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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劝慰却越来越清晰,“可能是手染鲜血夜不能寐,也可能是嗜杀成性因而癫狂,我不希望你因此背负什么,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原来那人一早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他不禁弯了弯唇角,眼中的杀意有了一丝的波动。只可惜他从来都不会去听任何人的劝慰,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为何至今没有负担,为何还能逍遥自在的活着,他想不通,拿宽容去面对他也做不到,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无家可归的处境他就会觉得恨之入骨,他只是想结束这一切,就这样结束……手中的棋子猛然掉落,对面的青年看了他一眼,微微撇开眉眼来,“王爷是打算认输么?”喻尝祁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下的黑棋已然被对方吞吃包围了个尽,原先好好的对峙局势也被他下成了一团烂泥。又是注定要输的结局。“下棋切忌心浮气躁,心不在焉。”那青年看着他勾了勾唇,眉眼淡秀势如秋水,“这棋局下的好生无聊。”说着,细长的指节将手中的白子轻轻一抛,棋子砸落棋盘的声音清脆的响起。“我们重新……”他伸手要去捡那掉落的棋子,对面的青年却莞尔一笑,一把握住他的手,“没有重新再来过的机会了……”“……”指尖相触的冰凉,对面人清湛如水的瞳眸,还是熟悉的笑意。“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儿了……”青年收回了手,一副面相忻然的样子,随手撩了撩袍袖,露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我说的难道不对么?”他垂下头,没再说话。四周寂静地无声,偶尔听闻花藤架上飞来的鸟雀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日向偏移,这里却阴凉的紧。“生气了么?”那青年再次出声。“没有……”他闭上眼睛,心中隐隐有些无奈,多年前的景象,还是那么熟悉,只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是你的心变了。”青年看着他悠悠道,明明无神的瞳眸却比任何溪水都要澄澈。喻尝祁抬头看他,神色有些恍惚,“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青年忍不住笑出声,“你自小就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有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看你整天沉着一张脸,就知道你并不好过。”不好过么?他这些年似乎就没怎么好过过。青年却抬眼打量了一眼西山即将落幕的余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要走了。”心中一紧,他连忙道:“你还会再来么?”“我为什么还要来?”青年忍不住笑出声,“整天看你发呆么?”看喻尝祁俨然又是一副闷沉沉的样子,他忍不住蹙起了眉,有些不耐烦道:“你说你现在的变化怎么这么大,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跟你说话我都要憋死了。”眼底融了些笑意,看着他道:“你也变了不少,性子开始急躁了。”青年忍不住瞪他一眼,随后坐直了身子道:“看来那孩子倒是得你心意的紧,这几日与你这盘棋下下来,我已经十分确定你的心思不在我这儿了,所以……”他忽然站起身来,“我们好聚好散吧。”喻尝祁抬头看他,“你已经放下了么?”青年勾唇笑得有些无奈,“我一个死人若是再执念着不放,将来如何投胎啊?”这句话说完,眼前那道身影已然消失,他蓦地一怔,才缓缓回过神来,周围阒不见人,四处破败残缺,透着一股积年的腐朽气息。临城县的那座道观,是那人生前待过的最后一个地方。他如今流放的地点就在此处,一切缘归缘始,他似乎又回到了起点。已经放下了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却寥落的如同天边最为疏淡的星星。门外等候他已久的衙役早就不耐烦起来,只是面上仍旧保持着最得体的嘴脸。“王爷还是早些回到住宅吧,毕竟你如今戴罪之身,虽然县太爷提早交代过不必如此严谨,但天色已晚这道观又闹鬼,时间长了未免不太好。”*“值得么?”他这句话问了第三遍,看着那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终于忍不住黯了眉眼。林将酌看着他一笑,脸色苍白至极,只是仰倒在床榻上半分也难以动弹。胸口的箭矢笔直地正中心脏,鲜血几乎浸透了衣襟,即便现在拔|出来,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你为什么不听话?”季风竹看着他,神色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静。从方才他听到这人已经离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留不住的人早晚留不住。若不是他早早动身将这人抢了回来,也许这人被现场的官差发现,怕是早就就地|正|法了吧?其实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总是要死的。林将酌看着他张了张嘴巴,却发现喉咙一阵刺痛,胸口到鼻息好似穿透了一般,每呼吸一次,就好像穿堂风一般从心尖掠过,那种冰冷的生疼。手指抓紧了身下的被衾,他就这么微张着嘴巴呼吸着,胸口像是火烧一般,鲜血不停地从体内流逝。没有止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准备将这一床的被褥染红。“你在等……着我死么?”半晌,他终于费尽力气的说出这几个字,一时之间疼地难以抑制,眉头也狠狠地蹙起。“算是吧。”这话说来残忍,可他偏偏这么说了出来,看着那人垂死挣扎的样子,心里像是要将他这模样深深的留刻在心中。林将酌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口中喷出一大股鲜血,脸色几近灰败,难看的就像是即将死去的老人,“能不能,送我上路……”指骨紧紧地攥起,他一拳几乎要将墙壁砸穿,只是到头来是个笑话,手骨几乎被整个折断,眼中终于沁出泪水,他走近床榻,声音颤栗,“为什么,到头来是这样的结局,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死。”是你逼我陷入绝境的啊……这句话没再说出来,他整个人瘫倒在床榻上,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多余起来。季风竹还是不死心,一遍遍地质问,却不敢上前碰他半分。眼中的光辉一点点地流逝,好似要带着这些俗世的怨念和烦恼,他偏过头去,至死不肯再看他一眼,就这么一口气再也倒提不上来,彻底沉沉睡去。“……”眼中的泪水砸落在榻,他就这么呆坐着,始终不敢去触碰半分,直到看着余温渐凉,门外传来人语声,侍从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尸体,低下眉眼道:“公子……”他却倏然站起身来,拭去脸上的泪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找个地方,埋了吧……”第100章第一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