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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记录着韩国华回韩家后上位的整个过程。其中有多少阴私就不用说了,他也不是不知情,但韩国华最终是老爷子自己指定的继承人,这就是他之前虽然一直对这位半路寻回的私生子不甚感冒,但后来还一直扶持韩国华,以及今天一直为他奔走的原因。他草草看完,目光回到秦佑身上,“秦先生,如果您让我来,只是为了让我看这些捕风捉影的事,那么,我的时间也很紧张。”秦佑漆黑深沉的双眼在他身上驻留片刻,凭心说,秦佑表情的任何一个细节都跟凶神恶煞沾不上边,但被他那眼神落在身上,无形的威压感让人阵阵气促。中年男人脸色僵了僵,但秦佑很快沉声说:“接着往下看。”颐指气使,不容置喙,虽然立场相对,但男人的手就像是不听话似的,再次翻开案卷,翻到了下一页。很快,中年男人脸色一阵青白,因为后边条目清晰呈现的,全是韩国华跟正房韩老太太那位公子相争上位时,他自己曾经做过的对韩国华不利的事。中年男人很快合上案卷,目光看向秦佑,但没等他说话,站在秦佑身边的助理先生突然开口,“韩先生,有一句话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但在您眼里,韩国华是这样的人吗?”中年男人神色很快顿住,助理先生又说:“容氏跟韩家一直没有龃龉,但韩国华当家后一直跟容氏过不去,甚至不惜绑架容小姐本人,为的是什么,难道您真的不知道吗?”中年男人脸色更白,强辩道:“现在我们相处一直很愉快,而且,国华现在只是疑犯,在他被定罪之前,你刚才那句话可以视为诽谤。”秦佑目光扫向他,本来平静无波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讥讽。助理先生又说:“人证物证俱在,我听说今天从他手底下人那边又问出了新的供词。“说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随后点了下,清晰的录音很快回响在沉寂的房间里。录音里先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韩国华让我们把容小姐带到海滨xx俱乐部。”录音里头立刻有人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俱乐部。”年轻男人的声音像是停顿一下才回答,“就是男人寻欢的。”另一个声音问,“带去那里干什么?”年轻男人回答:“他让我们给容小姐打一针,然后把她丢进客人玩几王一后……虐待的房间里……”立刻有人严厉地问他,“还有什么?”年轻男人支吾着说:“韩国华说,要是一夜下来,过量的针药和那种事都没能让容小姐咽气……就让我们送她一程。”录音到此为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听完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助理先生收起手机,看一眼秦佑,而后要笑不笑地看着他。片刻,说:“韩国华是什么样的人,您今天应该有新认识了吧?当时,容老先生曾经提拔过他,后来不过是因为他自己犯错才让他离开容氏,就为这个,他要报复不说,还给容老爷子的后人选了个这么不堪的死法。”中年男人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发颤,助理先生又火上浇油:“他这样睚眦必报,手段还这样阴损,日后不需要您扶持的时候会放过您吗?据我所知,您家里也是有妻有女。”中年男人面色惨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但也没说话。秦佑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是不是要把整个韩家都绑在韩国华身上,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这就是说,即使他不能被说服,继续举韩家之力为韩国华奔走,秦佑也不介意一锅把他们端了。片刻,中年男人对秦佑点了下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韩家经过好几代的经营,根扎得深,人脉也广,这是不能否认的事。秦佑这一招釜底抽薪只是为了少走些弯路,但抽不出来也没什么,他不介意一网打尽,总之,无论时间和金钱的代价,韩国华这次一定要定罪。回家路上,助理先生没说话,寂静的车里,秦佑突然开口,“韩家大儿子病逝的事抓紧查。”他说的是韩老先生原配夫人的儿子,几年前心脏病发去世,最后受益人成了韩国华,秦佑现在不怎么相信他真是病逝。助理先生忙应了声好。单绑架杀人未遂是不能给韩国华判死刑的,但秦佑这次很显然是要利落地整死他。但这就不太像秦佑的脾性了,助理先生还记得当年那个假凶李瘸子被枪毙后,秦佑只恨他死的太容易,恨不得把他从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想到这里,助理先生笑笑,“我以为你更想让他被判个终身监/禁,然后慢慢折腾。”秦佑冷冷瞟他一眼,没说话。的确,以他自己的个性,杀了燕欢的罪孽得让韩国华用整个余生来生受。但还是算了,这件事连那个混账孩子一块儿卷进去了,韩国华为人丧心病狂得匪夷所思,他还是把他一次斩草除根更好。秦佑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九点,下车,透过窗子隐约看见有人坐在客厅,心里头狠狠跳了下。但很快意识到以前每天都等着他回来的人正被他流放在岛上。大步走进客厅,看了一眼,果然,是秦老爷子。秦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目光灼灼落在他身上。秦佑迎着他走了过去,一直到他走到跟前,秦老爷子才仰望着他吃力而嘶哑地问:“韩国华……果然是凶手?”秦老爷子深居简出消息闭塞,到现在也就是拼凑间知道了一些细枝末节。秦佑点头,“您怎么这个时间还没休息。”但秦老爷子丝毫不理会他的话,继续问:“怎么突然……确认是他的?”秦佑漆黑深邃的双眸眼色更沉,神色也更冷,半晌才回答,“是楚绎。”他语气虽然凛肃,但其中却透着一丝微妙的、不情愿的骄傲。秦老爷子听完一愣,随后哼笑一声,慢悠悠地问:“怎么这两天都没见他人?”秦佑怔了怔,却没回答,“我先回房了。”不知道几个千里之外,太平洋中间风清日和的小岛。楚绎刚打完一场排球,浑身大汗淋漓地在小冯旁边的沙滩椅上坐下,拿毛巾擦了把汗。见小冯一天过去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楚绎气还没喘匀,宽慰道:“不能真让你在这待一整年,回头我去跟他说还不行吗?”小冯立刻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