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连理枝(上)
愿为连理枝(上)
苏虞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两年前,在北城西面的章风山上,她赤条条躺在颓落无人的老屋前,把自己叠成数不清多少种样子,被jiejie一次又一次地撞进危险的迷途。 初尝情欲的那天,正好是丽春花盛开的四月。 彼时她刚得知自己不久后就得启程去北苏接受治疗——mama为了她信息素不能自控的腺体疾病早已在外深造数年。 临近中午,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和电报员的喊声传进巷口:“苏家,苏生民家,有电报,跨国电报。快来拿戳喽!” 人人都伸长脖子去听,电报可是稀罕事,谁家来了电报,不是喜讯就是丧闻。故而每次来了电报员,总闹得人心惶惶。 没人回应,电报员仍旧喊着,一声高过一声。 苏虞缓缓站起身,扶着墙往外走。开了门,就见jiejie付了钱,从他手里接过纸封,连声道谢。 她把瘦弱的身子倚在门口,微微喘着气。苏海若就揉揉她的脑袋埋怨几句,电报又不会跑,别总这么着急。 她搂住jiejie的脖子,两腿一蹬往她身上跳。吓得苏海若赶紧把菜篮子放在地上,紧紧抱住她。一只手托住她的屁股,往上掂了掂,笑说:“小虞最近吃了什么,胖了不少。” Alpha的手掌触碰着她的软rou,带来阵阵痒意。后知后觉的羞意涌上心头。她把头埋进jiejie的肩窝,轻轻蹭了蹭,声音闷闷的:“胖了不好吗?你前段时间不是总怨我抱起来硌得慌。” 她挂在jiejie身上,等待她拆开封条,一读到北苏传来的好消息,jiejie激动地抱着她不停地转圈,她们的裙摆都随着风舞动起来,转成两朵漂亮的花。 病有治愈的希望了,苏虞的喜悦却并不纯粹,夹杂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曾无数次想过,待她好起来。jiejie终究要走向外面的世界,渐渐和自己疏远。总要回到正常的轨道,像这个年纪的所有alpha一样,谈几场理想或是不理想的恋爱,寻个合适的omega或是beta组建家庭,一起孕育新的生命。 她会和另一个人亲密无间地老去,头挨着头,脚并着脚。 而自己永远无法挣脱某种秩序,此后只能隔着一条茫茫的河,站在没有桥梁的断崖两岸,和她遥遥相望。 没有人会不因此感到嫉妒和恐惧。 所以苏虞总问个不停:jiejie,你会离开我吗?会有什么人比我更重要吗? jiejie就摸摸她的头,不厌其烦地回答她:想什么呢,我永远是小虞的jiejie不是吗? 苏海若不知道的是,她们在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永远的jiejie”就是一种颇具恶趣味的诅咒。一次次提醒着苏虞,你追寻的所谓爱,不过是幻影。她到头来永远不会是独属于你的alpha。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无比难过。苏虞靠近jiejie的腺体,带着贪恋嗅闻,那里有淡淡海棠的香气,她的牙齿蠢蠢欲动。 jiejie把她轻放在沙发上,自顾自地说着要准备的行李。忽然一拍脑袋,想起签证的事,这东西颇为麻烦,还得去医院开老长的证明。她用手上下比划,撇着嘴抱怨冗繁的手续。 苏虞摇晃她的手臂,问道:“jiejie,你跟我一起去吗?” meimei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无比期待和自己一起远行,苏海若欲言又止。 她不久前刚被宣传部的张叔拉去做了许久思想工作。最近大街上天天有人拿着大喇叭动员青年,喊着诸如“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希望的地方去”的口号,听得男女老少都心潮澎湃,脸上俱显出神往的色彩。 城市工作稀缺,要是不下乡参与建设,又会给社会添麻烦,于公于私都没好处。她到底还是倾向于去的。 “我……恐怕不能陪你去,过段时间就得去西部。别担心,陆jiejie会陪你去。”陆蔓蔓是烈士独女,按规定可以选择不去插队。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怎么也该是稳妥的。 苏虞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一口一个使命一个崇高,这些东西怎么说都比她这个meimei重要。 她的情绪低落下来,不搭话了。 苏海若见她异常安静地坐着,有些不知所措,也同她呆坐着。 苏虞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说,不如陪我去外婆家待几天吧,就几天。我很想念那里。 自从外婆去世,她们再没去过那座山,她很想念那里。这话倒不假。剩下半截没说完的话,她希望离开前,在那片旷野,引诱jiejie和自己一起胡作非为。 她要把无用的道德都吃进肚子里去,不做痛苦的人类,去做赤裸的野兽。要和alpha一起,再无所顾忌地高声呻吟,要两人从头到尾都开满灿烂的花。 苏虞无比相信,无论如何,人的欲望最为诚实。等jiejie适应了自己的身体,拿走了她作为omega的第一次。就得永远怀揣着这份愧疚,永远无法真正地离开自己了。 要成为一种不可分割的命运共同体,最好是彼此都带着负罪感活下去。苏虞深谙此理。 因为她的爱从来是这样卑鄙的东西。 ———————— 我不要脸了,越写越奇怪还发上来。好想发泄,不想写剧情。奇了怪了,怎么就是到不了床上去,你们给我zuoai,快一点! 继续快进快进。(怒`Д′怒) 重新看了上个月写的“批评会”……我当时受什么刺激了,到底是谁给我的胆子这么写。一些带有意识 形态色彩的话要尽量改掉。 无比后悔写了这个背景,并且要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