亮之外,再没有什么骄人之处。这些冯希坤也都知道,可他就爱虞光廷长的漂亮!他赞叹虞光廷所有的眼神微笑,虞光廷是他心目中的绝代佳人,嚎啕大哭的时候也是美的。然而他手握电话听筒,依旧是迟疑。虞光廷这时转过脸来,斜过目光望向了他:「我要眼看着盛国纲和我哥哥上船离开,他们真的走了,我就心安了。」冯希坤迎着他的目光,就见他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被浓密睫毛勾勒出清晰轮廓,脸蛋是雨后的桃花瓣儿,仿佛漂亮的带有了芬芳。瘦削修长的手指拂过对方的面颊,冯希坤转过身去,接通电话后开始要号码。在冯希坤活动之时,盛国纲也在活动——他是要从牢房门口向前爬行,一直爬到虞幼棠身边。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罪名——「反日」。这个罪名现在可是了不得,株连九族都够了。他往日那么威风霸道,结下的仇家自不会少;可要说到底是谁把他那落脚处告发出去的,那他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他随身携带的财宝全被没收走了,换来的是每天一场重刑。那些人往死里折磨他,可又不肯干脆给他一个痛快。他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并不惊怒愤慨——都是这样的,这是给他时间去上下打点活动。活动的成功了,那他可以脱一层皮死里逃生;如果活动失败,那他死在牢里,也不过是臭了一块地而已。倒是还没有人对虞幼棠动手,因为都看出他像个痨病鬼,一打就死,没意思;而且盛国纲多次声明这是他弟弟,他们两个是一家人,他弟弟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盛国纲气喘吁吁的,终于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