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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小沈老师这一身温雅的气质,不是谁都有的。”大冷天的,沈因觉得头上开始冒汗。杜老师备课的时候爱咕嘀,遇到漂亮的好词好句,还会歌咏般地吟唱出来。坐在对面的沈因,有种处在小剧场的即视感。沈因见缝插针,请杜春宏从他那里拿过月考卷子,把韩远的卷子单独抽了出来。“韦老师让你去家访了?”杜老师笑眯眯地说。“嗯。”“上学期他托我去的。韦老师忙得很。”沈因抬头看了杜老师一眼,看来他对韦城相当不满意。“韩远他,上次怎么说。”“还能怎么说,老师一去,他就保证得挺好。一转身,该干嘛就干嘛。这个学生,看着挺正派,在学校也没见打架闹事,上课也不捣蛋说话,但鬼得很。你都不知道他平时在干什么。”沈因翻着手中卷子,回想起韩远对自己的态度,倒是实事求是。不想上学了就说不想上了,没有糊弄他。沈因一笑。韩远的语文成绩在全班看来,也还不错,这也许是这些老师对他的旷课容忍的原因。正说着,杜春宏冲沈因身后喊了一声:“简老师,你这个发型好,看着精神。”一个瘦高,白皙的年轻老师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沈因的斜对面。“还好?没把我头给剃平了。”简老师说。简方的一双眼睛落在沈因的脸上。“才来的沈老师。”杜春宏说。又向沈因介绍:“简方简老师,教化学的。”“哦,这就是在学校传了几天的大学老师,沈老师呀。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简方抿嘴一笑。沈因笑笑。什么时候传言总是比事实腿快。他已经习惯了。“传什么?什么大学老师?”杜春宏显然有些后知后觉。“杜老师,这你不知道,人以前在大学任教。”简方说。沈因无话可说。刚巧,电话铃响了。沈因一看,电话上显示林教授。他的母亲。沈因站了起来,走到外面,接通电话。“安排得怎么样了?”一个柔软地声音问。“挺好。”沈因嘴角含着笑说。“等你安顿得差不多了,我去到你那看看。”“有什么看的。这里民风彪悍,我怕你一下火车,包就被人拎走了。”“就瞎说。不想让我去你就给我编。”透过电话,母亲的笑意还是传了过来。沈因也不由跟着一笑。犹豫了会儿,沈因问到,“爸怎么样了。”“别理他,他榆木脑袋,一时半会儿想不通。过两个月,想你了,就想通了。”沈因“噗嗤”笑了出来。“宝贝,记住,不管在哪儿,你都是最优秀的。不要因为一时逆境,就放任自流。”沈因心里一凛:“我记住了。”“张驰你见着了。”“还没有。你那个宝贝学生是个大忙人。”“我的宝贝只有一个,就是你。”“好的。我就估且相信一次吧。”隔着电话,传来林教授清澈的笑声。☆、第14章第十四章健身房里。韩远也正在接听电话。梁鹤的。这个时间健身房最嘈杂,梁鹤声音又小。韩远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韩远向休息区边走边问,才听清楚梁鹤说小橡皮这几天有点低烧,问他需不需要送医院。韩远一听有些着急。高烧有时没多大事,低烧反而要注意。“有多少度?”韩远问。“37度多。”梁鹤那边说。“37度多少?”“37度3。昨天量的37度4。”韩远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声音放缓了些:“没事。你让她多喝水,可能炎症引起的。没上37度8就没事。这两天你注意点。”“真的没事?”梁鹤那边犹豫地再次确认。“人的体温每个钟点都在变化,你多量几次。”韩远安慰她。“哦。”梁鹤那边轻轻地说,象是松了一口气。“你好长时间没来看小橡皮了。”梁鹤又说,“她这几天都在我向抱怨呢。”“你告诉她,这两天我就过去。”韩远迟疑了会儿,说。韩远放下电话。自从师父江丰去世之后,只留下梁鹤和小橡皮。梁鹤所在的京剧团在十几年前已入不敷出,处于停业状态,而小橡皮去年又被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两年,他实际上担负起照料这一对母女的责任。他十二岁便认识了江丰,江丰待他如同自己的儿子。他对梁鹤与小橡皮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只是自从江师父过世后,梁鹤的两只脚象是一直悬空着,整个人处于恍惚状态。她对自己太过依赖,韩远有些替她担心。而他所能做的,只有向前走。只有不停地走,他才能聚精会神,避开周围陷井般的沆沆洼洼,高低不平。“哟。”一个人从他身边路过,故意撞了他的肩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邵林。他才打完沙包,一身汗,脖子上搭条毛巾。他现在和馆长混成了忘年交,馆长是拳痴,天天眼巴巴地望他过来,能给他与他的拳友指点一二,于是给了他优惠,不用办卡,随时欢迎他过来陪自己玩两把。于是邵林便成了这里的常客,没课的时候,就在这里溜达。拜他所赐,馆长的拳友多起来,来的次数也多起来。整个健身房都快被他弄成了个拳馆。“女朋友?”邵林冲他挤挤眼睛。“不是。”韩远懒得理他。“别害羞,哥像你这年龄,都交了几个了。”“体校是不是特闲?”“哈哈。”邵林一纵身,跃上一个双环,拉了几下。“不闲。我带三个班,我主要是吧,想过来看你。”韩远不明白,邵林为什么对他这么执着。“你觉得我拳脚怎么样?”邵林问。虽然韩远挺烦邵林的人来熟,但他的拳、腿、肘功底相当深。韩远从江丰那里主要学练散打及泰式拳击。而邵林的身手除了有柔术的影子,他的锁技也相当厉害。馆长的拳友里不乏资深玩家,但只要被他锁住的,没有一个能翻身解锁的。“还行吧。”韩远说。“还行?那和你比起来怎么样?”邵林拉了几个吊环,又跃了下来。韩远有些头疼。“远助教。”潘悦悦在喊他。韩远现在和她挺熟,知道她是附近一所写字楼的白领。每周三晚的健身不断。都瘦得象纸片了,还在嫌自己脸上有婴儿肥。“又怎么了?”韩远走过去。“远助教,我怎么头晕呀。”潘悦悦说。“我不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