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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药,现在那公子就在后面的厢房中。王爷此刻就可以悄悄地过去,待到米已成炊,那公子保管对爷千依百顺。”朱永宁一愣,就凭这二楞子县令也能药翻言临素?刘县令自袖中摸出一个小瓶递与朱永宁手中,“若王爷觉得迷晕了不够得趣,便将这瓶中的药喂他吃下。”朱永宁还未开口,一盒雕着金线牡丹的小盒子便又塞到他手中,刘县令看着朱永宁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挣扎了片刻道:“王爷,这脂膏是西域来的,您您多保重。”什么多保重?朱永宁尚未反应过来,便见这刘县令一溜烟跑得没影了。朱永宁打开那盒子一看,满满一盒粉色脂膏,竟然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朱永宁自然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前几日大雨,今夜有月华,照在青瓦上仿佛如落了一层霜。厢房并不远,朱永宁左右睡不着,便踏着月色而来。他推开厢房的门,便看见床上用绳索绑着一个人,身上用床被子裹着。刘县令的迷药看来是靠不住,那人已经醒了,正惊恐地睁着一双眼睛。朱永宁目光往床边一扫,便看见那放着一身书生的青衫,还带着补丁。已经都脱了,嗯……这刘县令殷勤太过。“是你?”这人已经看见他了。“是我。”朱永宁点了点头,这人竟是谢若之,是了,他与言临素进房之前,让刘县令对这书生客气些,想来这刘县令便请了这书生去喝茶,再来便是顺手下了迷药,送到了他的床上来?这顺手的毛病实在是让人……谢若之虽然已经醒了,但仍是全身无力,他肌肤贴着锦被,便已发觉自己被剥得一干二净,此刻见朱永宁进来,面皮一臊。“你你你抓我做什么?”朱永宁见了是他,本已想转身就走,此刻见这书生飞红了脸,反倒起了逗弄的心,“你说呢,本王捉你是为什么呢,谢公子?”谢若之见这小王爷笑着向着床边走来,手还扶在腰带上,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早慌得六神无主,他是读书人,书中自有黄金屋,也少不了红娘画皮、小官分桃,要说什么都不明白也是假的。他拉扯着锦被,颤声道:“你你别过来,要做什么?”朱永宁已经走到床边,正露了风流一笑,手按上书生的锦被。可怜谢若之又怎是他的对手,为他一扯,露出大半个光溜溜的肩头。“谢公子看不出,还有几分姿色。”朱永宁话音未落,突然眉峰一拧,心生警兆。低叱道:“什么人?”这小王爷身法轻灵,一个巧翻云自窗口翻出,落在屋檐上。明月之下已经立了一人,白衣持剑,乌发秀眸,可不正是言临素。言临素面沉如水,眸中带了寒芒,自月下看着他。朱永宁方才听见瓦片翻动的声音,知道屋中情形已被这人看得清楚。不知道这人误会成什么样,干咳一声道:“言兄,我若说人不是我抓的,你可相信?”说来也巧,言临素回了客栈,仍不见谢若之回来,他放心不下,便深入潜入县衙一探。正看到朱永宁分花拂柳,自月下行来,便跟了来,不想正见了屋内的一幕。言临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自然,这是在县衙,小王爷何时要亲自出手抓人了?”朱永宁长叹了一声,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唉,临素啊,本王……”言临素冷道:“临素是你叫的?先放了人!”朱永宁笑着,将手一延道:“言兄请。”说着衣袂当风,当先下了屋檐,回头一看言临素已经跟了进来。言临素举剑将谢若之身上的绳索砍断,问道:“若之,你如何了?”谢若之羞愧难当,道:“言兄,我浑身无力。”言临素伸手到朱永宁跟前,“解药。”朱永宁将刘大人塞与他的药瓶自袖中掏出,递与言临素。言临素接过,喂了谢若之服下,不过几息时间,谢若之觉得已经能动弹了,便红了脸道:“能否麻烦言兄暂且回避,我且着衣……”言临素应了,举步欲走,回头瞪了一眼朱永宁,道:“小王爷还要留下来么?”朱永宁无奈跟了出去。言临素反手将门合上,却立在了门口,一双眼睛戒备地看着朱永宁。“临素,是刘大人在谢书生的茶里下药,将他安顿在这。”“解药在你身上,小王爷让我如何信你?”朱永宁剑眉一挑,倒也没了好脾气,“这药也是他方才给我的。言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王只说这一次。本王要什么美人没有,要对这一个皮包骨头的书生下迷药?”谢若之是读书之人,但也练过几天粗浅功夫,这皮包骨头实在说不上。言临素见朱永宁目光坦荡,再想起掌柜的说过谢若之为刘县令客客气气地请走,心道莫非真的冤枉了他,倒也有几分信了,面上偏半点也不带出来。他冷冷一笑道:“小王爷,方才说谢书生还有几分姿色。我可是听到了。”朱永宁语塞,“我,我方才是与他开玩笑来着。”言临素见他脸上的神情,不知怎的心下竟有几分畅快,道:“小王爷游戏红尘,又有何时不在开玩笑?”通常这时候,朱永宁必然要拿出些甜言蜜语来,他还未及开口,便听见门咿呀一声开了,结束停当的谢若之打开门出来。道:“言兄,我们走吧。”言临素应了,朱永宁见月下二人并肩而去,无奈摇头,有几分泄气。次日中午,日影照在花木间。朱永宁拿着手中的黑子,百无聊赖地闲敲着棋盘。“爷,又过了大半日,你不去寻言公子,在这发什么愁?”朱永宁抬头一看,竟是小阮和小媚联袂而来。“只怕他此后对我都没什么好脸色了。”小媚惊讶道:“这是为何?”“昨夜刘县令以为我喜欢的是他的一个朋友,药翻了送到我床上,而刚好临素乘夜翻墙来见本王,刚好为他看见了。”小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言公子打你了,骂你了?”朱永宁道:“不曾,我又不曾真个对他那朋友做什么。”小媚道:“这便是了,只怕这言公子对爷也有几分意思呢。”朱永宁眼睛一亮,“好丫头,果然聪明,我这便寻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