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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初闭着眼睛在钟墨的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对方,道:“二叔说了那么多,只字不提自己的身份,他压根就没想过将真相告诉我。即便那个陆家庄是真的,即便我当真是陆家庄的人,可是我都要走了他还打算继续瞒着我。”“梦初,或许樱叔他……”钟墨想替对方解释几句,云梦初不打算给他机会。“什么都别说,我是真的生气了。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像上次一样,稀里糊涂的就被送走了。”云梦初道:“天黑了我们就走,回南塘。”“南塘?”钟墨道。“随便哪里都好,不然我们去关外也行。”云梦初道。钟墨搂着云梦初,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开口道:“好,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只要你高兴就好。”云梦初不知道是情绪波动太大,还是当真困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然而钟墨却一直睁着眼睛,一脸的忧虑和心疼。武樱在院中徘徊了数次,始终不见云梦初和钟墨出来,不由有些心神不宁起来。直至入夜后,林麒见他始终如此,便安慰道:“我刚才去门口看过,屋里的两个人都呼吸均匀,想必是闹够了所以就睡了。”“梦初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他越是如此我心里越是不落忍。”武樱道。林麒道:“你这个侄子看着软弱可欺,可脾气像极了你,他不闹是因为知道闹了也是白闹,反倒是不声不响的更能让你放心不下。我估计明日一早想通了就得大闹一场,少不得你要好好哄他一番。”武樱闻言不由笑了笑,道:“兔子急了会咬人,八成说的就是初儿了。”林麒闻言不由失笑道:“你急了还不是一样会咬人。”武樱闻言笑了笑,随即面色便又黯然了几分。云梦初于他而言绝非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那般,他将对方自幼抚养长大,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宠爱有加。可是如今,他却不得不将对方推到一个远的可能终身难以复见的地方,念及此武樱便不由有些难过。夜半十分,难以成眠的武樱又到院中立了一会儿。最后他忍不住走到云梦初的房门外,却不由一愣,屋里似乎并没有气息。“初儿?”武樱抬手在门上轻敲了两下,而后手上一用力便推门而入。林麒闻声而来,打起了火折子跟在武樱身旁,却见云梦初的住处空无一人。“怪不得他一声不响的,原来是打定了主意要走?”武樱道。林麒面色颇为不悦的道:“钟墨竟然也陪着他胡闹,看来得教训一下他们两个。”武樱叹了口气道:“算了,先把人找回来再说吧。”武樱转身之际瞥见了桌上似乎放着一张摊开的纸,他走过将纸拿在手中,借着林麒点亮的拉住,看清了上头的字:“但使万般随云走,肯将只心梦当初。二叔,你至此也未曾告诉我你要梦的当初究竟是什么。”武樱失神了片刻,将那张纸放回桌上,然后走出了屋子。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心道,真希望你永远都不必知道。皓月之下,两人一骑在下山的路上疾驰。云梦初突然道:“等一下。”钟墨闻言便勒停了马,问道:“怎么了?”云梦初抬头望着头顶的月亮,喃喃的道:“我听到二叔叫我了。”钟墨闻言没有作声,而是耐心等着云梦初的决定。良久后,云梦初有些气馁的道:“算了,回去吧。天下之大,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还不都是一样么?西郡又或者是南塘,也没什么区别。”“嗯,都依你。”钟墨说罢调转马头,两人又向着来路而去。凌天宫的后院中,武樱坐在躺椅上一言不发。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轻巧的落入院中,几步跃到他身边,道:“师父,他们俩行到半山腰就折返回来了。”武樱点了点头,略微松了一口气。那少年见对方没有别的交待,提气一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钟墨与云梦初回到后院的时候,只见院中一片漆黑,与他们离开时无异。云梦初不禁松了一口气,和钟墨假装若无其事的又回屋躺下了。一场离家出走的戏码只唱了一半便偃旗息鼓,云梦初不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我要是能变得更坏一些,说不定凡事都会好办的多。”一旁的钟墨闻言忍不俊不禁道:“你想怎么变坏,我可以教你。”云梦初苦笑了一声,突然抱住钟墨道:“你知道吗?我此前心里一直都在怪二叔,怪他将许多事情瞒着我,怪他设计我,把我当成计划中的棋子一样对待。”“那你现在原谅他了吗?”钟墨问道。云梦初叹了口气,道:“说不上原谅不原谅,只是……知道他待我好的心都是真的,如此便也不想再故意惹他伤心了。”钟墨闻言有些意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却闻云梦初又道:“当日在忠义堂的时候,钟鸣唆使我骗你,我明知道不该那样做,可是一旦想到那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方式,所以便没办法不答应他。即使知道你或许会为此不高兴,可是为了你的安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对你做了同样的事,你会怪我么?”钟墨问道。云梦初抬手捧着对方的脸,在黑暗中注视着对方,道:“当然会怪你,就像现在我依然会怪二叔一样。不过……我不会为此离开你,就像当初你也能原谅我一样。”钟墨闻言情不自禁在对方唇上吻了一下,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骗你……不过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今天的话,不能为此而离开我。”云梦初在对方额头蹭了蹭,将对方推倒在身下,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道:“好啊,不过公平起见,我也可以骗你。”钟墨想了想,道:“可是你今天才在樱叔面前说过,你的事情都不会瞒我。”“那不能算,我是为了跟二叔作对才故意不顺着他的意。”云梦初道。钟墨闻言道:“好哇,你当真是学坏了。”说罢一个翻身,与对方调换了位置,道:“反正白天也睡足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