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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压根没想到胡彦又回到了厨房,胡彦在心里盘算一盘,先是去洗干净了那几枚铜板,洗完之后,才发现还剩下一枚指甲大小的银子。计上心来,小小的银子也被他洗了个干净。“少爷,您怎么又回来了?”胡彦笑不露齿,“春香,我和王爷还有娘的饺子是和你们一起下锅吗?”春香摇了摇头,“少爷,我们做奴婢的都在大锅里煮,您和王爷还有老夫人的饺子在小灶上煮。”胡彦安心的点了点头,开始笨拙地把每一枚沾着“喜气”的铜板包进饺子里,旁边的厨师还在奋力的包着,看着胡彦最后一点点的把石头子大小的银子包进饺子里,不禁心下一颤,刚要阻拦,胡彦便朝他“嘘”了一声……王府大门口噼里啪啦的放了两大长串炮仗,院子里房屋角落都被下人认真的打扫了一遍,烧着滚滚一大锅热水的饺子很快煮熟了,另一个厨师又把剩下的饺子倒进大锅里。胡彦悄悄的拉着坐在他旁边的厨子帮他煮饺子,他们三个人吃的饺子只用小灶便轻松的煮完了,连带着他包了铜板的饺子。唯独剩下最后一个饺子,也就是包着碎银子的饺子被胡彦命令厨子单独用水煮出来,比胡彦高一头,胖两圈的厨子一手拿着大铁勺,面无表情的盯着只有一个饺子浮在水面上的小锅。正对着王府大门的饭厅张灯结彩,武仪夫人坐在正座,元征和胡彦坐在一侧,等老夫人说了动筷,所有人才开始吃饭。胡彦按着自己做好的记号在元征和老夫人进屋之前变已经分好了饺子,这会儿自己不动筷子,满心期待的看着桌上的两个人吃到他送的“喜气”。没成想,元征的碟子里的饺子都下去一半了,胡彦也没看到他们二人谁吃到包着铜板的饺子,以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吃也吃不完一碟,放了筷子和他们嘱咐了几句便带着婢女回去,胡彦白高兴一场。刚目送老夫人离开,胡彦便听见耳边一声较为的低呼。元征原本还寻思着自己的小娇妻又在瞎折腾什么,嘴里一整个饺子咬下去,坚硬的壁质一整个咯在牙上,“咯噔”一声,雷厉风行的定王爷直接被咯的叫出声来。胡彦赶紧回头,还想着元征待会儿肯定要夸他懂事善良,谁知道元征一脸疼痛的看着他,顺带着吐出嘴里带着血丝的银子。“我的心肝儿,你真的不想和为夫共度余生了么?”☆、忆往昔可怜没经验的胡少爷好心办了坏事,皱着小脸连忙道歉,“唔,你的牙不会碎了吧?”元征向一旁的痰盂啐了一口,朝他摆手,“没事,你夫君我还没有如此脆弱。”只是一想到胡彦竟然敢把碎银子包进饺子里这个大胆的想法,他就忍不住想笑。外桌上吃饺子的春香连忙低头走过来,“都怪奴婢,王爷,都是奴婢教教少爷这样做的,奴婢……”“你教他往里头放银子?”春香摇头,“奴婢,奴婢只向少爷说往饺子里放一枚铜板可以沾喜气……”谁知道,她们与众不同的少爷竟然放了这么大一块银子进去,这东西搁在饺子里,和石头子分明毫无区别。元征又朝她摆了摆手,春香欠身退下。一侧的嘴角勾着笑注视胡彦,像是等着他自己坦白点什么。胡彦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有点子傻了,那么大一块,要是呆在他嘴里,里头的牙肯定已经掉下来,哗哗流血了。不像元征,吐出来之后跟没事人一样,居然还笑的出来。“对…对不住,”他拽着元征的袖子,眉眼向下撇装可怜,“我的本意是好的,想让你沾点喜气,没成想,咯,咯到你了……”元征嗤笑着用筷子夹起老夫人碟子里的饺子,“娘的饺子里,也有银子?”胡彦迅速摇了摇头。元征这下真的服了胡彦了,眉眼都笑弯,大掌拍着胡彦的肩膀,“你让为夫说你什么好?沾喜气也不是这样沾的,幸好你没给娘放银子,要不然,今天的饭是吃不成了。”元征嘴上这样说,心里倒是像开了朵花似的甜,他的卿卿,只放了这一颗大钱在他的饺子里,这说明什么?显而易见。“啊!对啊。”胡彦被元征提醒,幡然大悟,这要是被老夫人吃到这么大一块“石头子”,估计整口牙都要碎了。元征用左手点了点他的鼻尖,宠溺的说道:“你呀~”饺子胡彦还是头一次吃,元征好久没吃了,两个人一人一碟全部吃完,顺带着手旁边各放了一枚铜板,那块碎银子被元征派人拿去又洗了洗。过了立冬,王府里也烧上了地龙,每间屋子里都暖和得很,胡彦这下就更不想出门了,除了吃饭,连元征的书房也不想去。即使元征跟他说书房也暖和,但是吃完晌午饭的胡大少爷直接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不肯出来,他害怕元征在书房对他做出了念书写字以外的事。哼,大色魔,一天天就知道想着那些东西。元征除了陪着胡彦过日子,需要他cao手的事也不少,寒冬腊月,cao练场上将士们的cao练也不能松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安逸了,到了战场上就只有送人头的命。更何况,经过瘟疫一事,他更加担心边关的和平安稳。书房外面有人喊,元征才放下笔,跟着外面的下人走,老夫人正在佛堂等着他。王府的佛堂建在整个院子的后面,是后来元征特意加建孝顺他母亲的。偌大的佛堂静谧庄严,三尊面容慈悲的佛像坐在正殿前,老夫人跪在供桌下,腿上垫着黄布蒲团,双手合十串着佛珠,闭眼虔诚的祈祷。元征掀开帘子,径直走到老夫人的旁边,跪在另一个蒲团上,未等老夫人开口,他自己恭恭敬敬地朝佛像拜了三叩首,凌厉的面孔下带着些放松的气息,像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魔。老夫人念完一段般若心经,才睁开眼睛,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唯一的孩子,“征儿,你可怀念你的父亲?”元征起身点了一炷香插在落了一半香灰的香炉里,木檀徐徐上升着白烟。“哎,父亲已经去世八年,我时刻都想念着他老人家。”元征的声音低沉沉的带着些伤感,双眼炯炯地看着面前的大佛。武仪夫人也转回头,朝菩萨又拜了拜,“你父亲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咱们大明,国泰民安,细水长流啊。”“母亲,儿子心中谨记父亲教诲,全力保国,定护百姓安稳。”武仪将军离世的时候,元征不过加冠之年,老夫人年轻时十六岁便诞下他。如今自从老将军战死沙场,不过八年,岁月便把从前面的女人摧残成现在这幅老态,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