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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肯定又要被师兄暴打……真是血泪史啊!“半路遇上,我欲同行。忘了先表露身份,被摇光当做敌人,打了一场。”苏城寒首先开口解释。危亦桐扶着座椅的扶手,懒懒地靠着椅背,事不关己地看着这两师兄弟圆谎。蓬芷桃花眼里波光一转,连忙笑着应声:“是,当时师兄就是如此打扮,又是突然现身,弟子尚未多想,就出手了。白让开阳看了笑话。”语气轻松自然。也从话语里表达出危亦桐并未见过苏城寒真貌的意思。真是一个好师弟!危亦桐自然听出蓬芷在维护苏城寒,不由得有些羡慕,自己当初就没这个好福分啊。两人受的伤并不重,修养一番就好了,圣主就没有过多在意这点小事。今夜是召集令的限定时刻,天辰九星陆陆续续地前来。危亦桐是首次见到九星齐聚的场面。另外一位危亦桐从没见过的隐星护法“隐元”也来了。整个大厅只有两个人遮挡着容貌,显示出他们不同于其他七星。“极阴之时即将来临,介时天地将变得适合我魔门功法的修炼,亦会滋长怨灵、血妖的现世,我们自然不可错过此等机会。”危亦桐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各种给清玄殿找麻烦的讨论,还时不时提出点自己的看法和建议,然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说实在的,他过去也看清玄殿那位大祭司不顺眼很久了。只可惜……危亦桐无奈地摇摇头。只可惜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是决裂状态,但那位到底是自己曾经的老师啊。小打小闹可以面对,让他提着剑直指她,好像……有点困难。讨论接近尾声的时候。一边的苏城寒突然低声开口:“我真的喜欢你。”危亦桐:“……”你这是什么神奇的跳跃性思维?无论从那方面,都不可能从现在的情况联想到这方面去吧。“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他低头坐在座位上,双手扶在扶手上,坐得很是端正。我相不相信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从来不是这点。危亦桐沉默不语。苏城寒停顿了片刻,继续慢慢问道:“你记得……”他的话语到此停止。因为讨论不知何时结束了。圣主温和的嗓音回荡在厅堂里:“各位可以就此离开,各自行动了。洞明、隐元,你们随我来。”危亦桐偏过头看向一直低着头,从头到尾没有参与讨论的苏城寒。他是否意识到了什么,才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圣主会让九星齐聚绝不可能是小打小闹……关键难道就在“洞明”、“隐元”这两人身上?苏城寒站起身,转而向圣主的方向走去。只是经过危亦桐面前时,稍稍歪过头向危亦桐看了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因为苏城寒是站着,而危亦桐尚且是坐着的缘故,角度使然,危亦桐看清了那一双漂亮的琉璃般的眼眸里的眼神。明明不过是安安静静、无波无澜,好像就是漫不尽心的随意一瞥。危亦桐却觉得……那双眼里该有千言万语说不尽。熟悉又陌生……似曾相识却已模糊在时光碎片里。无处寻觅……也许……他真的见过?!在某时?在某刻?☆、只不过一响贪欢06.蓬芷走到还在回想的危亦桐面前,右手抵在嘴边,轻咳两声:“咳咳……我们该走了。”危亦桐抬眸,唇边绽出一丝浅淡的笑容,瞅着蓬芷,漫不经心道:“蓬芷,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相信你一定会照实回答我的,哦?”尾音断得又是利落又是缠绵。“我尽量……”蓬芷露出无辜的表情,大大的眼睛里盛着柔情似水,迷离勾魂,装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危亦桐就跟没见着一样,平淡问道:“望玥的事,除了天玑,是否还有他一份?”语气平静淡然,却蕴着剑锋般的寒意,森森若直逼灵魂的利刃。“他”指的是哪个人,他们斗心知若明。一直以来,蓬芷是浮欢楼的老板,危亦桐是浮欢楼的说书先生,他们表面如同挚友,内地里却从没停止过互相试探。自打接触危亦桐以来,他从没见过危亦桐拿剑,更多的是看危亦桐如同纨绔子弟一般摇着把扇子。可现在,即使危亦桐手中无剑,他也有种对面之人正执剑抵在他的喉头的感觉,他无可选择。这才是清玄殿大祭司的首徒,曾经的清玄殿首座师兄,那个传闻天生剑心的溯萧该有的锋芒?“没有。”蓬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隐隐的畏惧,无论如何他不想师兄被人误会,尤其是可能误会的人是危亦桐,“师兄那个时候正在特殊时期,不可能插手望玥之事。就算师兄能抽身,他大概也会选择帮你,毕竟他舍不得你不开心。”危亦桐盯着蓬芷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相信了还是不信,只是低声喃喃了一句:“这样啊……”从苏城寒几次简单粗暴且近乎固执的表白里就能看出这是个有智商没情商的家伙,所谓怀疑,只不过是想旁敲侧击,试探地问出苏城寒到底“喜欢”了自己多久。从蓬芷的回答里推断,时间虽然有些超出他想象的久,但也不至于让他惊讶。“亦桐,不用把他想得太复杂。”蓬芷知道以师兄目前表露出来的那一部分,很容易给危亦桐和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其实师兄就是一根筋,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危亦桐挑眉冷笑一声道:“呵,望玥于我而言……意义不同。在她的事情上,我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所有有可能伤害她的人。再说……他会真的什么都没做?’”蓬芷眼露复杂的神情,危亦桐就是当日的溯萧,其实守墨宫里也只有几个人知道,但因为师兄的长年关注,他对溯萧的各种传闻也略知一二。望玥,这个人是溯萧曾经的道侣——差点要正式举行大典、缔结契约的那种。清玄殿前任北元的弟子,如果不出意外,她该是现任的北元,而不是……“你当初要和望玥结为道侣,准备举行仪式的时候,师兄只做了一件事。”蓬芷无奈地道,“他托我帮忙给你送了封信。我还花了一番功夫才送到清玄殿……”危亦桐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了。让他如此反应的是蓬芷说的那封信,他还真的有印象。有没有搞错……原来他人生中第一次接到的告白和第二次乃至后来的第三次第四次,都是出自同一个人。难怪风格如此相似,一样的简单直接,一样的莫名其妙。他依然记得,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