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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句话啊。”出了旅馆是一条窄巷子,又是越野进不来的那种,叶闻背着我往外走,天已经很晚了,路边儿大大小小的“理发店”里灯光暧昧生意兴隆,偶尔听见一两声儿尖笑和三四句嚷嚷。秋天是南方最舒服的季节,晚风凉飕飕的带着湿气,这种老巷子两边儿的楼房都不高,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看起来可以进博物馆保存的老平房,路灯在不平的地砖上投着圆圆的大光圈儿,灯底下绕着小飞虫儿,墙角的砖缝儿里传出脆生生的蛐蛐儿叫。叶闻不说话,我说了几句之后也就口干舌燥地说不动了,手脚还是一丁点儿感觉也没有,就像个人棍一样在叶闻后背上压着。巷子走了一半儿,身后的蛐蛐儿叫渐渐模糊的时候前方不远又传出一声新的蛐蛐儿叫,比后头那只叫得还要明快点儿。我正仔细着蛐蛐儿到底是在哪个位置叫的时候,叶闻突然开口问:“只有麻醉药没有别的了吧?”我想了想,“最开始大概是被下了迷药,后来要打麻醉之前解了。”叶闻叹了口气,停了几秒之后低声问:“那你……有没有被他怎么样?”我一听这语气就乐了,“多亏叶少及时赶到,关二爷这回才算是保住了贞cao了,哈哈。”叶闻语气不善,“呵,居然还笑得出来。”我心情倒是挺好,“那你想听我哭?等下儿我试试,呜呜,徐老狗你不是人,你摸我轻薄我!呜呜呜,这样?”我是想逗叶闻笑,结果他没笑,语气反而更阴沉了,“你跟徐辉有过节怎么还给他机会让他对你下迷药?”“这话怎么说的,我哪儿知道他能给我下药啊。”“我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们在一起,如果不是觉得不对跟过来,你今天……你怎么能笨到要跟那种人一起喝酒让他有机可乘?”“喂,谁能想到在酒吧里随便遇到个人能带着迷药了?而且他根本没机会下药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说着说着觉得到叶闻沉默到吓死人,我还是妥协了,“得,是我傻逼,我承认我犯二行了吧,这回真是多谢你了,太够意思了!还有你开车超有范儿的,还有刚刚打架的时候也……话说你有这么能打么?”“关关。”“嗯?”“有没有什么是同时既冷又热的?”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脑筋急转弯?我想了想,“那什么,你是想说冰火两重天?”叶闻笑笑,继续没头没脑的问题,“那有没有什么是既生又死的?”这个还有点儿意思,“活死人?哦不对,僵尸?对,就是僵尸!”巷子眼看着要走到头儿了,黑色的牧马人就停在外面,叶闻继续问:“一瞬间可以同时是永远么?”我还在琢磨活死人的问题,“你别一直问啊,先告诉我答案,到底是不是僵尸啊?”叶闻打定了主意卖关子,只淡淡说了一句:“我送你去医院。”听到这句我瞬时把僵尸的问题忘在了一边儿,“不去医院!”“被注射了麻醉剂而且受了伤,别告诉我你自己还没发现,人再笨也是要有个限度的。”“你才笨,爷智商一百三呢!咳,都是皮外伤,麻醉剂一会儿过去就好了,主要是我不想去住院!你回回把我一个人扔医院里,跟坐牢一样,不去!你干脆把我扔路边儿自生自灭吧。”叶闻打开车门儿把我放到座位上,“我会留在医院陪你,这总行了吧?”我摇摇头,很严肃很认真,“不去,我想吃饭,然后吃饱了好好儿睡一觉。”叶闻义正辞严,我也态度坚决,一路上为了去医院的话题就没闲着,好在最终还是我赢了,他把我带回了酒店,直接背我进了他的房间。“你想躺床上还是坐沙发?”叶闻态度很好。“沙发,我还饿着呢。”“这酒店的菜不怎么样,所以我叫了外卖,大概很快会到,我这里有些糖,如果很饿你可以先吃着垫垫。”叶闻说着去拿床头的一个小盒子。“你饿的时候拿糖垫肚子啊?”他把糖盒放下,“那就等等。”我冲着他笑,“你还真是有爱心,当老板当成你这样对员工这么够意思真不容易。”叶闻在床边坐下,看着我,“照顾老弱病残是应该的,现在……说你是残疾不过分吧?”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没什么可说的话了我就又想起来,“到底是不是僵尸?”叶闻皱眉头,皱得很好看。“你刚不是问过我么?又死又活的那个。”“我问了你很多,你只记住这一个了?”叶闻低头,看着他中指上的那枚戒指——雕刻成写实心脏形状的宝石,办红半绿,镶嵌在黑灰色金属底座上,被两只伸出的枯手分别握住红绿部分向两边儿撕扯,诡异,但是很有感觉。我盯着他这枚以前没戴过的戒指问:“那石头是西瓜碧玺?”叶闻抬头,“没错。”我继续,“底座儿是做黑的纯银?”“眼光不错。”“那是,跟我大学同寝三年现在也一块儿合租的室友就学金工做首饰的,我自己还做过……”我想掏钥匙给叶闻看那只我自己做的银盒子,但是大脑发出的指令根本传达不到手上,这一动不能动的状态真他妈烦,“cao。”“怎么了?不舒服?”叶闻走过来,坐到了我旁边儿的沙发上。我看着自己手脚,“喂你知道么?我完全,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还有手有脚,麻醉药的话,药效过去就会恢复感觉的吧?”我开始灾难妄想,由于徐辉用的药量不对,或者药有问题或者那药根本就不是麻醉药这么简单,那么我下半辈子就要当个人棍,只能这么杵着一直到进棺材。叶闻没说什么,而是站起来走到窗边拨了个电话,“嗯,好,谢谢,请尽快”这些说完之后他走过来把手按在我的手上,“我跟医生确认过,他很快就到,放心,你会没事的。”我看着他按在我手上的手,虽然一点儿触觉都没有但还是觉得挺窝心,“原来医生也可以外卖啊。”没过一会儿,医生外卖就到了,食物外卖紧随其后。关二爷看着放在一边儿的餐盒咽了口口水,转头对戴着金属半框眼镜儿的年轻医生说:“麻烦快点儿。”那医生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儿之后说了句挺出乎意料的话,“你打算洗澡么?”我直愣愣盯着他,“啊?”医生扶了扶眼镜儿,“这几个地方的外伤都不重,你身上又挺脏的,考虑到你有可能在我上完药之后去洗澡,我觉得那倒不如你先洗了再让我处理伤口比较好,不过德国产的低致敏局麻药国内常用的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