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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寒暄。”慕景铄很明智的跳过这个话题,“轩太子对那孩子果然不一般,维护的太过明显,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而为?”“不是。娄墨轩在看锦的时候,目光柔和,随意自然,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白哲心思深沉,有什么都藏在心里,很少像这样直接评价什么人,这让慕景铄颇为意外。白哲挑眉:“我说的不对?”慕景铄盯着他,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变了很多,似乎比以前更平易近人了。”白哲越过他,径直向旁边的画舫走去,冷冷的提醒他:“还有一刻就结束了,你抓紧时间。”慕景铄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大步追上去。在不远处,娄墨轩和锦站在甲板上,看着奔流不息的江水,两人如无旁人的随口闲聊。娄墨轩手指轻轻扣着船舷,“那个慕小王爷很有意思,白丞相也是深不可测。”锦平淡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殿下,若无必要,不要和白丞相正面交锋。”娄墨轩看着他,眸中满是温和宠溺,“我知道,我们会尽量低调,至于白哲,还是留给盛帝去头痛吧。”锦看着江面,平淡的开口:“殿下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避开白丞相吗?”娄墨轩知道他不喜欢仰视,所以蹲下来,很单纯的说:“我相信你。”这四个字的意义并不是简单的一份信任,身处异国,他们代表的是一个国家,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不可以给人留下把柄。娄墨轩对锦而言,是生死与共的至交,锦与娄墨轩而言,是坦诚一切的知己,他们彼此永远不会伤害对方。侍卫禀告,外边的船已经疏散完了,可以正常通行了。正好比赛也结束了,只是比赛的结果让大家有点意外,胜出的是大兴的大皇子和苏家小公子这一组,或许应该换个称呼,不是大皇子,而是太子殿下。慕景铄全程都格外注意着各处的情况,甚至让慕函带着府中暗卫在四周接应,确保无论发生任何意外都能在第一时间救援,可当他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似乎明白了这次比赛的真正含义,从一开始娄墨轩就没打算做什么,或者说他什么都不需要做。这个比赛一开始就注定了,最后的结果。无论有多少人参赛,最后胜出的都会是大皇子,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太子,皇位的继承人,对他巴结讨好的人不计其数。大皇子站在人群中,浅笑着接受其他人的奉承,享受了那个位置带来的荣耀,就要承担它所带来的所有责任。这个浅显的道理,却往往被很多人忽略。一个看似简单的比赛,其实是在考验人与人之间薄弱的信任。娄墨轩什么都没做,就激起了二皇子心中所有的不甘与怨恨,这份心机和揣测人心的本事,让人望尘莫及。然而,很多人被算计了,却不自知,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世人都爱锦上添花,却忘了往往摇摆不定的人,下场通常都会很凄惨。白哲站在那,一如往常那般风轻云淡的样子,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俯视长生。慕景铄将所有的的表情看在眼里,眸光变得有几分复杂,三国使臣都是来者不善,至于这些人到底什么心思,是战是和?在这之中白哲又是怎样的身份?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但他知道,一切都在朝着与预料相反的方向发展。他总觉得娄墨轩表现出来的性格,和他所做的这些事不大相符,不像他的做的,更像是有人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第40章举国同庆三月十八,大兴国万民同庆的日子,八十五年前顾氏祖先在此定都,定国号为大兴,意为千秋万载,兴盛不衰。大兴传承至今共历经五位帝王。百年以前,顾氏仅仅是西北十二族之一,后来十二族中的尉氏一族兴起,借势欺压、吞并他族。顾氏联合当时并不强大的陆、殷、温、沈、宁、苏等六族,群起伐尉。这场西北十二族的内战足足的了十年,最终以七族联军获胜告终。当时的西北只剩下七族,顾氏借此一统各族,建立一代王朝。从此这片大陆上多了一个国家,而当年跟随顾氏的六族,便是如今的二位侯爷,四大家族。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一早到了宫门口,列队站好等待盛帝御驾。辰时一刻,盛帝率领百官前往宗祠,祭拜祖先。百官止步于宗祠门前,垂首而立,除了皇族之外,其他人是不能进宗祠的。典礼官开始诵读顾氏历代帝王的丰功伟绩,慕景铄站在一众王孙公子之中,冗长的颂文,让人听的昏昏欲睡,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慕景铄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白哲的身影。白哲是当朝丞相百官之首,站在最前面一眼便能看到位置。慕景铄的位置大概可以瞥见白哲的侧脸,他脸上淡漠如风的表情,旁人也许发现不了,但凭慕景铄对白哲的了解,一眼就看出来白哲有些心不在焉。白哲察觉到他的目光,侧眸看了他一眼,转瞬移开。慕景铄嘴角微弯,他没想到,一向公事公办的白丞相也会在这种场合开小差。待典礼官诵读完毕后,众人起身,退至一旁。祭祖完成后,百官又跟随盛帝前往祭坛祭天,祭坛这里早已聚集了无数百姓,三国的使臣也早早到场,在一旁等候。这个祭台分为四层,最底层站着蜂拥而来的平民百姓。第一层,百官按照官阶分立在甬道两侧;第二层,站着皇室王侯,国公各府,和远道而来的三国使臣;第三层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祭台。随着脚下台阶数的增加,身后随行的人却在减少,从上百,到数十,此时,只剩下一抹明黄,一抹月白两道身影。祭台顶端,一个高约三尺,宽一丈有余的金色大鼎,鼎前铺着黄绸的长桌摆放着三牲五粟。祭祀官高呼:“祭天仪式开始!”祭台上,不知是谁站错了位置,盛帝距离白哲不到一丈的距离,也就是说,若是此刻白哲稍有异心,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去下盛帝首级。盛帝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却一直目视前方,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白哲面前。正是因为如此,盛帝表面冷静自若,实则一直仔细留意身后白哲的每一个动作。若是盛帝此时回头,一定会看到白哲眼中的那一份毫不遮掩的嘲讽。接下来,祭天很顺利的完成了,想象中的意外并没有发生。那三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全程都很安静,仿佛他们真的只是来观礼的。午时,盛帝在清和宫设宴,京城的大街上也会摆出长长的流水席,午时起,亥时终。全城的百姓都可自行去领取食物,分文不取。此举是为了表示普天同庆,君民同乐之意。清和宫中,一派君臣和乐,四国友好的景象。将相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