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佛口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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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 张灵诲把他打了一顿,丢进牢房。他面朝里侧躺着,蜷缩在小小的木板床上,背上衣物破烂不堪被鞭子抽得血痕累累。我看到他想起尹辗折磨他那天的场景,一下崩不住了。 平复了好久才控制住情绪,但是覃翡玉始终在思考应对的方法,“派人连夜修书禀告圣上,通知尹辗,冬天就快到了,他还没拿到货,不会坐视不管。”冷静如常,“再告知陆均。消息无论如何要传到太子耳朵里。” 正想说已经差人去办了,有人出现在我身后,“姑娘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张灵诲站在牢房外,“何小姐,对吗?老夫不是不解风情之人,我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郎情妾意。” 说完挥袍拂袖,背着手离开。 我一下就明白了谌辛焕让我来的用意,拖住张灵诲,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如果他今晚要动手,我作为人证,只能一道灭口,门客谌辛焕可以不管不过问,睿顼王的亲戚有来无回,可就不好交待。 我回头看着覃翡玉,“你觉得,我能拖住他几时?” - 第二日,张灵诲提着我的头发扔到地上,“你要不说实话,这丫头的命就没了。” 覃翡玉道,“我说。”面色不动如山。 “大人,”我欲哭无泪,“你放过我吧,我回去好好服侍王爷,再也不招惹谁。” 他放下茶碗,弯腰俯身,“那你回去怎么说?” “就说,就说……这覃公子是惯犯,罪责难逃,侯爷……不不不,侯爷没来过,是大理寺整理卷宗时发现疑点,这才找到破绽,覃隐前科累累,怙恶不悛,罪无可赦,死有余辜。” 他满意点头,“话说得不错,但还得再等等。” 他让人提来两桶马粪,从覃翡玉头顶浇下去。我闭上眼睛。 张灵诲大笑,“冰清玉洁的翡玉公子,”问我,“这副样子见过吗?” 随后又牵来几条狗,在他身上撒尿,兴起叫他学狗撒尿。 我把头转向旁边,张灵诲掐着我的下巴把头转回来。 他要我睁开眼好好看着。 “好好的姑娘,不想遭受这些侮辱,回去就按你先前说的这么说,知道了吗?” 我拼命点头,他甩开我,“走吧,明天再来给他送饭。” 送了十几天饭,就看他受了十几天的侮辱折磨,每次张灵诲让我待上半个多时辰才放我离开,还要问一遍回去怎么禀告谌辛焕。 我呼吸颤抖,双手攥紧裙边,“覃公子……不肯认罪,大理寺司……正在复查旧案。”不敢看覃翡玉,我真的不敢,“吃好喝好……没有为难他,陛下和王爷不必担心。” “很好,就这么说。”张灵诲捡起花生放进嘴里,“走吧。” 第十三天,谌晗按耐不住,去见了谌辛焕。我再次来探望覃翡玉。 他满身血污,身上都是粪臭尿sao味。不肯见人,让我把篮子放在外边就走。事到如今,错过最佳下手时机,张灵诲不敢伤他,只能极尽折辱人的手段方式。 门口两个狱卒牵着一头猪经过,一个跟另一个嘻嘻笑着,“……让他上母猪嘿嘿嘿……” 我又折返回去,进到牢房,他本来把床立起来,挡在面前,自己坐在床后,缩在牢房一角,听到动静怒不可遏,“我不是说了不要进来!” “不就是每天浇一遍粪水,学狗爬,自以为作了多大牺牲吗?” “……你说什么?” 我在牢房里走来走去,拖延时间,把衣服撕成小条,用水浸湿。 把干草垛聚拢,再把打火石摸出来,互相碰撞摩擦。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你在做什么?” 放火。 正当我埋头做事之际,有人走进来,却不是张灵诲,是张巧书。 身后跟着几个人,他指着牢房角落,“带走。”再看到我,“也带走。” 张巧书坐在椅子上,我和覃翡玉被压着跪在两侧。 “漂亮脸蛋有什么用。”他对我们发表讲话,“要有能力和背景。” 谌晗昨天向皇帝求情,应该能赶得及今日下一纸诏书。 只需要再忍耐一下,都不用几个时日,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而已。 “你在玦城名气很大,我早就看不惯你。”他挑眉对覃翡玉说,“你有什么,论家世,父母说名字没人知道,论能力,江湖郎中只会治病,论学识,会做两首破诗,凭那张脸蛋,姑娘都为你倾倒,男人也被你折服,你跟谌辛焕,是正经医病吗?” “我跟你爹不太正经,他被我迷得五迷三道。” 张巧书猛地将桌上的水壶推到地上,哐当一声,裂成碎片。 覃翡玉不怕死地继续说,“……否则怎么解释他每天来看我一道。” “好,好。”他鼓掌,“好一个匹夫之勇,逞口舌之快。” 他站起来,绕着覃翡玉边转边说,“不得不承认,你有那么点胆识过人在身上,只可惜用错了地方。没有家世背景的支撑,不过是任人摆布的砧板上的一条鱼,跳得越凶,被整得越惨。你是怎么忽悠那么多人为你开脱罪行的,谌辛焕,魏子缄,陆均,甚至还有尹辗。如今搭上了太子,算你运气好。” “不过,”话锋一转,“在你踏出这里之前,都还是我手里的鱼rou。” 他伸手,旁边人递来老虎钳。 “给我把他的手摁住,我不信拔几片指甲盖给谌辛焕看不了病。” 我呼吸又开始断断续续,艰难吐气,闭眼调整。 想捂住耳朵,他是可以忍着不叫,但我光看着就想尖叫。 “陛下口谕,事情未查清前,不得动他。”我闭着眼道。 “这娘们儿怎么回事?”他一脚踩在凳上摁着覃翡玉的手,看向旁边的我。 他停下来,直起身,边解裤带边朝我过来,“给老子看好了,我就在你面前演示一遍是怎么让女人爽的。”又对我yin笑道,“谌辛焕的外甥女是吗,从了小爷,我叫他把你许给我,从此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突然他不再往前走,一把刀自他胸膛贯穿而出。 覃翡玉站起来拔出狱卒的刀杀了他。 - 他不可思议地低头,注视着胸前突出几寸滴着血的刀尖,液体汩汩涌出,膝盖点地,垂着脑袋像一根没有生气的稻草,往侧边一倒,死了。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眼中毫无知觉地冷漠,冰凉如铁。 明明还只有几个时辰,几个时辰就没事了,那么多苦难都熬过来了。 忍受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苦rou计在陛下面前掺他一笔,在太子面前卖惨,博取同情。 怎么会这样。 我率先反应过来,踩着尸身拔下他胸腔的刀,扔在地上。再牵起他的手出去。 他的手也很冷,我的手心全是汗。他跟着我小跑几步,开口说话了,“那边。” 那狱卒事情发生时就跑出去通知人,这会儿带着人过来,“捉住他们!” 本来是我领着他跑,又换他带着我跑,我们互相拖着跑出很远,跑到看不见身后追兵,远远甩在后面,我们还在跑。直到我被木槛绊倒。 我坐在地上,觉得天旋地转得模糊,一切都在极速坠落,事态超出预期地发展。 他伸手想拉我起来,我坐着抬头看他,太阳晃眼睛。 你是真不怕死啊。 我想发自肺腑赞叹他一句。 “快点。”我许久没拉,他低头看我,“身上臭死了,赶紧回去沐浴。” - 他沐浴完毕,头发还没擦干,滴着水把我扔到床上,整个人就压上来。 我其实还没转变心态,惶恐跟惴惴不安充斥在我的心间,但他要得这么急,也没说什么,况且,说不了什么,他的行动就是他的意思,扯掉袭裤,撕开心衣,没看到商量的余地。 我说你应该先去见谌辛焕,他回干完再说。 在yinchun上随意摸了两把,rutou上嘬了几下就要进入。每次这些与我有关的事件后都异常激烈,只好在心底先做了准备。不出所料潦草又鲁莽,进去一刻不停留就干起来,大力摆动腰胯,我偏头转向一侧强忍了片刻才感觉好起来。他似乎也好起来,抱着我的腿慢下来。 他说这是索取酬劳,不管之前是不是我主动要他帮我做了什么。 他侧躺下来,跟我面对面,抬起的一条大腿挂在他的肘弯。 膝盖窝不断摩挲着他的小臂骨,双手轻轻放在他肩上。 离得这样近,我只看出他干得很专注,一滴汗水从鬓角流到下颌,再沿着下颌线滑落到下巴尖,滴在床上。他眼里没有我,只有cao的这个屄,以及纾解欲望的身体感受。 我突然觉得一阵胃气上涌,撑到床边干呕。 他手待在我腕脉上,一段时间后:“你没怀孕,呕什么,我身上有味道?” “不是,跑急了……” 他侧躺下来,从背后抱着帮我轻揉肚子顺气。 没有再进来接着干,但他才到一半还硬着。 我忐忑开口:“覃翡玉,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我只会干扰你的计划……” “你在说什么屁话,杀张巧书本来就是我计划中的一环。”他果断否决,“就算张灵诲再想否认他跟谌辛焕之间的深仇大恨,没有理由杀他,这件事之后,他都有理由了。他儿子想猥亵谌辛焕的外甥女,杀了不足为惜,新仇旧账一起算。” “要是没有今天这件事呢,你以什么理由杀他?” 他在蝴蝶骨上亲吻,“今天你不来,断的就是我这条胳膊。” 这句话让我毛骨悚然。 “自己弄断一条胳膊算什么,换来的可是局面彻底明朗,到时张灵诲为间接害死谌辛焕,不惜残害良士的罪名坐牢,我杀张巧书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 覃隐 难道身上还有味道?已经侵入骨髓了是吗?不能细想,一想都要发疯。 我的味道让她作呕,她可能由衷地想远离我,但被我困在这里。 可是她好香,我没法放手,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香味,她害怕是无可厚非的,想逃也情有可原。应当放她走的。她肯定很难受,强忍着不适,真可怜。 努力尽量同我撇清关系,每个害怕的时刻,为了不受牵连。 一想到她生怕沾上我的模样,身体动作就完全不受我的心控制。 “轻点儿。”她小声抱怨。 后来她又很小声很小声地跟我说了声“谢谢。” 我浑身一颤,弄到了她里面。怀疑是我听错了。 - 夜里风大,这处客栈窗户漏风。我找东西把玄关卡严实了,钻进被窝里。 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这大概是我这么多天能睡好的第一晚觉。 我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但没有再来的欲望,就是柔软的触感割舍不下,放着入睡。 另外,确保她不会半夜离开,动一下我就能知道。 我好像眼睛被蒙住的人,即使有人在半夜捅我一刀,也得是她。 那次她被蒙住眼睛,手要至始至终放在我肩上,摸着肩头的牙印,我把她翻过去,也要快速翻过来摸到它。她怕中途换人。她接纳我却又不信任我,奇怪地自相矛盾。 现在换我被蒙上眼睛,大抵了解这种感觉。 “我睡不着。”她跟我说。 可是我很困,之前连续三个晚上,他命人盯着,只要我有睡意,就抽一鞭子。 或者冷冰水混着屎尿从头顶浇下来。 “我给你讲故事?” “不想听。” “那你是想再来一次?” “你这么累还能再来一次吗?” “你想要的话我吃药也行。” “我不想要,是你想要,你搞清楚,今天你都没跟我说一声。”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她,“你为什么愿意和我有肌肤之亲?” “世人皆给女子身上套层枷锁,我不认同,难道你不是因为我不是其中之一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吗?难不成你以为你魅力大无边?” “……不是,放在以前,我做梦都不敢想象有这么一天。” 再见那天,她对我的冷漠疏离,让我以为此后就会一直这么下去,直至回归陌路。中间断掉一年多时间的空档像是难以弥补的天堑,疏远只是开始。就像宁诸隔着屏风远远看一眼孙氏,我们之间也始终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风。谁曾想,此刻她躺在我怀里,亲密如斯。 只是重逢的第一面,我一点点试探,她放任了自流,没有拒绝。 她好像第一次一样疼,被我丢了一半记忆的初夜那天的事情突然唤起向我涌来。 那天她为什么哭,为什么轻微瑟瑟发抖,我又怎么鲁莽没有经验地横冲直撞。 但是我忘了问,现在才想起来,想起来我真是个混蛋,是条路边野狗。 或许该好好解释,但她先于我陷入回忆,谈及过往,眼眸暗下来,“以前我在意过,还因此伤了你。” 怪不得她说那样的话。我心中震动,她说我只能在杀你跟爱你之间选一个,是因为她给了身子,对此介怀,如鲠在喉。如果不能说服自己是心甘情愿,那该有多难受。 对于那时候的她而言,少女将第一次看得无比重要。她不希望自己后悔,只能以爱为名掩饰错误,而若发现对方是错的人,就只剩杀掉对方以解悔恨屈辱。 当时我也很生气,什么爱我杀我,说得刻骨铭心信誓旦旦,你连不背叛我都说不出来,还谈爱和死,话说那么重,唱的哪一出,丑就罢了,演什么苦情戏。 她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第二次长公主宴送我走那天,你是不是那时候就知道面具的事,故意借箭伤擦药轻薄于我?” 对天发誓,当时就是纯粹的愧疚,要是我没成功她可能在路上被尹辗所杀,我不知道尹辗留她有用,以为她随时会被杀掉,都说不好。 我还整了块白布,颇有仪式感,蒙住眼睛将她带到湖边,想着这可能是她看世间美景的最后一眼。麻沸散所制药丸,即使被刀剑所戗也不会醒,在睡梦中死去,没有痛苦。 现在她以另一种方式送还给我,虽然到最后都没有用上,还在我的齿间。 - 次日,她人不见了,给我留了字条,说戴上面具她就是何钦潸,跟我不熟,后会无期。我把纸张在手里捏作一团,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保持理智。 接着起来沐浴更衣,擦拭着头发,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让人去请付箬,不到酉时,他戴着崇任东的面具出现在我面前,我立马意识到,他就是崇任东。 崇任东坐下,掸拂衣袍,问我:“就是他了吗?” 他问我是不是确定扶持谌辛焕,老实说我不确定。 但是她在帮他,我就帮她。点头,“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帝王人选吗?” 他不再多言,转而问道,“要我做什么?” “我要让他上战场,你做他的副手,你得帮他。” 他问,“什么时候?” “再过不久。” 这个不久不是一段具体的期限,但我想不会比朝廷缺人打仗的期长更久。 谌辛焕好了,他们等不了彻底痊愈,不管那么多,就要把他投入战场。 本质上,战争是上位者夺天下划分疆域版图的游戏,为他们打仗的人不过是机器。 而送他入战场需要有人监督,不能让他把刀朝向自己人。信得过的人中,有军事才能的多在兵部,大抵会让尹辗挑一个,从旁协助,或者说,从中作梗。 不出所料,尹辗选的就是张灵诲费尽心力安排在兵部的亲信,曹裎辞官之后接替的人,他的内侄,张巧兵,是今年经中正制提拔上来的关系户。 当今明面上就对立的两个人,杀子之仇,血海深仇,简直是把恶鬼送去看阎王。 “为什么要最后一天杀张巧书呢?”他无奈道,“明明都给过消息只需再忍耐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都完事儿了。我闭眼按着额头。 “你现在不能出现在他眼前,等源头彻底转嫁到谌辛焕身上去,何姑娘回府后据说哭个没完,闹着要自尽,整个朝堂都知道是张巧书狗眼不识,兽性大发,要侵犯何姑娘在先。” ……她演技一向不错。 我说:“再这么闹下去,张巧兵正合陛下的意,他们不会联合起来对付皇帝,只会内讧,张巧书不断给谌辛焕使绊子,他要能打赢打赢,打不赢死在战场上除一隐患,一举两得。” 他听我说话完全不提自己,“你是不怕死还是想好后路?” “我知道,让张灵诲找到我,那就是一个死字。” “那你还不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有什么好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还有很多事未做,总不能在这里苟且偷生。” 她不是挺能干,“有人在做。” - 三天后,谌晗举证指认张灵诲是那天袭击巯龙寺的背后主谋,但他没说他的目标是谁,混淆概念,只说他意图谋杀皇室成员,居心不当,言论不实,欺君罔上,有不臣之心。 张灵诲以丧子之痛为由,拒不正面回应,他跪下大喊一声陛下,猛磕一头,“臣被欺被辱被污蔑已不是臣所关心,臣只求对吾儿有个交待!” 其他老臣站出来,“他这是在转移话题,模糊重点!”义愤填膺,“当务之急是太子遇刺一事!” “对,别被他演戏蒙蔽……”“欺上瞒下,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其心可诛!”“我看他狗急跳墙,连儿子的死都利用……” 皇帝道:“朕听说是你儿子要欺辱朕的兄弟的外甥女,人家反抗失手罢了。” 传何氏女当堂对质,她说的与之前八九不离十,嚎啕大哭,光打雷不下雨。 她不像我,我十分消极怠工,她尽职敬业,是个合格的演员。 皇帝让此事就这么了结,张灵诲对谋杀谌辛焕供认不讳,谌辛焕的人杀其一子,双方都付出代价,损失惨重。两人的案子事实确凿,铁证如山,不值得再审。 但梁子已经结下,从此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崇任东问我:“你准备怎么让我回到战场上帮睿顼王?” 我说我不知道,看她。“你去找何姑娘自荐吧。” 我给了他一张新面具。 颐殊不见他,听说是我介绍来的。我叫他自荐,他居然把我搬出来。蠢货。 想套近乎,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把我之前写给崇任东的密函不重要的给她看,本意是想证明是我的字迹,她看完后就撕了,“他在教我做事?”妺泹说她气得磨牙,怒火中烧。 接连几天,都是妺泹来跟我传递消息,她一步也没踏进门过。 可能我在的地方让她觉得晦气,那晚把我哄好,第二天就赶紧逃了。 外面有人撞门,我问妺泹,是不是她告发的,她沉默地点头。我仰面躺在地上傻笑,妺泹看我怎么唤都不听,自己先行跳窗离开。 我看透她,看透她的本性,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给我一耳光,教我认清现实。 圆静大师说:若再执迷不悟,回头无岸,溺毙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