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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的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现实:不能再等下去了。不定再过几年,现在像个孩子般黏着自己的人就会走上和绝大多数人一样的道路,娶妻生子,过上单纯快乐的生活。而自己再过些年月,模样不定会变成怎样一个老头——眼睁睁地看着左丘飏拉着所谓儿媳进门,在他面前恩爱的样子,自己估计会伤心到死掉吧。“爸爸,你怎么了?”左丘飏见他一声不吭,便稍稍抬起头来观察他的脸色。左丘颉立刻收起了微妙的表情,恢复常态微笑道:“嗯?”“爸爸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左丘飏嘟起嘴不满道。左丘颉看着对方纯真的脸庞,宛若孩童般无暇的视线在灼灼地看着自己,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问道:“飏飏想娶个妻子吗。”“妻子是自己爱的人。”左丘飏想起褚承说的话。“当然。”左丘颉一眨不眨地盯着左丘飏的神色,“飏飏有爱的人吗?”左丘飏歪头,开始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他的眉头皱成小山,大眼睛里浮现迷茫的神色,似乎很是苦恼,过了半晌有些失望道:“不知道。”左丘颉顿了几秒,神色僵硬得有些复杂,然后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飏飏以后会有的。”“我看着师兄和言初,觉得爱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事。”“是很幸福,非常幸福。”左丘颉牵动嘴角,露出一丝无奈而苦涩的笑容。他看着左丘飏的脸,不自觉地抬起手去触摸麦色的皮肤。“........爸爸?”左丘飏感觉到那双手触碰到自己的脸颊,温热细腻的触感让心跳有些莫名地加速。左丘颉忽然放下手,有些严肃道:“好了,飏飏也要去工作了吧?”“噢,检察院还有报告没写。”左丘飏抓抓脑袋,“快去吧,别耽误了。”他以一个威严长者的语气督促道。“好。”左丘飏乖巧地点头,转身的时候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然后走出书房带上门。门一关,左丘颉整个人就脱力地瘫在椅子上,嘴角依旧是那抹僵硬的笑容,手撑着额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第二天。Sanskrit大门前,娱乐公司周末的车辆并不比平日里的要少。员工与艺人通常会在各种意料不到的时间赶通告,因此全年不闭门也是公司的一大特色。纷纷雪落中,身形修长有力的青年站在大门前。他身着灰色长外衣,排扣只随意系了两颗,也没有戴围巾,似乎不在意这寒冷天气——黑色短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响声,旋转着撑起的白伞。青年五官俊美,眼睛如同敏锐的猎鹰扫视着这栋大楼,但若是细细瞧去,竟能发现眼底漾起的柔情,宛若冰雪中的初阳。如此显眼的人站在这里,绝对不可能视而不见。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闪闪发亮皮衣的男人像蝴蝶一样夸张地从大门里飞出来,大呼小叫地落在左丘衍面前,后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语。“哈罗,你是顾总的男人?”梅荰眉飞眼笑地搓着冻着通红的手。“嗯。”“哇喔,顾总这个男人可是个尤物,你要好好珍惜。”梅荰哈哈大笑,看见对方似乎不愿意理他,便自顾自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进去坐坐?他要下来还有一段时间。”“不用,谢谢。”“真是一个凉薄的男人,顾总就好这口。”梅荰翘起销魂的兰花指,轻轻戳了戳左丘衍的:“肌rou好结实,不错不错,看来也是个尤物。”左丘衍嘴角抽搐,移开一步打算置之不理。就在梅荰还想继续进一步调戏时,一声大吼从门后响起:“不许碰他听见没有!!”随之身着茶绿色风衣的顾倚青龙卷风似的刮到两人面前,一把将梅荰推开,后者夸张地向后堪堪退几步,险些摔在雪地里。“老婆他有没有轻薄你?”顾倚青紧张地扯住左丘衍问。左丘衍在看到他时冷漠的神色便褪去了,听到这个称呼后不自禁露出带着些玩味的笑容道:“有啊,老公。”一声“老公”叫得喑哑低沉,让顾倚青血气直冒,精虫上脑,脸顿时染上绯红起来。他直接无视掉脸色苦逼的梅荰,搂过对方笑眯眯道:“乖老婆,老子打他。”“喂喂喂,莫非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梅荰站稳拉了拉衣领,挤眉弄眼道,“应该是顾总你叫人家老公吧?”“滚。”顾倚青心虚地翻了个白眼。“泣昙谷那个销魂的体位是怎么回事?”梅荰开始翻手机找那张花想容转发的照片。“不就个公主抱嘛,那时老子受伤了,我老婆力气大有意见?”顾倚青嘴角抽搐。“是嘛。”梅荰怀疑地盯着两个人。而左丘衍始终露着淡淡的笑容,眼睛看着搂着自己的顾倚青,浮现狡黠。“废话。”顾倚青说着便极其爷们地亲了左丘衍脸颊一口:“老婆,我们回家。”左丘衍抬眼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带着温柔而邪气的笑意,轻声道:“好。”伞下二人相贴着亲密无间,一条米色的长围巾将两个人的脖颈一起遮盖——他们脸颊几乎碰到了一起,彼此的气息交融无间,似乎在这寒冷的冬日中相互取暖。“刚才挺大老爷们的啊,老婆。”左丘衍笑着道,环在顾倚青腰上的手紧了紧。顾倚青脸继续火烧云,理直气壮道:“老子本来就爷们,还有,你叫什么老婆?”左丘衍笑着咬了他的耳朵一下,惹得对方一阵轻颤后满意地低声道:“前几天晚上,是谁整夜的都在叫我老公的?”“.......什么时候?”顾倚青死鸭子嘴硬。“星期四。”“胡言乱语。”“那今晚看看,是谁胡言乱语。”左丘衍说着忽然将他从地上直接横抱起,把顾倚青吓了一跳炸毛。“这里是公司停车场啊!”左丘衍的确是故意的,但可惜这时候停车场空空如也,连刚才的梅荰都灰溜溜地开车走人了,整个场地就一辆水绿色的宾利寂寥地停在原地。“呃......”顾倚青看着凄凉的停车场,咽了咽口水。“你那么怕?”左丘衍哭笑不得。他清楚顾倚青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可谓视脸面为生命的最佳典范。他打开车门把干笑的顾倚青放上副驾驶座,亲了亲对方光洁的额头,然后娴熟地从对方大衣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坐在驾驶座上启动回家。Sanskrit总部位于京州的芍棠区,既不似香岛区的繁华,也不似近郊远郊富人住宅区的幽静。几分钟后,当水绿色宾利缓缓驶出公司总部时,便能看见银白积雪被扫开露出一片的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