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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后腿就成了。”司马鸿不住的小声抱怨,语间气愤,看来对这个舒进堂已是厌烦之极。聂鹏程在京中呆了多年,对朝堂上的事也多有耳闻。他们的大军还没有开拔,舒尚书就先将自己的侄子安插/进燕回城里,其用意恐怕也压根就不在打仗上。聂鹏程又看了舒进堂一眼,眉毛拧在一块,心中只盼着,在这个紧要关头,外敌尚且应付不清,自己人里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才好。二人说话的工夫,宋辚已将众人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众人有此反应早在宋辚预料之中,他身为太子,虽然身份尊贵,可在军中立足,看的却不是你的身份高低,而是你带兵打仗时是否果决,英勇,排兵布阵时是否睿智、有效。威信这种事,绝不是一两天之内就能轻易树立起来的,他当年敬仰萧玉成的大名,也是因为边关上的战报如雪片一般传回京里,每份上面都少不了萧玉成的名字,想不留意都难。直到戍边的军队被冯魁父子把持,萧玉成的名字才渐渐看不见了。因此宋辚对这父子二人也格外厌恶。此时别说燕回城中的兵将,就连宋辚从京中带出来的这二十万人马,除了鹰军和太子六卫外,其余人等也多多少少都对宋辚的统率地位抱有怀疑。宋辚太过年轻,要想在短时间内尽快收拢军心,树立主帅的威信,就唯有当众立威这一条路走。而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宋辚轻笑一声,回身叫莫征道:“点兵!”莫征答应一声,即刻跑下城楼。战时点兵,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出征。众将无不惊骇,聂鹏程更是急忙劝道:“殿下不可!人马劳顿,此时不易出城,还是休整几日再出战为好。”司马鸿也不肯让宋辚去。宋辚是太子,虽有主帅的身份,可在司马鸿眼里,也不过是空顶了个名头,为了好听罢了。他哪敢让宋辚出战,只要他平平安安,老老实实的呆在燕回城里,日后再将他全须全尾的送回京城去,别出什么差错,司马鸿就要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一个皇子会打仗?这不逗他呢么。“这会快正午了,饭也得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去,这打仗的事不能急于一时,吃了饭再慢慢商量。”他们二人俱是好心,一个担心宋辚的安危,一个怕宋辚首战受挫,日后领兵难以服众。二人轮番劝阻,然而宋辚脸上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笑对司马鸿说道:“等孤回来,再用饭不迟。”见司马鸿一脸苦相,跟吃了没长好的柿子似的,又涩又苦,宋辚不禁又出言逗他道:“一顿饭的工夫,司马将军等着,你那里饭做好了,孤的帅旗也夺回来了!”果然把司马鸿吓得嘴叉子一咧,险些哭了出来,“这,这个……殿下……”就差把“这牛皮吹得也忒大了”这话说出来了,司马鸿满脸就写着一个不相信,他眼珠子瞪得老大,有心再劝,却见宋辚已然带着阮云卿下了城楼。“殿……”这回不只司马鸿,连聂鹏程也傻了眼,宋辚点兵,却没动用西北军营里的人马,甚至连太子六卫都没带,只领着一千鹰军,纵马出城。司马鸿彻底慌了,心里直抱怨:才说这个太子是个省事的,怎么这话音还没落呢,妖蛾子就来了。“快!点齐一万精兵,随太子出城,一定要保护好殿下。再多备几架投石机和火炮,听我的号令,准备随时救驾!”城中乱作一团,当初大军围城,城中粮草将尽,他都没有这般慌乱过,此时也是有些懵了,才弄得这么手忙脚乱的。其余众将都站在城楼之上往下观看,舒进堂闲闲的站在一边,只等着看宋辚如何出丑。宋辚下了城楼,点齐了兵将,翻身上马,命人开了城门,领一千鹰军出了燕回城。远远已看见那一片乌压压的营帐,在平地上观看,与在城楼上看时大不相同,那种威压之感格外强烈,对面的敌营就好像张着兽口的怪物,正等着新鲜的血rou吞吃入腹。宋辚侧马回头,问阮云卿道:“怕么?”阮云卿展颜一笑,摇头道:“不怕!”宋辚心中一暖,见阮云卿穿一领团花战袍,素白的袍身上只在领口袖口处滚边绣了云纹。外面罩一件锁子甲,头上是一顶簪了红缨的战盔,越发显得英姿飒爽,凛凛生威。才不过一个月的光景,这孩子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除去读书人的儒雅内敛,他身上还多了一些如同磐石一样刚毅而坚定的气韵。跨下的乌云踏雪焦躁不已,它天生为战场而生,一遇到战事便兴奋得四蹄刨地,阮云卿不住勒着缰绳,轻轻抚着它的脖子,安抚它躁动的情绪。宋辚生怕阮云卿有什么闪失,因此才将这匹马给了阮云卿,它是千里马,速度极快,而且性如烈火,惹急了它能当半个步兵使唤,无论迎敌还是对战,都已经十分老练,哪怕打不过逃跑时,它都比别的马跑的快些。宋辚骑的是一匹千里玉狮子,浑身上下通体素白,连一根杂毛都看不见,也是一匹千里良驹,只不过比乌云踏雪的性情温顺多了。他二人立于阵前,彼此相视一笑,宋辚轻轻握了握阮云卿的手,紧跟着挥动手里的长刀,大喝一声:“杀!”脚下一磕马腹,跨马提刀,率先冲入敌营。阮云卿紧随其后,莫征与破军也紧紧跟着,这一千鹰军是当年太后留下给宋辚保命用的,个个都是精挑细选,万里无一,哪一个人单拎出来,都能以一敌百。他们杀入敌营,如同一把尖利的匕首,将围在冯魁营帐外的团团防御撕开一条裂缝,直直向冯魁的营帐前插了下去。冯魁军中近日已有些松懈,一来因为过年的关系,将士们思家乡,想父母,军心浮动。二来也是因为燕回城久攻不下,拖的时间太长,难免有了疲惫心理。冯魁被张桥救出天牢后,就一路东躲西藏,不敢走大路,净拣偏僻小路向北逃蹿。原本也没有谋反之心,冯魁人虽凶残,可却胸无大志,满脑子的美人银子,倒和宏佑帝能拜个把子,两个人一对儿混蛋。后来刘同发下海捕文书,满天下抓他,官兵把冯魁追得躲没处躲,藏没处藏,又听张桥献策,他这才逃回了玉龙关上,杀了萧玉成,起兵造反。自打反了以后,冯魁就开始日日做起了皇帝梦,此时他还不敢太过张扬,还要打着清君侧,给萧玉成报仇的幌子,唆使那些因为萧玉成死了,而对宏佑帝恨之入骨的将士们一路南攻。就算心里再怎么抓心挠肝,他也只好日日在暗中思慕,其实私底下就连龙袍都做好了。打到燕回城外,冯魁已经十分满意了。沿着燕回城外的这道山脉,正好可将东离分做东西两半,分邦自立,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