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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睬他了,简晓年松了一口气,抱着它们在院子里散步,看星星。小家伙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岁,它们趴在简晓年的肩头,伸出小爪爪想去够天上的星星,摸不到就有点小委屈,朝简晓年呜呜。简晓年拍拍它们的小屁股,嘴里不自觉就哼起了一首儿歌,哼完之后,自己都愣住了。——这是华国的儿歌,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还记得……那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最初来王府的时候,他确实有种回到十年前刚来九州时的迷茫和忐忑。但是几个月过去了,这里虽不至于成为他的第二个家,但亭台楼阁、花花草草,还有这里的人,都已经不是陌生的存在……他甚至因为照顾刘煜和小虎崽生出的使命感,产生了一些归属感。简晓年的声音原本就清冽好听,这样温柔地哼唱着,更是如夏季的湖风,清清爽爽,仿佛能带给人一丝舒适的凉意。小虎崽连星星也不看了,就窝在他怀里听着,发现他突然不唱了,就用小爪爪拍拍他的衣襟。简晓年浅浅一笑,把刚刚那突如其来的愁绪抛到脑后,给小虎崽唱歌听。这一大两小并不知道,王府的主人此刻掩了气息,就站在月门外,凭借过人的耳力,听晓年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哄着小虎崽。那温馨的感觉,好像瞬间填满了这座孤寂的府邸,带来前所未有的生机。……陛下千秋在即,一直在外练兵的煜亲王终于回到了府里,直到万寿都不会离开。按照简大夫的要求修建的浴房,也可以投入使用,这天傍晚,简大夫背着自己的箱子,走向主院。由于之前几乎都去湖心船,主院对于晓年来说还比较陌生,唯一熟悉点的,恐怕就是在他监督下完成的浴房。好在未来他的“工作场所”集中在这里,所以也不至于太紧张……才怪!明明是自己看着修成的地方,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但晓年踏进浴房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捏紧了箱子上的绳子,朝四周张望了一番。浴房的水池连接可以循环并加热的水源,所以能一直保持大概的温度,四周已有氤氲生起,使得整个空间颇有几分人间仙境的意味。趁着自己的病人未到,他先把东西整理铺陈起来,免得后面要用到的时候一时慌乱找不到。当然,简大夫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觉得待会一定会“慌乱”。等刘煜穿着简大夫特意吩咐做的“浴衣”走进来的时候,在一片雾气中看到晓年低着头在池边做事,不禁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是幼年经历所至,还是他生来如此,跟同龄人比起来,简大夫显得少年老成了些。但这种老成却不带着丝毫死气古板,而是随时随地都带给人一种充满朝气的感觉,稳重而不缺活力。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站着,看他的小大夫专心致志的样子,刘煜突然觉得即便什么都不做,光是这样看着他,也能让人心情愉悦。不过最后晓年还是发现了煜亲王的踪影。看到刘煜的穿着,颇有种穿越回去的感觉,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往刘煜身后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一个人跟着,简晓年想:看来煜亲王确实不喜欢沐浴的时候有人在旁……所以自己算不算是个特例?“病人”来了,治疗自然也就开始了,简晓年取出事先准备的“药油”,小心翼翼倒入水中。很快的,薰衣草和母菊混合的芬芳立刻充斥了屋内。这是简晓年新调制的复合精油,由于九州没有洋甘菊这种“舶来品”,他找到与之相似的本土母菊进行替代。母菊的精油有镇定舒缓的作用,与薰衣草精油配合使用,效果更佳。根据简大夫的研究,九州本土的母菊更类罗马洋甘菊,性质温和,带着一点点苹果的甜味,虽然跟煜亲王英朗的气质不太符合,但他本人并不排斥这种气味,所以简大夫就大胆试了新方子。用自己认为镇定的语气请刘煜入水,简晓年强调道:“要让药油通过热气的蒸腾作用或者通过热水快速进入身体,我们需要将皮肤尽可能地裸_露出来。”将皮肤尽可能地裸_露出来……换句话说,就是要脱!衣!服!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阵,等煜亲王的浴衣湿了彻底,简大夫率终于先败下阵来——也不知道过去都是谁伺候的亲王殿下。他无奈地跪坐在水池旁边,准备伸手褪去对方的浴衣,却被刘煜抓住了手腕。“殿下,您需要把浴衣脱掉。”简晓年以为他不乐意,于是轻声劝道。刘煜沉默了一阵,然后松开了小大夫的手:“孤自己来。”说完就真的自己动手解开了浴衣的带子,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和结实的手臂,但并没有完全褪掉衣衫,而是让上衣挂在腰间,漂浮在水面。和上一次于朗朗乾坤下看到刘煜的身体不同,这一次他们在相对密闭的空间独处,浴房中雾气缭绕,增添了几分缱绻暧昧。简大夫的目光快速从他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自己的手上,竟真的生出一种手足无措的慌乱。——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芳疗沐浴,原来他在国外学习、回国工作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亲自接触过各式各样的试用者,为什么放到这个人身上,就感觉不自在起来了呢?感觉到自己的专业能力正受到巨大考验,简大夫视死如归一般地拿起一瓶要用来做按摩油的复合精油,看着刘煜道:“殿下不要害怕,我们待会和平时一样的!”那斩钉截铁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刘煜,还是安慰自己。刘煜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瞪圆了眼睛故作镇定的小兔子,没有拆穿他,而是低声附和一句:“嗯,孤不怕。”——所以你也不要紧张,随便你要做什么,都可以的…………晓年从主院出来,回到晚枫园就径直到净室洗了个澡。特意让拂冬准备凉一点的水,他躺在木盆里,整个人浸在水中,身上的燥热感终于渐渐退去。因为水温不高,没有多少水气,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脑海里飘过一些画面,简晓年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木桶壁上——都是男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换了干净的衣服,晓年从净室里出来,就看到乖乖和崽崽卧在床上,齐刷刷看向他。确定自己身上应该没留下什么味道的某人被小虎崽那单纯美好的眼神一看,突然又莫名心虚起来。——夜晚外出不归,私会男子,还是坦诚相见,回来就洗澡……为什么连起来说,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