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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虫?别的不说,光看他那宅子,都赶上皇帝后花园了,就差玉做墙,金做瓦,银子铺地,珍珠满堂……这样光景,说他清廉,三岁孩儿童都不会信。曹宇早上书弹劾过钱枫,只是总如石沉大海,没个着落。可春闱事关社稷,太傅府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到这上去“不要总皱眉头,难看死了”,顾小暖笑说着,用手帕在他眼前晃了晃曹宇眼睛这才活过来,眨了眨眼,笑向小暖道,“夫人教训的是”“我教训的是,你还皱眉”,顾小暖佯怒斥道,“看我今儿不把你眉头给扯平了”“暖儿,我只是在想春闱之事到底凶险,管下此事,我虽无愧于心,无愧于君上,却有愧于你。当初明明想着对你好一辈子,让你天天都开开心心的,结果反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顾小暖扯着曹宇面颊的手一下顿住了,须臾轻描着他的眉眼,柔声道,“说什么呆话!我爱的,就是曹宇的耿直啊!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那时,为了不想干的老人家,指着那狗官的鼻子骂,那时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好极了,天底下怎么还会有你这样的人……”作者有话要说:豵者,小兽也第35章科举案乔惜赶到后门时,只见乔良在门前踱步,一身旧袍子空荡荡的,衣带不知宽了几许“哥!”乔惜低声呼道,直奔过去,搂住乔良,泪直在眼里打转儿,“哥,你……你怎么这般消瘦……”乔良见乔惜来了,眼中顿时有了神采,忙捉住他的手,问:“惜弟,你说的太傅府私卖试题的证据可弄到了?”“弄到了,弄到了”,在乔惜眼里他这哥哥就如神一般,再好不过的,乔惜又怎肯让自己的神着急,忙地往怀里摸,“这账本,名录,各项东西都在……”乔良未待他把话说完,一把夺过那些,眼一眨不眨地翻看,如饿鬼一般“哥哥”,乔惜轻咬下唇,微低着头,“哥哥说等哥哥做了官,就赎我出去,是不是真的?”“真的,真的!”,乔良一心扑在账本上,哪顾得上他乔惜听了,高兴坏了,仰头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太好了,以后能天天和哥哥在一起,再也不用被人随意使唤!到时候,咱们买个小院子,里面种上果树,等果子熟了,咱们坐在树下吃果子”“种什么好呢?”乔惜歪头瞧这乔良,“桃树?算了算了,还是种梨树好,我记得哥哥最爱吃梨了。梨花也……”“我说怎么遍寻不见,原来惜儿,是来会情郎了”,钱明礼说着,眼睛一撇,手下仆人立马会了意,朝乔良扑去乔惜见他带了人,即知事情败露,忙大声疾呼,“哥哥,快走!”乔良心思活络,哪用得着他喊,见有人过来,早拔腿跑了“吃里扒外的东西!”钱明礼见他如此,心里已明了十成十,一巴掌将乔惜掴在地上,“我原还不信,好吃好喝的待你,日日夜夜的情分,竟不如养条狗!”那一巴掌打得极重,乔惜只觉脑子懵懵的,缩在地上,轻轻道,“哥哥,他待我极好”乔惜缩在地上,嘴角沁出血,眼睛呆呆的,嘴边却红的惊心动魄。瞧在钱明礼眼里,可怜又可憎,钱明礼冷冷一笑,在乔惜肩上一踩,将他翻转过来,脚尖勾起他的下巴,“对你好?你可知,你可是你那好哥哥,五百两银子卖给我的”“你胡说,明明是你强占了我,如今还要诬赖哥哥”,乔惜又惊又气,只挣扎着要把钱明礼推开,找那人问个清楚“我钱明礼好色不假,可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过区区一个乔惜”,钱明礼勾起一边嘴角,脚上加了力,“也值得我去强抢?”“乔良他该不会没告诉你吧!啧,这当哥的也忒不厚道了点”,钱明礼摇了摇头,微弯的嘴角好似淬了毒“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他给我摘果子,骗子!你是骗子……”,乔惜只觉自己要发疯,迫不及待地想抓住点什么,可身下只有冰冷的石板“给你果子吃,这样就是对你好?”钱明礼噗嗤笑出声,“这话你总是念叨着。你说你母亲死的早,从小便无端地被人欺负,唯你这哥哥对你好。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诬你偷了东西?不过是他乔良把贼赃撂给了你,你还巴巴地拿出去感恩戴德”“骗子……”乔惜躺在地上,好似脱了力……哥哥他对我极好……极好……“嘿”,一大早,杜淳就笑得跟死了老婆一样,“苍天啊总算是开眼了,这曹宇终于自个儿把自个儿整进去了!”“宋兄,你说说这春闱的事,也是他区区一个侍御史能管的?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活该!”杜淳说着,一手捂着腰,一手狠拍宋羽的肩“这曹宇揽了不该揽的事,查了不该查的人,他不进牢房谁进牢房!就冲他半个月,上太傅府溜达了三回,也知他活该。没脑子,查什么案子!”,宋羽说着对杜淳挤了挤眼,“这事虽好笑,却也不奇。兄弟我这倒有件稀罕事,就前些天闹着要彻查春闱一事的穷书生,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乔良!哈哈哈,活活被人在街上打死了。杜兄,你猜猜他死的时候嘴里嘀咕着什么?”杜淳听了,恹恹的,翻了下眼皮,“左不过是什么贪官啊,公道啊,能有什么?撑死了喊出几个人的名字,歇斯底里地叫唤”“杜兄好见识!”宋羽笑着,话锋一转,“不过若真是这样,愚弟又怎敢来献丑。那乔良死不瞑目,到死都在嚷着什么‘贱种!’、‘扫把星!’,你说稀不稀奇,他自己为了名利,偏要虎山行,还是别人拖着他不成”“亭亭院中竹,遥遥陌上柳;怎奈寒星亭,催人起离忧。”林亦舒倚在椅子上,瞅着手中的笔,轻咏曹宇的,“啧,这诗没毛病啊!押的是十一尤的韵,平仄尚过得去,寒星亭自□□以来,就是京中送别的地方,长亭外折柳送别,岂不切题极了”“林兄,你有所不知”,宋羽笑的黏腻腻的,见林亦舒抬眼瞧他,整个人赶着粘了过去,“曹宇他这送的可不是旁人,正是那出言诽谤岳皇后,被圣上赶出京的甄元”“那又如何?”林亦舒轻笑:“大宣国何时讲起连坐了?说错话的是甄元,又不是曹宇,即是朋友,送送何妨?”宋羽听了,冷笑,“送朋友,这是该的。只是借送朋友,弄笔杆子抹黑皇后,企图离间君臣,危害社稷,却是罪大恶极!你们听听,这‘怎奈寒星亭,催人起离忧’,‘寒星’二字,可是当今皇后的名讳。这不是明摆着说,皇后祸国,骂陛下是昏君,和着前些日子甄元,‘君不正,臣投他国’的言论,岂不正是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