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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那之后两人见面有的时候聊上两句,本来之前便也算认识,在新的环境下,两人倒莫名熟络起来。闲聊中陆衡得知苏问交了新男友,0号,苏问叫他小秦。其实两人也是有近两年没见,虽说当初在日常生活里不算熟络,但到底有段交往。如今许久未见,一时得了空闲,两人便像普通朋友那样聊起了天。临近毕业,大家见了故人总是有种莫名的亲切在的。陆衡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日去图书馆,看到大厅立了块白板,上面有张贴纸写着自己大一时遇见的那个人分了手及到毕业还是念念不忘。可是自己和苏问却是不同,倒真的各自丢开手般,做起了普通朋友。可能两人当年到底不算真正交往,他虽私心将苏问当做男友,但两人当时确是只是床伴关系。陆衡喝着杯底的咖啡用余光扫了扫苏问,苏问不喝咖啡,点了果汁,刚才服务员过来和苏问说是可以免费续杯。陆衡来这里许久也没得到这样的关照,顿时觉得,这个看脸的社会简直可恶。就如苏问,凭着一张脸,到处浪荡,那些个痴男怨女也主动送上前去招惹,自己当年自然在载了进来,还好及时脱身,不然这样的人,到底和他陆衡不一样的。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林烨,他对林烨算不上太过喜欢可却觉得分外合适,这样的生活让陆衡觉得安稳,也更适合。陆衡看了看苏问,他觉得现在的苏问和他刚认识的时候不太一样,但说是哪里不一样,他却也说不上来,还是一般的皮光水滑,帅的天怒人怨,但总觉得有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那人似乎成熟稳重了,而且那些如风一般的浪荡似乎也略微的收敛了一些,不再那样张扬。陆衡和苏问打趣说,那日拍毕业照,见了他被几个女生围着合影,果然,系草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苏问摆了摆手笑了一下,说,那天你们专业也在?其实那天陆衡和苏问的专业是前后脚拍的毕业照,陆衡见苏问高高的站在最后一排,分外惹眼。后来苏问他们班散去,聚在下面,大家随便拍照留念。陆衡他们班级那时就站在图书馆前的高台上,听着指挥摆着各种正经或者搞怪的姿势,最后大家一起扔学士帽,朝着天空大喊:我们毕业了。其实那一刻,陆衡看着落了一地的学士帽和匆忙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出的是不舍,就这么就毕业了,四年一转眼,竟也过去了。他突然想起幼时在海滩边的日子,当时他送他的一个朋友远去,那时幼年时的他第一次经历离别,当时他们说好每年相聚,可是在那之后他们再未见过。可能便也像是这一刻,他们和同专业的同学室友,商量着每年每月的聚餐计划,可是真的到了后来,俗事种种,大家各散天涯,又怎能聚的起来呢。当时陆衡站在那里突然看到苏问,看到他高高瘦瘦的背影。看到他在人群中被众星拱月似得,因着他被隔壁专业的一个男生告白,一时间大家纷纷去看热闹。其实那个男生似乎也只是了个心愿罢了,毕业季总有种让人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的冲动。当时陆衡的室友拉他去看,其实他本来不想凑上前去的,其实他们倒也没挤到前面,但陆衡身量高,在人群中视野也开阔。他看着苏问体贴绅士,他看大家纷纷起哄,他听到旁边的几个女生小声的说着八卦,她们有个说自己的室友和苏问是好友,过生日送了瓶几万的香水,看着是个壕,还有一个说苏问是双,有个跑过来问诶他这么有名么,我怎么不认识,其他人说她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个性能记得室友就不错了。她们嬉闹打趣,也跟着起哄八卦,后来说起了自己专业的事情,陆衡倒也没再听进去。他觉得这种小路八卦自是不可信的,就譬如说苏问若是真的是个壕的话,倒也不会真的屈身和自己去校外的那家小旅馆了。所以他当笑话似得听听也就过去了。他知道苏问一直是颇受欢迎的,公认的帅哥系草,长得高,身材好,模样好,性格高冷,还弹得一手好吉他,据说画画也不错。追她的男男女女一直不少,但是苏问其实一直没有固定的男朋友女朋友,陆衡阴差阳错的和他认识,上了床。也算真切的感受了一回苏问这种只谈性不谈情的品性,所以陆衡也与人方便,止步□□。陆衡看着苏问一脸的不甚在意,他大概惯然被人告白追捧,所以似乎很是享受。陆衡虽说听苏问讲他找了个男友叫做小秦,可是他也倒并不真的相信苏问真的找了个什么人似得,你看这个人连人家的名姓都不知道,只有个像是外号似得名字。但是他倒也没再问,对于别人的情感态度,陆衡或许不认同但是尊重别人的个人选择。他们两个人这几年没大见,所以第二天晚饭约在一处,算是续昨日未尽的约,昨天苏问后来接了个电话匆忙走了,和陆衡说明日请你,不许爽约。其实两个人之前见面也很少这么一张桌子两杯酒的心平气和的聊天,在陆衡的印象里,和苏问有关的画面里总是有一张局促的单人床,和咿咿呀呀的床板声。这些声音和画面盘亘在陆衡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这样的苏问,陆衡其实并不认得。但两人之间也并未冷场,相反,他们很谈得来,这种默契,似乎比床上更甚。陆衡似乎从未想过,苏问竟是这样的。陆衡和苏问碰了一下瓶子,然后一饮而尽。转手再寻时,却发现空了,陆衡挥着手叫服务生,没了往日的温雅。服务生是个年轻的小哥,头发微长,在颈后梳了个拇指大小的马尾刷,两边的头发剃净了,乌青的头皮偶尔反着一点微光。他懒洋洋的对陆衡说了句,“先生,我们要打烊了。”略显困惫。陆衡看了苏问一眼,发现苏问也正看向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单马尾服务生看着他们似乎互相搀扶着远去,跌跌撞撞,一边不甚乐意的收拾着残局,一边喊着:“关店。”出了小酒馆,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冲的陆衡头脑发昏,他紧紧抓住身边唯一的支撑,抓稳了,晃了晃头,然后笑着的冲着苏问说:“哥们儿没事,没……醉……”醉字这个音还没发全,陆衡就吐了,扶着路边的围栏,吐得天昏地暗。他觉得似乎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闪闪发光。苏问跑去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点水和纸巾,然后将瓶子拧开递给陆衡,见他漱好了,又递了纸巾。苏问大概都被自己体贴的惊到了。于是,做完这一切的苏问,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差不多了啊,待会这马路也打烊了。”陆衡转过身来,扶着柱子站好。他感觉清醒了些,但身子坠的发沉,倒也不碍事。他看着苏问懒洋洋的靠在树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