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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前去,“别耽搁久了。”“呵……”卧玄笑了笑,随后错开梁珂的方向,向着宫墙外的周克殷走去。第38章第三十八章今日是西平大将军,威仪侯王虏来京述职的日子,虽说臣子来觐见皇帝是本分之职,但王虏毕竟是一代功勋老臣,先帝在世时便颇受尊崇,再加上最近天寒地冻,老将军身子骨虽还健壮,却难免因为年轻时打仗受过的损伤而留有疾患。所以此次周立宵便借此开了场家宴,表面上做些体恤慰问臣子的功夫,左右也不过请一些近臣家属,算不得铺张浪费。只是抬脚还未跨过门槛,余光便见得一身紫衣的男子遥遥走了过来,周克殷下意识转过身子,那人却迎面笑眯眯的打起了招呼。却是着实没料到这人如此亲近,还是郭戎人天生自来熟,眼见得卧玄就要贴近他眼前了,周克殷不动声色的往后让了让,这人竟得寸进尺的钻进了宫门下,将门堵的倒是严实,连来人的去路都不放过。“大殿下不妨让些……”周克殷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几位朝臣,看着眼前人不动如山的样子,忍不住道。“周兄真生分呐,见着阿珂叫郎君,见着我却还打官腔?”卧玄双手抱胸,笑眯眯的倚靠在门柱上。“这……”周克殷看着他着实有些无语,明明第一次见面时,觉得这堂堂一国太子平易近人,待人亲切有礼,为此倒是印象不错,可如今几次却觉得有些过于亲近难堪,到底是这人的问题还是他过于笨拙不善与人交往……“罢了罢了,不为难你了。”卧玄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将要走到近前的几位朝臣,突然上前一把揽着了周克殷的肩膀带着他朝一旁走去。身旁的人似乎是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落在肩膀上的手臂却轻柔的仿佛铁箍,周克殷被他带动着脚步朝宫门外走去,身后有侍监跟了上来,卧玄却偏过头,瞧着他笑了一声,“可以不要跟过来么,和你们家殿下说几句知心话而已?”那双眉眼淡开的笑意淡淡的,却如同冬天河面上的浮冰一样冷冷的,小侍监不防触及到他眼中的神色,下意识一惊,不由得低下头停了脚步。*抬手扫落肩上的雪花,大袖一挥拂落了身旁沾着不少雪尘的植株,一串雪尘簌簌掉落下来,赭红的衣袖瞬间便落了几点深迹,喻尝祁抬脚刚要进殿,一转眼却迎面遇上了一张笑脸。“草民梁珂见过王爷。”梁珂拢着袖向他微微行了一礼,举止得体谦恭有礼,喻尝祁却没看他,抬脚绕过他径自进了殿。武英殿此时人影稀落,大殿内几张紫檀案上摆了些许茶水和糕点,或许离开宴的时间尚早,再加上气候寒凉了些,不少家臣都留在府中磋磨着时辰,估算好了周立宵出宴的时间。而他却是无所事事,尽早来些也免了天色越暗雪越急的难处,更何况大殿中此时清寂自在,一个人也享的清闲。只是,却没料到,这人竟也会来的一般早?看着喻尝祁毫不停滞的背影,梁珂只是微微勾了勾唇,随后跟着一同走了进去。现在也不知那老狐狸去了何处,他一人待在大殿中也是闲极无聊,眼下瞧着喻尝祁这张赛若寒冰的脸,心中多多少少又生了点心思。“王爷,今日是一人来的?怎生不见那日的小郎君?”在靠近殿阶下的一张桌案旁,喻尝祁一撩衣摆径自跪坐了下来,伸手取了一杯热茶,捧在唇边细呷了一口。梁珂却在靠近他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他的侧脸不疾不徐道。殿中一时寂静无两,原先的几位朝臣俱是离得他们远远的,连周身的几位宫婢也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或许是意识到这两人的气场都不太对,毕竟能在宫里生存下去的,多少都是有些眼力见。待到喻尝祁一杯茶近乎见底,他才淡淡道:“怎么?你认识他?”“……”眼底似有烛火撩拨,空透透的像是湖面添了几分波澜,梁珂瞧着他无声的弯了眉眼。这位大周的王爷他多少是听过不少事迹的,虽然身份尊贵,名誉也被那些人贬的一文不值,就连周立宵惜他如至宝也让外人传的流言蜚语纷纷扬扬,可他明白,这人不简单,绝不是什么闲散王爷亦非庸碌之人。周立宵向来眼界甚高,能让他惦念甚至视为宠臣的至今没有第二个人,而喻尝祁可是跟着周立宵一路走过来的人,想当年屡屡侵犯大周边境的西域小国大月氏,自从被这君臣两人收拾过一顿后,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来进犯过一次,据说当初喻尝祁还生擒了那大月氏主君岐岷王的继承人,囚禁在这大周的牢狱中至今不见天日呢?闻言,对于喻尝祁这番话,他心里多少也有了些底,至此不过模棱两可的笑道:“王爷说是那便是吧?”喻尝祁看向他,“郎君是个聪明人。”梁珂笑了笑,抬手从另一张桌子上倒了杯茶道:“王爷过谦……”“可惜。”还未沾染杯壁,两个字却让他顿住了手腕,梁珂看向他,“王爷……想说什么?”喻尝祁,“没什么,只是郎君人聪明,行事风格却不讨喜。”心下一动,梁珂饮了口茶水,笑道:“王爷此话怎讲?”心中想起那日让晋元毅去调查过的事情,从原先截获的那几批瓷器来看,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掩人耳目,接头的人是林凫,这一点从他抓住左仪的那日便可以确定了,而从那几月郭戎来大周朝贺,京城流动人口量最大的时候,这些事情便隐隐渐变的有些不简单。那些瓷器也就是原本的军辎,他原先一直怀疑是郭戎的人和林凫有什么牵扯,但是最后发现根本不可能,郭戎殿下此来的目的为两国联姻,联姻之事关乎一国诚意,不可唐突懈怠,所以郭戎没必要和本朝人有什么过分的牵扯,否则此事若是究极下来,这积年的恩怨怕是又要说不清。虽然有郭戎虎视在侧,一直伺机盯着大周这块肥rou,可要想一口吞下这么个胖子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没有国家会无缘无故的挑起这种实力难测未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争端,比起这不划算的买卖他们倒宁愿一步步的磋磨做拉锯战。这就好比是商人之间的算计,要的不仅是实力还要有沉得住气的头脑和城府。而对于这种原因的否定,他自然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梁珂的身上,这个男人他不熟悉也不曾见过有所耳闻,只是隐约听太子描述过,这个男人是个贩卖瓷器的商人。皇室官家向来喜用那三大窑口之一定窑所产的瓷器,所以林凫堂堂一国之相,一连购置几批定窑所产的瓷器也不算奇怪,可坏就坏在,他们不该大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