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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没答话,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下子就急了,也不管是不是冲着自己问的,赶忙摆摆手,示意自己压根不认识什么叫阿名的人。小九狐疑的看着哑巴,再次询问到。哑巴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到江南是来找他的梦中人的,那个人叫阿名。”小九轻轻吐出一口气,勉强笑道:“好了,既然那个人不是你,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计较的。”他看了一眼哑巴的肚子接着说道:“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需要我给任府递个信儿吗?”哑巴往后退了一步,用手遮了遮肚子,这人跟别人说话咋还盯着自己的肚子,他略微不悦,再看到身旁那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做了个拒绝的手势,转身便走。走出去没几步,哑巴看到了被人扔在一旁踩的面目全非的碎花包袱,于是心疼的捡起,打开,还好,里面的馒头虽然被碾得不成形状,但还是干净能吃的,他方才的种种不开心被馒头还能吃的喜悦完全冲散了。小九站在原地,垂下了头,他心里此时一片茫然,连哑巴也尚有来处去处,而自己在失去曲大的踪迹后,却是彻底的不知来路,不明归处了。待到确定自己已经完全消失在恩公视线之后,哑巴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他想说,觉得你不大对劲儿,是不是你就是那个阿名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没想到这人还能直接猜出自己所思所想,那自己平日里那些小心思……哑巴羞红了脸,耳垂红得似快要滴血,那你是不是阿名啊,他又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傻子,你还要自己骗自己多久呢,莫不成那人一说是来找阿名的,你就欢喜得想要承认了”哑巴手一颤,放开了手中握着的一角,他想说,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是我,你是你,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对,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哑巴头痛欲裂,猛地扔了包裹,抱住头,十指狠狠地抓住头发,眼睛涨红,好像下一刻便要从里流出血来,在最后昏迷的那一刻,他终于看清了身边人的样貌。“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茗儿,这句诗可还衬得你?”他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沉进了那无边黑暗里。……花灯一盏接着一盏的放进了琵琶江里,慢慢悠悠的漂出去,江面的黑暗处也渐渐有了点点亮光。除了这些小灯盏,更亮堂的是停在江中心的几艘花船,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加之满船的莺啼软语,直把人带进那无边绮梦里。此情此景下,还能保留几分清醒的人着实不多,可正巧,那船头就站着两个。一个月白锻,墨云纱,留白合适的折扇轻摇,端的是一派潇洒肆意公子范儿,而另一个,打眼上去就知道浆洗过无数次的黛色衣裳配着哪儿都不出彩的五官,委实太过平凡了点,若不是他正巧就站在灯笼下头,恐怕都难得从这夜色里分辨出那里还站着个人。“阁下姓曲?”司空明玉停住了轻摇的折扇,诧异转头望向身后。那哪儿哪儿都不起眼的人便是明柯。明柯低垂了眼,音色极轻地笑道:“是,是姓曲,怎的王爷如此诧异,按理说姓曲的人可是不少,五大世家便有一家姓曲呢。”话音方落,他又仿若不经意的后退两步,“对了,忘了这是在江南。”明玉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冷哼一声,回过头继续看着江心漂着的小花灯,“不是什么好姓,回头改了吧,姓曲的竟是些腌臜货,除了爱算计人也弄不出什么名堂,翻不起什么波浪。”明柯冷下了脸,只是话里依然带着笑意:“当然,那有王爷您的姓高贵。”明玉心里一下漏了一拍,这人……不,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想到那些见不得人的往事,明玉神色郁郁,“用你说?”“是,是小人多嘴了。”顿了顿,明柯的笑意更深,“那王爷答应小的的事……”明玉不耐烦的收起了扇子,往后一指,“我应你,这江南的这些个地儿任你找,但最后本王要的是结果,你若找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王爷要如何?”“本王就把你送到行宫,给陛下当太监。”明玉想起长孙祈仪来,忍不住笑了笑,如今,他想要的人就在他跟前儿,除了大业未成,没什么不满足的了,真好。“喳。”明柯捏着嗓子学着太监给明玉行了个礼,低头的瞬间,脸上表情尽敛,竟是不悲不喜。第84章长随道秘天色将明未明。常乐王府外,张三抱着袖子踱来踱去。想着孙鳏夫竟然和一个小哑巴勾搭上了,自己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说,还叫那装神弄鬼的人弄伤了自己兄弟,他自昨个回去就一直在想着这些事儿,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正想着等天亮就去找孙鳏夫问问个明白,没想到就被王府里的管事提溜到这儿来了,他心里直犯嘀咕,唯恐是昨天那事儿惹上不该惹的人了,可他再一想,这么个哑巴,总不会跟这些贵人有什么牵扯吧,思来想去,只觉得晦气。冬夜里,天色未明的时候,最是寒冷,除了张三在府外打着冷颤,过路的人接近于无,于是他一直在小声的细细碎碎的叫骂。“是张爷吗?”张三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骨节分明,苍白如玉,在这日夜交替之间的雾色里和着那冷冽的音色显得格外阴气。张三一下子就被吓软了腿,他顺着搭在肩头的手试探性的转头,确定了身后站着的是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瞪圆了眼睛骂道:“小子看清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张三爷爷,给老子少装神弄鬼。”他一伸手就想掀开来人戴着的斗笠。“张爷,是我托朱管事找您来的,冒昧打扰,是有一事相托。”明柯取下了斗笠,朝着张三微微一笑。王府里的管事,便是姓朱。听到朱管事三字,张三脸上立马就挂上了谄媚的笑,忙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既然是您是主管事介绍的爷,要小的做什么就尽管说,在江南这地儿,要找个什么人,寻个什么信儿,找小的就对了。”明柯静了半晌,仿若自语道:“嗯,是寻个人,大概二十来岁,脾气不好,人若惹他一分,他必十倍还之,长相……”他想到自己给任茗易了容,也不知道现在那人脸上还剩几分,倒不知该如何描述了。张三还想再听听看,却没想到这人不说了,于是腆笑道:“爷,怎的不继续说了,光是说个年龄脾性,不大好找啊,要不您再仔细说说相貌?”明柯垂下眼眸,信是顾小朝传来的,说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