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水跑剧情,刘彻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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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卫青不药而愈。即使什么症状都没有了,卫青也不敢完全放下心,生怕这是什么回光返照。 第十三日,定襄迎来了一个使团,其中有二人不顾舟车劳顿,直接来到军营拜访卫青,相互见了礼之后,屏退了旁人,居室内只剩卫青霍去病及来访的一老者和一中年人。这两人卫青都是熟识的,那位老者是名医者,他的女儿就是在王太后身边很是得宠的女医义姁,老者本人不但医术高明更是医卜双修,很得刘彻的信任,卫青三个孩子能顺利出生,也多亏了老者秘密看诊。如今老先生已坐在卫青身边为他诊脉。至于另一人…… “减宣?为何会是你前来定襄?”卫青将手腕平伸搁在小案上,侧头向中年男子询问。 “因事关大将军安危,陛下觉得派我来将人犯带回比较安心。”减宣微笑,“我会将那投毒者带回廷尉仔细审问,另有旁人会留在定襄继续侦查。” “旁人?”霍去病知道减宣是卫青当年举荐的,在处理有关卫青的事上,刘彻对他比较放心,比如当年主父偃的案子,减宣就处理得很好,一丁点没让风波牵扯到卫青。不知同样被任命来处理这事的其他人会是谁。 “呵呵,犬子义纵已被调为定襄郡太守,此番我也是以家属身份才来此边境。”义老先生对于儿子的升迁很是高兴。 “陛下,还好吗?”身处边塞对长安的信息接收滞后,自中毒之后,卫青一直很担心刘彻的安危。 “陛下身边守卫严密,安全无虞,请大将军放心。大将军中毒之事被遮掩的极好,阴谋者没有得到想要的反馈,也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因此长安城里没发生什么大风波。陛下为嘉奖霍校尉传递密信的机智,已命人运送几十车精细米粮前来,只是辎重运输缓慢,要过些时日才能抵达定襄。”减宣又向霍去病传达上意。 霍去病撇撇嘴,眼睛一错不错盯着老者给卫青号脉,自己随便扯了个理由,刘彻居然真就给些米粮打发了,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舅舅身体健康才是大事,希望这位老先生能带来好结果。 义先生收回搭在卫青手腕上的手指,又观察了卫青的气色,慢慢说出自己的诊断,“大将军已无大碍,只是伤了元气,好好调养便无事。” “我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卫青蹙起眉,“为什么我的症状都那么奇怪?” “大将军所中之毒只是最普通的迷药,早已随代谢排出,但那毒只是引子,真正要作用在大将军身上的,乃是厌胜之术。”义先生娓娓道来,“人在沉睡时,神魂的防御是最薄弱的,给大将军下迷药,只是为了让大将军陷入沉睡,更容易摄去魂魄,行那巫蛊之事。” “巫蛊?”霍去病和卫青对视一眼,本朝法令,凡施行者一经发现都会被处以极刑。 “谁那么无聊,诅咒舅舅成为一只兔子?”霍去病竖起两根手指在头顶做兔耳状,在卫青看向他时,手指还勾了两下。 卫青半点不觉得扮兔子的外甥可爱,只觉恼人的紧,别过眼去不看霍去病 “可不是无聊呢。”义老先生叹了口气,“施术者恶毒至极,幸亏大将军福缘深厚才能逢凶化吉躲过一劫。如果大将军已经出现过变成某种动物的现象,说明大将军的神魂已经被摄走,并强行投入其他母体成胎,听霍校尉形容,大约还不幸入了畜生道,投了个兔胎。兔子繁殖极快,若那边真的生下来了,大将军的身躯大约无救矣!” “什么!他们竟敢!”霍去病目眦欲裂,恨不能即刻快马奔回长安,把施术者千刀万剐! 卫青一把按住暴跳如雷的霍去病,不让他掀了桌子。 “霍校尉勿忧,厌胜之术不过讲究以势压之,接到霍校尉的密信后,陛下身边的方士就猜到了其中的玄妙,这天下谁能比陛下更能造势呢?”减宣向长安方向遥遥行了一礼,“陛下当机立断,以大将军巡边的名义大赦天下,用万民的感恩给大将军积攒福报,想来大赦的旨意不久后就会传到定襄吧。同时在长安城秘密搜索,果然,在大将军府正南方一座民宅里发现一个小祭坛,施术的巫师因术法被破当场横死,两个仆从已被收押正在审问,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从定襄到长安,用最快的马日夜兼程也得五六日,大将军能平安脱险,虽仰赖于陛下破除术法,这边对大将军所中迷药反应迅速,令大将军尽快苏醒,也起了很大作用。除此之外,大将军身上别的因素——”因有外人在,义老先生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没有点破,“羁留住了大将军的部分神魂,两种玄异力量在大将军身上角力,可能出现一些奇怪的反应。如今神魂已归体,大将军将养些时日神魂稳固便无大碍。” 虽然没有点明,卫青也清楚义老先生指的是匈奴人的诅咒,自己这算因祸得福? “知道大将军无事,陛下应可以放心了。”减宣取出一个锦盒,双手捧着呈给卫青,“陛下听闻玉能挡灾,便用新得的上好羊脂白玉,命匠人雕成一枚小印,陛下亲自刻上将军名讳,望大将军能随身携带,以避灾劫。” 卫青翻开盒盖,锦盒正中央摆着一枚小印,玉雪可爱,通身一点杂质都没有,螭钮,四侧刻云纹,规格似乎有点高。捻住印钮,翻过来看印面,更吓人了,怎么印面阴刻纂体的是“刘彻”两个字而不是“卫青”啊!用拇指抹了下印面,卫青相信是刘彻自己刻的了,下刀处凹凸不平线条滞涩不流畅,显然是新手所刻。卫青只看了一眼就把印面朝下放好,不给旁人瞧去,若无其事收起锦盒。 “刘安呢?惩处了几个巫者,元凶就不追究了吗?此事就这么算了?陛下也不能免俗要包庇亲眷?”霍去病冷着脸询问减宣。 “去病!不可胡说!”卫青呵止霍去病继续说逾矩的话。 “仅凭几个人证想要扳倒一位诸侯王几乎不可能,随意发作难免会酿成七王之乱那样的祸事。不过陛下已有动作,请大将军及霍校尉放心,最迟明年,淮南王就能迎来他的终局。”减宣不急不恼,向霍卫两人解释道。 霍去病冷哼了一声没搭腔。 减宣和义老先生对视一眼,笑了起来。义老先生捋着胡须笑着说:“陛下料事如神,出长安前,陛下命我们带来一个秘密军报,并说,如霍校尉发火就把情报给霍校尉,以作安抚,不然,则将情报交予大将军,由大将军裁夺。” “什么样的情报?”卫青挑眉问道。 “一个风险很大,却能封侯拜将的情报。”减宣又取出一枚用火漆封严实的竹筒,平放在手掌上,“有一匈奴贵族暗地向我朝投诚,献上一张地图,上面圈出了一些匈奴王公贵族的藏匿地。此情报真假不知,等在那边的可能是设好的陷阱,也可能是泼天大功。” 卫青很自然的接过竹筒,只攥在掌心没有打开,“陛下又说笑了,不管去病接不接受这情报,总归还是需要我规划统辖,总不能是他奉诏出征不归我管辖吧。” “诶,舅舅,我觉得可以!陛下让我先挑肯定是这个意思!”霍去病跃跃欲试去抢竹筒。 卫青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在霍去病额头上一敲,“胡闹。” 确认无其他事宜之后,送走了减宣和义老先生,舅甥两人对面而坐,一齐望着桌子中间躺着的竹筒不说话。 “那当然是我去。”霍去病率先打破沉默,伸手去拿竹筒,可惜还没拿起来就被卫青按住了手背。 “想去就说服我,必须是你的理由?”卫青很严肃,军国大事不可儿戏。 “六位将军的秉性能力舅舅比我更清楚,而且他们都有各自的作战目标,其余校尉也未必及得上我,舅舅又要亲率大军消灭匈奴军有生力量,不可能为真假不辨的情报改变作战计划。”霍去病摊开地图,用手指在地图上勾画,条理分明分析各位将领的优劣。 “说说你的计划。”卫青不予置评,接着提问。 “大军动静太大,不如拨给我一些骁勇轻健的勇士,我们全部骑上快马,悄悄离开队伍,直接冲杀到情报所说的地方。”霍去病在地图上划出一条弧线,演示自己的行军路线。 卫青微微颔首,“如此,你要多少人马?” “八百足矣。”轻骑贵精不贵多,多了起不到突袭的作用,霍去病还有一句没说的话是,就算对面真的是陷阱,自己领的八百兵士一并折在那里了,对大军也不会有伤筋动骨的影响。 “好,明日起我会从各军中共抽出八百精锐,你领着他们cao练几日。”卫青想笑一下,却根本笑不出来,骄傲喜悦欣慰担忧各种心情揉杂成一团浆糊,让他不知作何表情才好。 “舅舅,其实我有私心。”霍去病反手将卫青的手纳入掌心,“舅舅当初对我说,待我建功立业能平等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才会认同我的真心不是小孩子胡闹,所以我迫切渴求能有一个建立军功的机会。舅舅的封户那么多,我一时追赶不上,但陛下给我送来了一个站上跑道的起点,我怎么能错过。” “还说不是小孩子胡闹,就为这种理由?”卫青眉头蹙得更紧了。 “不是小孩子,是年轻。因为年轻,所以爱得更炽烈,更不顾一切。舅舅,我跟着你来到战场,并没有准备只是见识见识边塞风景就回去,我想真实的上战场拼杀,我想成为一个能替你分担所有的人。舅舅,我已经十八了,你不能永远把我护在羽翼之下。”霍去病深情与卫青对视,企图让他看清自己真的很认真。 “是啊你十八了。”卫青叹了口气,“我朝男子二十岁才成丁,你才十八已经跟我上了战场。不过——”卫青露出一丝笑意,“雏鹰总归是要展翅的,我家去病必然会一飞冲天!” “我十几岁的时候,有人给我相面,说我命贵官至封户,后来果然成真了。去病想封侯拜将,舅舅就把这份好运送予你。”卫青站起来,探过身子,隔着桌子在霍去病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舅舅,吻额头可不够。”霍去病双臂圈住卫青的脖颈不让他退开,面颊微昂,擒住卫青的唇。 四月,卫青复将六将军绝幕,大克获。霍去病斩首虏二千二十八级,及相国、当户,斩单于大父行籍若侯产,生捕季父罗姑比。 并不是每一路大军都顺顺利利。赵信与苏建那一路,赵信叛回了匈奴,苏建全军覆没只他一人得以逃脱。 苏建回归之后对他的处置是一个问题,于法,他弃军而走,该斩;于理,他力战一日,士兵亡尽,已经竭尽全力并无二心;于情,他是跟随卫青多年的老人了,是下属,是兄长,也是好朋友。看着苏建一言不发却眼带哀求的模样,卫青觉得自己必须捞这个好部下一把。 可保人也是需要技巧的,太简单粗暴容易给人一种徇私的印象,不利于军纪军风。卫青头疼按了按额角,少不得要把刘彻搬出来镇场子了,至少能把苏建的处置时间拖延到回长安后,至于之后刘彻会怎么判处他的罪行,就看他的缘法了。 卫青率领浩荡大军凯旋,先一步接到战报的刘彻已经率百官等在了长安城外。由御史宣读早已拟好对将士们论功行赏的诏书,刘彻耐心听了半刻,还是按捺不住心情,招手让卫青上了御辇。 这种人数众多的正式场合,卫青一般不做逾矩的行为,但这次出征意外频发,连番刺激下,卫青也十分想念他的陛下,心一横,直接上了马车。 虽然此举不怎么合规矩,但其实在场的官员将士都已经习惯了,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卫青甫一上车,甚至车帘还没完全放下,刘彻已经拽住卫青的手,把他拉向怀里,卫青也毫不推拒,顺势扑向刘彻,甚至因为过于激动,刘彻背部撞到车壁,发出小小的咚声。不过两人暂时都不在乎这个,激烈吻到一起,只有温热的唇舌相缠,牙齿相撞磕出痛感,才能证明对方真的平安在自己身边,才能缓解一直以来的不安。 两人啧啧缠吻许久,直到刘彻惯性伸手去解卫青衣带,两人才稍微清醒一点。 卫青笑着按住刘彻的手,“陛下,我一路奔驰回来,可好几天没沐浴了,咱们回去再说。” 刘彻没坚持,却也没嫌弃卫青身上有尘土还有血腥味,把卫青紧紧抱进怀里,“是朕不好,把你捧太高,本想让你震慑诸侯王让他们不敢妄动,却没想到让你成为了他们欲除之的靶子。” “陛下不要说这些败兴的话。”卫青用手掌轻轻捂住刘彻的嘴,“陛下,你可知道此行我保下了苏建的一条命。” “你不想杀就不杀,赎死便可。”虽然不明白卫青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刘彻还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陛下可知,我保下他的理由是,以臣之尊宠,不患无威。陛下是不想再给青尊宠了么?”卫青俏皮挑挑眉。 “怎么会!只要朕在一日,你就永远是最尊贵的大将军……咦?你对部下说‘臣之尊宠’?公开的?对一大群军士?”突如其来的示爱让刘彻心花怒放。 卫青双手搭在刘彻肩膀上,凑到他耳边轻声,“怎么?陛下宠我爱我尊重我的事不能往外说么?青这算不算泄露禁中语?陛下要罚我吗?” 刘彻头往外偏了偏,避开卫青喷到他耳廓潮热的呼吸,视线扫到卫青乐不可支的笑容才发现他是故意的。 “要不是外面人太多,朕现在就把你法办了!”刘彻磨磨牙。 “陛下可知,从战场上回来的人欲望强烈,其实青也很期待陛下的法办呀。”卫青跪坐起身,与刘彻额头相抵。 “嘶,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奔放了好几个度,你真是卫青?”刘彻面上嫌弃,挪开了一点,搂着卫青的手却没松开。 “其实是义老先生告诉青中了巫蛊,青才知道自己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才恍然醒悟,生死无常,谁也不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还有多久。不抓紧每一刻时间和陛下在一起,岂不是浪费了?”卫青攥住刘彻的手,微微低下头。 “哼,朕可告诉你,接下来几年里,在诸侯王们的内乱平定前,你一刻也不可离开朕的身边,你就是看腻了朕,想跑也跑不掉的。”刘彻与卫青十指交握,故作凶恶模样,以掩饰自己的心有余悸。 “咦?那边防怎么办?”卫青吃惊抬头。 “霍去病这次不是战果不错嘛!朕看他可堪大用,就交给他了。咱们不管这些小事,来来来,我们商量一下今晚的大事。青青想在哪儿?甘泉宫?未央宫?上林苑?大将军府?”刘彻掰着卫青的手指头一个一个地点算。 “陛下!什么叫小事呀!”卫青嗔怪着用肩膀抵了一下刘彻。 “亲亲青青就是大事。就在甘泉宫怎么样?”以车外军民山呼万岁为背景音,车轮粼粼载着絮絮低语的小情人,一路向着长安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