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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在中了一颗银弹之后是如何撑到这里的,我伸出手想扶住他,但他的身体在我触摸到的一瞬间就化作了一团黑色尘埃,沾满了我的手。我似乎又听见了他清晨在旅馆里的宣言:“为自由和平等而战。”“我出生在这里,生长在这里,也是在这里被转化。我爱着这片土地,不想它被任何不和谐的因素所玷污。”他终于也在这里逝去。我总以为,这是一趟轻松的旅程。但现实总比想象要残酷得多。杀戮、战争、信仰,每一样,都将血淋淋的事实一点点撕开给你开。当那个伤口扯到一定程度,失血过多,就会有牺牲。我们要走的路从不平坦,我们的脚下沾着同伴和敌人的血,踩着无数人的生命。身后没有文森特的身影。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辆马车,朱利安坐在车外面等着我,我走过去,抱着莱安上了马车。当车门关上的瞬间,世界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结束了,世界在欺骗我说,我成功地带回了莱安,我又变成了孤身一人。在失去了足够的人之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朱利安似乎在看到我一个人回来时就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沉默地跃上马,一路无话地驾驭着车子前行。我让莱安斜靠在对面的座位上。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样貌。他的头发是金色的,和我的发色不同,他的金发,就像是用黄金一缕一缕地拉扯而成,似乎每一根都在发着光。他闭着眼,无法知道他的眸色。但他整张脸很柔和,都给人一种平和而优雅的感觉。就像一个年轻贵族,货真价实的贵族。他的衣着考究,虽然一身黑色礼服,细节部位却用宝石精细地点缀着,尤其是那一对玫瑰样式的袖扣。他又会有着怎样的故事呢?他帮助过卡斯尔,这似乎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而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卷进危险事件的人。他很随性。真相可能是这样。马车停下来,车门打开。码头附近停泊着一艘巨大的明轮船,她通体漆黑,所有的窗口都没有光。我还知道他的领航室里没有人,只有一柄落满灰尘的银色巨舵。她就是“月食号”。一艘满载绝望逃亡者的船。但这次看见她,却觉得她那么渺小,即使第一次遇见她时,我也曾对她庞大的身躯赞叹不已。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我的身边没有卡斯尔,他留在拉森庄园生死未卜。一切都变得不同,而又和我最初的处境相同。“您的脸色很不好。”朱利安接过我怀里的莱安,担心地说,“而且伤口还在流血。”“不要紧。走吧。”我跳上了甲板,“月食号”即刻起航,她的速度很快,快到致使甲板上凭空起了风,把我的斗篷吹得猎猎作响。在这层甲板上,我学会了剑术,和朱利安喝过酒,第一次学会了飞行。我拉紧了斗篷,跟着朱利安下了甲板。走廊里站满了吸血鬼,他们看着我和莱安,窃窃私语。我可以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我不想回应他们。我很累了,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觉。这一天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我还无暇反应,就被推进了漩涡。我拖着疲惫的步伐在走廊里穿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卡斯尔的船长室。门是锁着的,我摸了摸左胸前的口袋,掏出了一把钥匙。“那你可以深夜来找我。我会等你。”耳边似乎是卡斯尔在低语着。我把钥匙插进去,轻轻转了一下,门就开了。一切都维持着我们离开时的样子,掉到地上的那幅画还没有挂上去,我把它捡起来,翻过来才发现反面有一幅肖像画。画上的人很眼熟,就像照镜子一样。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画中人的眼神很清澈,但更多的是深邃,又很迷茫。他头戴盔甲,手握长剑,身穿带有血红十字的战袍,骑在一匹马上。这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装束。我把画取出来,它看上去已经很老了,至少画于二百年前。我用手轻轻抚摸着画像,小心地把它装回画框里,然后一把将自己扔进他的大床里。身上的伤口不是很深,已经慢慢开始愈合,最后只剩下一条细小的红印。“如果我不能回去,去找他。”恍惚中,我又听见了卡斯尔的声音。他预见性的话现在想来令我不寒而栗,他是否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还是说,他厌倦了逃亡的生活,想要归于平静?“有时候,活下去只需要一个信念。”信念。什么才是你的信念呢,卡斯尔?让我恢复记忆,然后你因为犯下重罪被抓走,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而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我的头剧烈地抽痛起来,耳边响起隆隆的声音。和那晚在浴室里听到的一样,仿佛在召唤我过去。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领航室里那块白色的以诺基石,还有它缺失的角——缺失。我坐起来,近乎疯狂地冲向领航室。门是锁着的,我拼尽全力才撞开了它。那块石头安静地躺在上次我看到的桌子上,缺失的那块角格外刺眼。我伸手抓起了它,一阵地动山摇的眩晕感朝我袭来,就像有人在拼命摇晃你的肩膀想让你清醒过来。脑中所有的线索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线串了起来,我猜想到了,但是不敢去验证。卡斯尔,请你不要再骗我了。求你别再考验我对真相的承受能力。我苦笑一声,将以诺基石放回原地。转身离开的瞬间,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第二部:无姓之人Chapter25黑暗中是一抹耀眼的橘黄色,仿佛盈盈的烛火。这样明亮活泼的颜色属于某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叫塞缪尔。他转过身对我明朗地笑着,随后他的身体渐渐变淡,整个人化成一团雾气,融进一块白色的石头中。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卡斯尔的大床上。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使我双眼不能聚焦,揉了揉额头,我的胸口翻涌着一阵奇怪的感觉。我走下床,找到了卡斯尔的那把长剑,赤脚走到了领航室。门是开着的。除了走廊的光,里面漆黑一团。我走进去,“嗖”地一声,一根箭矢擦着我的耳朵飞了出去。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