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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人……六道怎么可能造得出来?”“寻常人自然不行,但我不是寻常人。”阎浮轻声笑道,“不过这样一来,我必须打开魔域通道,重造恶魇。”鹿稹牙齿咯咯作响:“所,所以呢?”“所以,”阎浮将手轻轻放在鹿稹胸口,摸到一阵急速的跳动,“我想要,你的心。”鹿稹一阵愕然,“我想要你的心”竟然是字面意思,原来他一直都在自作多情!一闪而过的念头还未消散,鹿稹忽然感到胸口一空,冰冷的空气涌入胸腔。他缓缓低下头,看到阎浮已经取出他的心脏,那鲜活的脏器正在他的手心里跳动。鹿稹惨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意,低声喃喃说:“谢谢……”他被师尊当成药引子养大,得知真相后想要逃走却被打成重伤。好不容易趁机跑掉又被人追上,能多活些时日已经算是赚了。他很感谢阎浮,虽然从始至终,阎浮那些温柔和深情都只为了另一个人,却也让他在最后的日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只是有点不甘心啊,到头来还是为了成全别人而死……鹿稹带着自嘲的笑容栽倒在地,眼神逐渐溃散。阎浮看也不看他,只注视着鲜血淋漓的心脏,嘴角扬起的样子,好像得到稀奇玩意儿的小孩。看着这一幕的夏醇在万般震惊之下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间,他第一次对阎浮产生了恐惧感,第一次发现他对阎浮其实并不了解。大概是心情太过激动愉悦,阎浮止不住地笑了起来,眼底浮动着残忍血腥和憧憬期待交错的混乱。空洞的笑声在宏大的冰洞里盘旋,直到他笑够了,余声还在阵阵回荡。他走到冰层里的魔物面前,将这颗尚有余温的心脏置入灰暗的胸腔,指尖飞出一缕缕金色的细丝,仿佛脉络一样将之固定缠绕住。安静的心脏砰然跳动了一下,整个空间都随之一震。很快,这颗死人的脏器复活,咚咚,咚咚地开始跳动,身体几乎与冰同色的魔物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随着灾厄苏醒,被封印的通道重新开启,幽幽鬼雾自冰层下渗出,迅速飞出冰缝,再一次吞没了日月。死城怨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团盘卷的浓云。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没,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恶形恶状的妖魔鬼怪不断从中爬出,贪婪地巡视这方土地。阎浮飞上空中,周身笼罩一层泛着血色的金光。随着他施展法力,空间开始被撕裂融合重塑,分裂出魍魉道、幽莲道、无尽炼狱三个鬼域。他从腰带上摸出某样物品放在面前端详,夏醇认出是那串珍贵的念珠。阎浮将念珠抛向空中,白光四射,怒雷劲风,空间再度裂开,化作人间道、欲浮屠、无尚帝天三个圣界。夏醇不知道这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情形持续了多长时间,只知道阎浮保持同一个姿势很久很久,久到让人以为他不会再醒来了。令人肝胆俱裂的时空碎裂融合渐渐平缓下来,阎浮自空中下落睁开双眼,双手止不住地发抖,皮肤渗出一道道血痕。鬼鸟似乎很担心,用脑袋在他脸上蹭了蹭。阎浮却很开心,对它道:“很快就能见到他了,他再也不会离开了。”鬼鸟振翼咆哮,好像也在喜悦欢呼。夏醇看向远处,那座死气沉沉黑云笼罩的死城不知何时复活了。阎浮艰难地走了过去,待进入城门后,城内竟一派繁华热闹,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满是南来北往的商客。阎浮像个游魂般穿过人群,寻了个安静之所,从袖子里取出一副寒髓所制的棺材。他将棺盖推开,虚弱得差点扑进去,好在及时一手撑在边沿才没有栽倒。夏醇看着阎浮脸上满是眷恋的爱意,很想看看棺材里的人究竟什么样子,会让他痴迷至此,不惜活取人心,耗费全部精力伪造六道。可惜视角不由他这个旁观者掌控。阎浮低声道:“不知你喜不喜欢我为你造的这个世界,等你醒过来,能认出我吗?”等了一会,他拉起那人的一只手按在自己脸上摩挲:“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走了,如果你还想逃,我就将你双腿打断,用魂锁困住你的元神,哪怕你死了也无法离开。”夏醇听得寒毛直竖,却听阎浮一声轻笑:“吓你的,你只管逃就是,我一定还会把你找回来。”阎浮弄来一盆水和毛巾,细致温柔地为棺材里的人擦洗,动作熟稔好像已经做过成千上万次。清理完毕之后,他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锦袋,倒出几枚浮在空中亮闪闪的碎片。他用自己的血在空中划下咒阵,指尖推着浮空的碎片置入咒阵的光纹之中,那些碎片好像有了意识一般环绕飞动,忽然一起飞入棺材之中。夏醇不知他在做什么,却看到了这里的异常。表面看来这座城没什么奇怪,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街上有买东西的、吵架的,还有要去烧香拜佛的。天空中却挂着一轮血日,再往远处看去就是一片混沌。他在这个梦境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可是很快就发觉,这里重复着相同的一天,就好像现实中的白家一样。难道香炉是在某个特殊的时间点开启了时空的通道吗,还是说恶魇经由某种途经来到了另一个时空?然而不论如何,这一切似乎都与阎浮的行径有关。棺材里的人渐渐有了知觉,虽然只是手指动一动,阎浮却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他将那人抱出棺材,带他去最高的雪山之巅,让他依靠在自己身上,与他一起欣赏美轮美奂的极光。不管他能不能听见,自顾在他耳旁呢喃眷语。夏醇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有些看不清了。他急于知道那人的样子,却因为这不知哪来的“马赛克”搞得昏昏沉沉。那人虽然有了生命的气息,却有点像是三魂六魄少了一半,浑浑噩噩不知人事。但阎浮一点不嫌弃他,恨不能一刻都不离开,亲手喂水喂饭,每天早上给他梳头,每天晚上拥他入睡。夏醇觉得眼前的这个阎浮可能是个疯子,且不说抱着这么一副行尸走rou有什么意思,外面的世界周而复始地重复,就算那人彻底清醒,难道阎浮也要面对一个每天午夜清空记忆的人吗?事实证明,阎浮乐在其中,好像只要能看着那人露出一丝表情,吐出一点声音,就是这世上最愉快的事。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相同的事,恨不能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俩才好。夏醇暗暗祈祷这个梦境结束,他再也不要点燃“爱染”了。“马赛克”越来越严重,夏醇昏沉之间感到时光正飞速前进,不知何时,这荒唐虚假的世界竟然坍塌,只留下一个漆黑的深渊。重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