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抱有期待
＞ 上午7:10，精神错乱妖娆花就在床头柜上肆意挥洒着舞姿，魔性的“当当叮，叮叮当当，当当叮，叮叮当当”循环播放着。 真是吵死了。方漓彻挣扎着想要睁开惺忪的双眼，伸手向右边摸索着想要关闭这个精神错乱的闹钟，只是手感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不对，在这边。” 若有似无的药材味道弥漫开来，方漓彻突然意识到因为于渡凌睡在床的右侧，所以昨天晚上把这个妖娆花闹钟移到了左边的床头柜。所以方漓彻此时右手盖在了于渡凌的脸上，而且还在不断地拍着于渡凌的鼻子！ 这么早她应该还没睡醒吧？不知道这一巴掌会不会让她在梦里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方漓彻又向左翻过身体顺手关闭了精神错乱花的闹钟，但是一不小心翻过了床的边缘结结实实地摔在地毯上。 还好是铺了地毯……这是什么东西……精神错乱花！ 刚才被重重按到的精神错乱花被拉到了床头柜边缘，摇摇欲坠下忽地掉落，“咚”地一声朝着方漓彻头上砸去，触碰到开关以后又重新开始了妖娆的舞姿和魔性的音乐。方漓彻抱起精神错乱花踉跄地起身。 “哈欠……起床了……” 被拍醒的于渡凌躺在床上，揉着眼睛茫然地看着方漓彻。 方漓彻站在床边双手捧着那个正在唱跳的精神错乱妖娆花与全身赤裸的于渡凌四目相对着，两人处于一种相互看对方都很不正常的状态。 不知是因为换了陌生的床还是因为没有抱着尿布，于渡凌一晚上都不是很舒适地慢慢调整身姿从床的右边逐渐挪到了中间位置。而方漓彻也被迫逼到了床的最左侧，所以才会出现了翻身就掉下床的惨剧。 于渡凌躺在床上眨着眼睛才注意到现在赤裸的状态，垫在身下的浴巾也被夜里时不时的失禁尿得透湿。此刻恨不得能从楼上跳下去，抓着一旁的被子遮住了关键部位：“我…你想干啥……抱着自拍照跳舞？” 方漓彻手忙脚乱关掉了正在怀里跳着舞的精神错乱花，疑惑地说：“喂，你不应该试着尖叫一下再扔点东西，或者至少问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吧。” 于渡凌不胜酒力，几乎记不起昨晚发生过的事，只觉得恍惚中被人抬起了腿还被摸遍了全身，如今木已成舟再问什么都迟了。想到这抬头看着对方脸：“反正我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是醉着回来的但你可一直都清醒。”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做什么啊。不信你可以检查，酒店里的套套我可是一个都没用过！” “嗯…但是我想解释一下，我是不会尿床的。如果没有包纸尿裤的话我都会醒来乖乖地去厕所。可能是这被子太重了，又喝醉的原因……” 听了于渡凌的解释，方漓彻想到昨天晚上为了避免她翻身把床给尿湿所以用了个卷饼的方式把她卷在被子里，竟然还是我弄巧成拙了。 但是这事我会闭口不提。 想到这里，方漓彻捡起于渡凌昨天扔在地上的衬衫和裙子放在于渡凌身边：“没关系了，先穿上衣服吧，一会把你送回咖啡厅我还要去上班呢。” 于渡凌拿着衣服和裙子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并没有什么味道，转头看着仍然抱着精神错乱花面貌冷峻的方漓彻。现在如果从被子里钻出来穿衣服肯定全都被看到了，虽然面前这个死变态昨天晚上肯定没少看：“至少你也要装模作样地回避一下吧？” “啊对！有道理！我先去洗漱。” 方漓彻这才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放下精神错乱花，转过身走进了卫生间关闭了玻璃门“啪嗒”一声落下锁。于渡凌透过磨砂玻璃看着对方把精神错乱花放在洗手台上，然后打开水龙头放热水再站在马桶前尿尿的模糊身影。确定了他应该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了，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开始穿衣服。 于渡凌穿好了衣服，方漓彻敲了敲磨砂玻璃在后面喊着：“好了吗？现在出来不会看光光吧。” “好了。” 方漓彻听闻从卫生间走出来，已经换上了一件深蓝色POLO衫配上灰色西裤，造型完全是中老年人的模样，就连鼻梁上架着的于渡凌同款眼镜在此时也变得像个老花镜。 “你这是啥造型啊，青春校园风但是是教导主任吗？你咋不挂一串钥匙在腰上。” “人们都说男人过了25岁就不能再穿着像个小孩了，你懂个球！吃早餐去吧，于女士。” 方漓彻狡辩着同时把不小心扎进裤腰里的衣服下摆拉出来，再拿起一件登喜路千鸟格西装外套穿上，观感瞬间就从教导主任化身商界精英，虽然还是具有一股中年油腻的感觉。 当方漓彻和于渡凌终于来到了楼下自助餐厅时已是上午8:00，方漓彻接了一杯黑咖啡，拿着盘子烤了两片面包并且抹上黄油，用手抓着面包边就开始大快朵颐地吃着。 原来他也喜欢喝黑咖啡。于渡凌看着面前相似的自助早餐和黑咖啡不由得陷入回忆，只可惜他面包抹上黄油不再是为我抹的了，而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吃相就跟被人拿枪指着头一样难看，还是不能指望他了。 方漓彻大快朵颐地吃着黄油面包：“我很喜欢黄油面包。” “我也喜欢。对了，本地的土鸡米线很好吃，推荐你试试。” 于渡凌吃了一口米线，淡淡地说着。方漓彻看向不远处正在冒着热气的土鸡米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放下面包转身也去点了一碗米线，回来时竟然还拿了两片烤好的面包和一大片黄油！ 这是给我的吗？该不会是西装的关系，让他这粗线条的人竟然会看起来这么绅士。 方漓彻落座以后用新拿的刀叉将面包插起来放在于渡凌的盘子里，然后片了一大块黄油放在盘子边上，并没有帮于渡凌抹匀：“黄油面包热量不小，请克制食欲酌情添加。” 他有点绅士，但是不多。我果然不能对他抱有太高期待！于渡凌哭笑不得，心想你就知道吃吃吃，一会就烫到你。 说完后方漓彻继续低着头用筷子夹起米线吹了两口放进嘴里。 “我cao好烫，还麻，这花胶比胡椒麻好多，要死人了！” 于渡凌一边抹着黄油一边小声嘀咕着：“麻死你好，谁让你昨晚欺负我…谁让你放那么多花椒。我们这算什么事嘛……” “喂，我们昨晚什么都没有。” “没有？” “真没有！骗你是小狗哦！” 方漓彻张着嘴巴用左手扇着风，像小狗一样伸着舌头喘着气说了这些话颇有些不打自招的意味。断断续续地说了昨晚的故事，最后得出结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你我才知，如果你不想记起，我也可以忘掉。所以一会送你回咖啡厅，你可以给我做一杯生椰拿铁吗？” “你还惦记着你那杯生椰拿铁呢！” 于渡凌笑出声来，只可惜昨天晚上没有预定冰粒，就算现在订货也来不及做生椰拿铁了。 当方漓彻驾车将于渡凌送回咖啡厅并得知了今天又喝不到生椰拿铁以后，只好再次抱着遗憾离开了。于渡凌看着方漓彻的背影，心想着这人对生椰拿铁的执着一直不曾更改，不知道他在爱情里会不会是一个比较专一的人。 ＞ 之后的一周，方漓彻就再也没来过微醺Blues L咖啡厅。好像正如他所说的“如果你不想记起，我也可以忘掉”，一切都回到了那天晚上之前。方漓彻没有加于渡凌的微信，只有在群里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工作交流。 自从门面被撞毁决定重新装修以后，原本的广告方案群就变成了装修群。 周建诚提出了一套很传统的咖啡色调黑木装饰方案，后来方漓彻在其中加入了米白色调做点缀并且加入了白榉木装饰，虽然亮色了一些却还不够亮眼。最后推翻重做，脱离传统意义上咖啡厅的厚重复古，决定了一套更时尚年轻化的克莱因蓝与哑光白配色，重新修改室内格局新增一排面对窗户的单人座位。 王娅倩也在群里对这套配色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我认为这套方案还是不错的！ 于渡凌发出一个趴着的黑猫表情以后也认同了这套方案。 方漓彻：那我们晚会出几张细节渲染图。 确定了方案，于渡凌突然发现方漓彻换了新的头像变成了一辆车体通黑的宾利大陆GT，在亮白色的背景下显得更加黑暗，只有一对车头灯像眼睛一样露出来。观感就像是一只大型的黑猫表情包。 他的头像就像是根据我这表情包来做的，不过换来换去还是没换掉那款宾利车，应该只是感觉黑色比较酷而已。于渡凌抱着大鹅抱枕想着，他从公司到金权酒店的路线是不会路过微醺Blues L咖啡厅，那天只不过是高峰期迷了路，但是同一个人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吧？除非是控制不住……又想到那天的失态，于渡凌一头埋进了大鹅抱枕里！ 此时于渡凌的手机响起了SSR小站论坛的提示音，于渡凌打开以后自动登录零时边际账号，一看是午夜大飙克发来的私信：不好了！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咪咪。 零时边际：天大的咪咪在常识来讲应该叫老虎，你掉进野生动物园给老虎加餐了是吧。 午夜大飙克：是秘密，我怀疑我认识的一个人是同好，但也不是完全的同好，我猜她属于纸尿裤爱好。 零时边际：出于啥原因怀疑的？ 午夜大飙克：因为我看到她包着纸尿裤了，成年人应该不会没事干包着这东西吧？ 这种情况是有点奇怪，但是于渡凌想着我最初包纸尿裤是身不由己，如果午夜大飙克认识的人也是这样的话，让他贸然行动那就是害了他。虽然这人是个夜郎自大的小混混，但毕竟是我的粉丝。 于渡凌用零时边际账号回复到：其实包纸尿裤是有很多原因的，有些人天生或者后天憋不住尿不得不这样做。建议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如果对方不是的话您会分分钟社死。 午夜大飙克发来一个流泪黑猫的表情包。 聊到这里于渡凌不禁想起那天的失禁，预想中对方应该会抵触甚至逃跑，可是方漓彻的不仅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态度，甚至还有了一些本来不像是这种钢铁直男该有的温柔。有没有可能他其实也是潜藏的爱好者，只是需要做一丝指引？ 零时边际：我现在想要隐晦地让一个人知道我喜欢随地尿尿的爱好，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有什么建议吗？ 午夜大飙克的对话框反复变成了“正在输入中…”，过了大概十分钟才打出回复，看来真是经过深思熟虑：这可以伪装成没憋住尿的意外去试探对方，如果对方感兴趣的话很可能会主动提出来的。有我们这样爱好的人很少很少，女生主动的就更少了，如果遇到没理由不抓住机会！相信我，男人最懂男人。 零时边际：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