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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灼灼,策马追随而去。到了晚间的时候,喻尝祁果然遵守规定,将他老老实实的掩在身下,雨露盈湿,红烛翻浪,忍不住浸出了一身汗。有些耐不住的伸手推了推他,额角全是汗水,顺着鼻梁肆无忌惮的滑下,只是目光却落在了他肩上的伤口,神色暗了暗,“这是上次受的伤么?”喻尝祁看着他轻轻应了一声,肩膀上的烙伤总得来说是无法痊愈了,这一连十天半个月,即使他修养的再好也无法恢复到与从前那般。原本那般无所顾忌的连续拉弓射箭就已经是雪上加霜,再加上无法得到医治,肌理差不多受损坏死,再拉重弓怕是大不如前。看他神情有些自责的样子,忍不住劝慰出声,“别往心里去,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叶凡几看他,“我知道,只是你留着一身伤就已经够残忍,若是以后呢?世事无常……”以后面对的困难绝不会再比眼前所经历过的小,身在泥沼之中又怎么可能求得平静。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喻尝祁反而静下心来,有些认真的道:“日后祈福一事完毕,我会向陛下请辞,带你远离这些是非之地。”“……”他神情微动,有些不可置信,“你是不是傻了,离了这个身份,你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我有你就够了。”他偏过头去,鼻尖却忍不住有些发酸,“你说的倒是容易,你觉得周立宵会轻而易举的放了你么?”喻尝祁却笑了笑,“他早就已经不信任我了,在他眼里我无异于一颗废弃的棋子,无论日后请不请辞,他都不会再容得下我。”掩去眼里的情绪,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容不下你不等于会放你自由。”我们之间终究还是隔着天堑鸿沟,无论走的再近,终究是要分开的。咬了咬嘴巴,忍着没把最后一句说出来。喻尝祁却像是看出什么,低下头亲了亲他唇瓣,“你不用担心,我说过要守着你,待到你百年之后看着你慢慢离开我,然后我才可以安心的……”没等他说完,叶凡几直接搂着他将剩下的话尽数咽入喉中,咽往心里,像是要深深地贮藏起来,魂归入土的时候都要带着。一番缠绵过后,两个人的鼻息都有些不稳,叶凡几也丝毫不在意的搂着他睡下,只是身旁的人却坚持着要洗漱完毕才能睡下。于是又是一番纠缠,终是没耐住让喻尝祁抱着他泡了桶鸳鸯浴,才懒洋洋的回到了床榻上睡了个好梦。次日醒来时,刚睁开眼来便听见屋外一阵穿林打叶的声音簌簌声,手下意识的伸向一旁,预料之中的被衾冰凉。起身出了门,便见院落之中的人举着一张大弓对准了一旁树干上的鸟巢,只是几番射空下来,鸟巢没打中,倒是射落了一地的叶子。目光似乎瞥见了一旁的身影,叶凡几对他招了招手。喻尝祁走了过去,看着那把长弓道:“你学这做什么?”叶凡几笑得不以为意,“我也想试试几里开外取人性命是怎样的滋味。”这话刚说完,便见得喻尝祁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他轻笑出声,“你别多想,我只是好奇罢了。”说着侧过身靠在他身上,“教教我怎么样?”“你先跟我交代想做什么?”见得他一脸不放心,叶凡几道:“你还怕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他略一低头,“不是,只是这般利器,不好学,若是控制不好……”“我控制得住。”叶凡几突然正了脸色,片刻后又笑道:“你相信我。”无法,他只能手把手的教他,值得庆幸的是,叶凡几天性极高,练熟了手之后便开始熟练上道,虽然还是射不准鸟巢。几番教试下来,心中不觉得累,反而愈加的兴奋,只是他方松了口气,那把弓箭却猛然对准了他。叶凡几勾了勾唇,日光下为箭镞镀上一层银辉,“王爷,我们来打个赌,你猜我这次能不能射准?”“……”他看着那支箭头突然沉寂了目光。只是一瞬间,箭矢擦着戾气而过,带动他周身的气流飞射而过。片刻,像是命中了什么,身后的一只鸟雀唧叫了一声便被射死在地,他还未来得及转身,叶凡几却一把上前抱住他,目光却落在了那堵门墙之后,悠悠然道:“我也射准了一次呢。”第91章第九十一章前堂传来一阵争吵,围堵在门帘后的婢女一见林将酌走了过来,连忙吓得要逃走。“等等!”他出声喊住,那婢女闻声只得停了下来朝他小心翼翼的施了一礼。“父亲他们在争吵什么?”“约莫是前日王大人商量的事,这……奴婢也不清楚……”“王朗么?”心中一番思虑,他摆了摆手便让那婢女走开了,独自一人走回了院落,半个身子还未进去,边儿上便传来一阵轻笑。“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林将酌看了他一眼,一贯爱答不理的风格,随后抬脚走了进去。季风竹在他身后跟进,“方才的事都听到了吧?”脚步一顿,他偏转过身子,“你想说什么?”不作隐瞒,季风竹拉着他进屋,落座道:“上月不是听说周立宵为户部的账册不明发了脾气么?”眉眼一转,“这事儿若是处理不好,可是会牵连到你们头上的。”心中既知他父亲和王朗惯有往来,王朗身为户部官员,账册不明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如何能牵累到他们身上?“管我什么事?”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季风竹笑道:“的确不关你什么事,可你知道什么叫栽赃陷害么?”“……”看着林将酌神情一僵,他又道:“同样的手法,你们可以嫁祸给王虏,可知这次不会嫁祸给你们?更何况这次想让你们输掉的人可是周立宵本人。”“……你怎么知道?”林将酌看着他狐疑出声。“我猜的。”又是这句……实话而言,他并不愿意相信季风竹,认识这么长时间,他根本就不知道季风竹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想干什么。若说他只是寻常将门子弟,可为何知道这么多。反而这人每每总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让他更加不安。“疑心病又犯了?”季风竹起身拉过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这次再怎么闹也牵涉不到你身上,反而可以趁机救出於一君,你带着他回西域,从此远离京城,不也是件幸事么?”“你想到办法了?”季风竹诚恳的笑道:“没有。”“……”林将酌懒得再看他一眼,起身挥开他,径自走向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