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靖王府的世子是真的要换人了
看张鸢盯着自己,眼里一片地哀伤,靖王有些心虚,强撑着问她“如何?本王说的你可记住了?你把话与你大哥说了,他自会懂得”张鸢自嘲地笑了一下,看着靖王强硬的神色,想起他方才说的,要自己去找哥哥,请哥哥去太子跟前为世子说和。 或是为了吓唬张鸢,靖王还说“你以为他们是当真要给你出头,不过是太子一脉趁机报复罢了,陛下并没有严惩的意思,他们如今紧抓着不放,惹了陛下烦躁,太子无事,旁的人就可不一定了” 许是实在无颜面对张鸢,靖王叹了口气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日去徐府走一趟”说完靖王就要转身离去。一直沉默的张鸢开口了“不用想了,徐府我会去”靖王眼里的放松还未落下,就听她接着说“但与世子无关,世子落得如此下场,乃是咎由自取” “你”靖王怒瞪着张鸢“你怎得如此不明事理,你如今是靖王府的人,世子纵使不堪,那也是本王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如此不分是非”张鸢嗤笑了一声,看着气急败坏地靖王,面色无波的开口“是,我是不分是非,世子是你的儿子,那我也是有爹有娘,那些被世子祸害的人也都是父母掌心的宝贝,这世间不是只有你那好世子有爹娘。你和我说一家人,呵,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白王妃和世子屡次三番害我,你除了禁足还做过什么,你那好儿子落得如此下场,全是他们母子作恶多端,咎由自取,这都是上天的报应,报应” 张鸢喊的声嘶力竭,面上全是泪水,她这些年忍辱苟活,如今总算是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靖王气的脸色铁青,他想到张鸢不会乐意,但张鸢过去十几年太好哄了,让他有了自己能把人说动的错觉。 如今听她这般说,靖王如何能忍“住口,你竟敢怪本王,本王是哪点对不住你?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个傻子不成,不知道你和你们徐家都做了什么?”张鸢哭着笑出声“我做了什么?徐家又做了什么?若不是你那世子和王妃心有恶念,他们能落得如此下场?我若什么都不做,怕是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张鸢一步步走上前,逼近靖王“你从来不会护着我们母子,我若还不知道自保那被堵在梅林里,被堵在桂离殿的就是我,你明明知道他们的险恶用心,你却一次又一次地袒护他们,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人欺辱致死,你才甘心?” 张鸢指着自己哭着逼问靖王“我又做错了什么?当初不是我要嫁到王府的,我自问我这一生不曾有过害人的心思,那我凭什么要被你们一家三口践踏侮辱,当做垫脚石一般踩在脚下?”靖王气的只喘粗气,张鸢说的句句属实,他只能气的胸前不住的上下起伏“这便是你这些年的真实想法,待在本王跟前可真是委屈你了” 怒吼完,靖王不敢再去看张鸢带着怨恨不甘的眼神,扭头往外走去。张鸢看他走后,接过小莲递过来的帕子,狠狠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靖王如此态度张鸢心里一阵悲凉,好,既然你都想林钰安那个烂人活着,那就让他好好的活着。 当晚世子住的院子就起了大火,守夜的人察觉到动静,林钰安已被大火缠身,烧的昏厥过去。大夫诊治过后,面带苦涩的摇摇头“世子的脸和腿怕是保不住了,若是明日能醒来,性命算是保住了,其他的就。。。”大夫说不下去了,听完大夫禀告的靖王一脸阴沉的逼问下人“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 下面的人一概不知说火势是从世子房里传出来的,靖王阴沉着脸,再次踏入了天章院。张鸢正坐在铜镜跟前梳头,余光看到靖王走至跟前,动也没动,继续顺着发丝往下梳。半响后靖王声音沙哑的开口了“你今夜去了哪里?” 靖王来前已经问过了,张鸢方才出去过,张鸢勾唇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玉梳“我去了哪里王爷不是很清楚吗?”靖王单手掐住她的胳膊压抑着浑身的怒火问“为什么?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你为何还不放过他?” 张鸢冷笑了一声也不挣扎“他早就是个废人了,你不还一直护着他,再说了,我怎么没有放过他?您救了我一命,我如今不也给你的世子留了一条命吗?”靖王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说“你,你,你可知谋害皇亲可是大罪” 张鸢怎么会不知道,她就是知道才这么做的,张鸢伸手给暴怒的靖王理了理凌乱的衣衫“那王爷这次可要好好护着人家,您以往总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护着白氏母子,妾可是羡慕的紧。如今您也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地护护我这个陪了你十几年,跟你生了两个孩子的枕边人,好不好啊” 说着那纤纤细手顺着靖王的胸膛往下滑,眼睛里媚气十足的看着靖王,要是平常靖王怕是早就扑上去了。可此时他却只觉得心凉,狠狠得看着眼睛还带着红肿的张鸢一脸的娇媚,喉结滚动几下,手上用力,将人甩到了旁边的铜镜前。 “父王~,您弄痛人家了”听着张鸢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呻吟,靖王闭上眼睛,额前的青筋狠狠地跳了几下,意志坚定的往外走去。再待下去他真的会被勾引到,不顾生死未卜的儿子,压着人好好得教训一番,让她不敢再如此猖狂。 见他走远的张鸢在扶着小莲坐了起来,脸上再也不见方才得娇媚,低声吩咐“把世子死了的消息给白氏送去”初十轻声应下,下去安排。小莲有些心疼的给她抹药油,听到她让人去给白王妃报信,心里有些紧张“王爷知道了会不会。。。” 张鸢懂她的担心,只是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靖王的欢心在她看来一文不值,闹到这般地步,就此收手那才是愚蠢。刚去探查完的林想想和林钰宁来了,一进来就有些担心的看着张鸢“娘亲?你怎么样?还好吗?” 张鸢看着两个一脸担心的孩子,心里一阵热流涌上,她这一生做梦都不愿与靖王父子再有所纠缠,可这两个孩子却是她杂乱不堪的人生中最大的慰藉。林想想坐在张鸢手边说“世子院子里着火了,听说现在还生死不明” 张鸢点点头,挥退了侍女说“我知道”看她的神情,林钰宁有些怀疑的说“您是不是”张鸢笑了一下说“是我亲手放的火”俱是恨意的眼睛,看的林想想和林钰宁心下一惊,张鸢简略地把事情与他们说了一声。 白日里和靖王大吵了一架,靖王走后,张鸢想了许多,靖王和皇帝的态度显然是不打算重罚的,只打算把人关起来。心中愤恨的张鸢如何愿意,她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都毫无睡意。想起当年芳华院的大火,当时的她是多么的恐惧无助,仇人就这么被放过,她不甘心。 张鸢起身叫了初十和小莲,暗自叮嘱了几句,初十下去准备,三个人出了天章院,悄无声息的进了林钰安的院子。看着还在熟睡的林钰安,张鸢冷笑了一声,被吓醒的林钰安一脸惊恐的看着张鸢,还未张口就被小莲点了睡xue。 点亮屋子里的烛火,随手扔在床脚蔓延而下的床帐边上,看着火光一点点爬上床榻,张鸢痛快的笑了一声,带着人回去了。她可没锁门窗,也没把人都支走,世子啊,可就听天由命吧。 屋子里着了火,守夜的人被惊醒,闯进去一看,床榻间全是火光,待灭了火救出浑身没一处好rou的林钰安,张鸢那会儿也就将将回了天章院。张鸢叹了口气,看着还没回神的两个孩子,催促他们快去休息,自己这里无事。 林钰宁只是一时沉浸在自己一向柔顺的娘亲竟能干出这种大事得震惊里,听到她的话心里有些不安“父王,可知道?”张鸢点点头,能不知道吗?自己也没想过瞒他,也瞒不住他。听说靖王知道两人俱都一脸僵硬,无奈张鸢催的紧他们只能下去歇息了。 洗漱过后重新躺下的张鸢,心里其实也是不确定的,她不知道靖王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只能赌一把,赌靖王为了面子会维护她。毕竟世子不管从哪来看都已经废了,白氏母子的名声实在是不光彩。她赌靖王不会让新的继承人身上沾上半点污水,而自己这个继承人的母亲自然也不能有污点。 十几年的同床共枕,张鸢还是了解靖王的,靖王府再次起火的事情传到了早朝上,皇帝关切的问了几句,听说是世子酒后打翻了火烛,如今生死不明,皇帝心里有些怅然,但还是点了御医随靖王过府。 听了御医的禀告心里怀疑靖王使苦rou计的皇帝也放心了,林钰安那情形可不像是苦rou计,半只脚都进了阎王殿,若是苦rou计那靖王也太狠心了。听闻林钰安日后就算是保住一条小命,脸和腿怕也是保不住的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靖王府的世子是真的要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