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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摸了摸颊上的伤,将手指上的血迹用舌舔净,「南安侯」笑道:「小情儿,你的武功大有长进了。」这句「小情儿」叫得众人皆是一寒,祈世子更是青筋暴跳,恼羞成怒:「闭嘴!」「南安侯」吃吃一笑:「好,你要我闭嘴就闭嘴。不过,让我好奇一下,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三个原因!」祈世子冷笑。「三个?这么多?」「南安侯」叹了口气,开始反省,「你说吧!」「一,我与南安侯见面那天,他因出言不逊,被云溪老人夫妇教育了一顿,后来我给他一瓶伤药。」祈世子说到这,不由一笑:「你从他身上搜到时,多半以为这是黄蜂针与青蛇牙的独门解药,却不知这药根本不是治伤的,而是阻止伤口愈合的。」「南安侯」闻言,捂了下自己脸上修饰得一天比一天「好转」的伤口,不由叹气:「我倒忘了,你怎么肯做赔本生意……二呢?」「就是凌虚子的出现。伊祁虽然说得有理,但他忘了,将凌虚子拉进我们队伍的却是你。你消失后他就出现,这个时间太接近了,就算我们一时没感觉,你也会慢慢造出时势让我们将他跟柳残梦扯在一起——他是你故意找来掩护自己的人。」「那么三?」「三在凤五身上。伊祁方才说机关倒向你这边,他才认定凌虚子是你。但凤五是怎么样的人,岂会犯出如此明显的错误。」「南安侯」默然片刻,终於笑了起来。「小情儿,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真舍不得放开你呢——」祈世子方才说话时,也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才说得极尽详细。但亭子里人太多了,他一直找不到有利的机会。听得此言,已知不妙,却还是抓了个空,「南安侯」膝不弯肩不动,似被人用线从背后牵引一般「飘」了出去,落在花圃间。这机关是他布置的,自困不住他,三两下便消失不见,只余一连串长笑声。「祈情,我们下次再见……」多番变故,公子们早都傻了,到柳残梦消失,才反应过来,吵成一团。伊祁扁著嘴,为自己慢了一步郁闷不已,又因坏了祈的计划,自作聪明却弄错人,当下眉毛更是垮到了嘴角。祈世子眼睁睁看著柳残梦消失,心下也不好过。但见伊祁这般脸色,怕他想不开,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小伊祁,你没做错什么,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柳残梦不可能真的困在这里七天,一定有他的诡计。所以,刚才你就算不开口,我也会开口揭破他的。」「可是我认错人了……」「这是你经验不足,只看到表层的缘故。你年龄还小,吃亏是正常啦!不然一个个小小年纪都成精成怪,区区要往哪里混了。」敲了钻牛角尖的小脑袋一记,旁边凌虚子哎哎咧咧终於爬起来了,瞥了瞥大家,对祈世子垂头丧气道:「贫道有眼无珠,不知珠玉在前,大吹大擂,望王爷恕罪。」伊祁哼了一声,坐到一旁反省兼生闷气去。「南安侯」走后,那群公子们自然而然地以兵部公子孙品书为中心围成一团,七嘴八舌说著南安侯与柳残梦到底是如何替换成功的。说来说去,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好好一个活人,在他们手上丢了,老侯爷要怪罪下来,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人多口杂,越说心下越没底,一双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祈世子。可惜没有一个是美人,被他们这样哀怨地看著,很伤眼啊!祈世子背身转了个方向,只作没看到。至少对著凌虚子,虽然是一肚草包,又五柳长须,但仔细挑五官看的话长得还不错。凌虚子被他突然转过身来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王爷……有何见教?」「可惜你年纪大了点……」反省中的伊祁霍然起身,忍无可忍地一把揪住祈世子衣领大吼:「你这个色胚子——不要连出家人的主意要都打啊!」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天上月圆如镜,青烟冥冥,繁星只得两三点充数。山风吹来芳草香气,甘甜沁凉,如饮仙露。用力吸了几口「仙露」,亭子里的人,肚子已经开始咕碌碌地叫了。「还没有人送饭来啊……」不知是谁失望地开了口,换来一片附和。难不成真的有那么好心的敌人会送饭来?伊祁翻了个白眼。「如果他们真要关我们七天,又不送饭,我们一定会饿死的!」被困的觉悟终於进了公子们的脑袋,哀声遍野。「我不要啊~~」祈世子还是坐在亭边的石阶上,看著花圃。他背对著众人,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也不知在发呆什么。伊祁看了他一会儿,却是不开口打扰。他可以感觉到,祈世子跟那位月华郡主之间,定有过什么的往事,而月华郡主,最后嫁的却是寒惊鸿。伊祁坐的柱子后面,就是凤五之前说到的刻字处。除了那四句诗,还有一行字。——无尘此生,独慕惊鸿。这些字已被他悄悄掩了,虽然祈有可能已经猜出那柱上是些什么话,但只要他没亲眼看到,只要自己没说出来……情之一字,到底是什么?像寒惊鸿死后,莹无尘出家?像祈世子喜欢莹无尘,无尘却独慕惊鸿?像轩辕与师父,相思相望不相亲,天各一方?少年也陷入了迷惘之中。祈世子发了半天的呆,终於站起来:「走吧!」「走?!」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死瞪著祈世子。祈世子眼珠子转了转,笑得阳光灿烂:「区区没说过吗?区区一向过目不忘……」「那你刚才……」「在看连凤五公子都要称赞不已的花圃啊——区区果然很有天才呢!这花圃越看越爱,回京后定要照样子再摆一个。」伊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雪花大的轮盘在夜空中升起,明灭闪动三次后,才缓缓熄去,漫天星雨簌簌洒落。「军师?」凤五站在窗前,看著属於暗流专用的烟花在天空中趾高气扬,跟它主人一般十分招摇,沉默片刻,道:「随他们去吧!不用挡了。」「这样好吗?」「公子原本就无意与他为难。」凤五离开窗口,「当初在隐鹤谷,原计划是让莫絮杀了祈世子,一来取信班布达,二来断了轩辕帝一臂……」「结果公子不但放过他,还救了他一命。」说话这人满腹牢sao。「祈世子对奉天帝忠心耿耿,不会为我们所用。上次放了,这次又放,公子到底在想什么啊!」「想什么?你可以自己去问公子啊!」凤五微微笑了起来。「猜测是无济於事的,我们该计划下后天该干的事了。「后天……」说话的人嗤了口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