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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一点,又踢出一粒。滚到了韩远的脚边。他一身迷彩衣裤。黄黄绿绿的体恤紧紧地包裹着他健硕的身躯,完美地呈现出他隆起的胸肌与臂肌。抬头看到韩远,他的脚停止了剔石子的动作,身体也从电线杆上直了起来。韩远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地向他那边走过去。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汗水。迷彩服裸丨露的整条左臂上有着一条墨青色的刺青,昏暗的路灯下,只是些不太清楚的黑色线条,看不出任何形态。但韩远知道,那是一条龙纹身。这人就是一直在找他的孟海清。韩远停住了脚步,摸出了电话,拨通了号码。孟海清看到韩远,突然嘴角一咧,他那张略显冷酷的表情瞬间有些崩。他找了韩远几天,没想到今天这个守株待兔居然成功了。“韩……”孟海清举起了手。看着就要和他擦身而过的韩远,刚一开口,韩远忽然撒腿就跑。“卧槽!”孟海清连发愣的功夫都没有,一个纵身,一下子扑了过去。他直奔韩远,飞扑过去,一把就去薅韩远的后衣领子。但韩远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孟海清抓住他的后衣领,被他带着向前一窜,整个人扑在了韩远的身上,韩远脚下一绊,两人一起重重地摔飞了出去。“他娘的,你跑什么?”孟海清薅着韩远衣领子的手,已顺势去锁他的脖子。韩远忙一膝盖顶了过去,把他顶开。人已一跃而起。孟海清也跟着跳了起来,叉着腰,拦在了路中间。狭窄的深巷,孟海清挡在韩远唯一的去路前,冲着他直摇头,“啧,你这熊样,对得起我这几天的辛苦吗?”何文今放下电话,凝视了沈因片刻,走到卧室旁的书房。书桌上放着他随手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旁边还整整齐齐地放着两个文件袋。他走过去,拿起上面一个,抽出了里面的资料。这个资料他已仔细来回看过很多遍,现在却像是再次确认一遍,翻了一遍后,又塞进了文件袋里。他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网页,在搜索栏键入“韩石山”三个字。几乎同时,相关键接便陆陆续续出现在屏幕上。最顶部的链接,是某个网站的百科。接着便是一些红红绿绿的相关新闻链接。何文今的目光由上至下一扫,随手点开一个网页标题:韩石山副书记于*月*日,邀请党外人士25人,对南市的文化体育项目进行了为期一天的调研考察。何文今的眼里露出一丝含义复杂莫辩的笑意。韩远,如果是你,你将怎么选择。“你让开。”韩远现在没心思与他耗着。他现在火烧火燎般心急如焚,急于脱身,但孟海清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样子。像根铁柱一样,杵在路的中央。“你要干什么?”韩远耐着性子问。孟海清轻轻哼了一声,“我找你干什么?你觉得呢。”“我现在有急事。”韩远咬了咬下嘴唇,“如果你想单挑,再约个时间。”孟海清摇摇头,“择日不如碰日,我找了你几天了。哦,不对,我一直在找你。从程助理那里知道了你的存在的那一刻起。”韩远皱了眉头。理由他不想听。他只知道一个事实,孟海清不会轻易地就让自己脱身。只是这个时间点,他出现得如此突然而精准,让韩远没法把这当成一个偶然发生的事件。“早晚都会遇上,你用得着这么急?”韩远压着火说。孟海清一笑,“我当然急。这关系到我的接下来的打算。”他闲闲地看着韩远,“有你之前,在大家还在为能不能与东城签约发愁的时候,我已经被确认为新人王的有力人选,我是这批新人里面公认的一哥,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你这么号人存在,一直不露面,因为要高考,也不参加训练……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东城的老总看到你第一眼,就急着与你签约,听说是因为你长得好。今天我可真看到了,长得是有模有样……”韩远盯着他,忽然向他飞奔了过去,跟着一脚向他的头部踢了出去。何文今看了看时间,估摸差不多了,合上电脑,向卧室走去。沈因已翻了个身,整个人半侧着,把自己蜷缩在毯子里。他的呼吸依然很沉,脸上的潮红倒褪了不少,只是有些睡得不安稳似的,长长的眼睫会偶尔地微微抖动。何文今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因。这个人以前是他的,以后还会属于自己。这段时间,他与他不过是走散了,现在,他回来找他,他却迷恋上了路边的风景。不过,他并不是太着急,他迟早会让沈因知道,他至始至终都只能是属于自己。因为,他从没有打算放手。何文今的嘴角微微一挑。他弯下腰把毯子从沈因身小心地扯了下来。象是确认自己的东西一样,仔细打量他。沈因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上衣衣角皱皱地卷了上去,露出一段白皙的小腹。何文今看着那块肌肤,忽然有些走神。沈因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打开了全部的毛孔,散发着让他熏熏欲醉的气息。而腰腹的曲线,每一处承转都恰到好处,让他心动神驰。他手下的动作先于判断,已伸手摸了下去。这一刻,他受到的冲击是巨大的。几年没碰过的身躯,在他的手掌下,依然美好如初,何文今身上的血一下子涌了上来。但他也只是深深地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冷静几秒后,把手从沈因身上退了出来。他在沈因面前已丢了很多东西,但不能丢掉最后仅有的一点自尊。他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依然不过想得到来自沈因的纯粹爱情。只是,他不愿承认,他的所谓“纯粹”爱情,在他决定离开沈因的那一刻,早已不复存在。他后来不择手段的作法与他所追求的,更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何文今神思惚恍地出了会儿神,伸手把沈因的衣服扯平,又把毯子盖在了他身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何文今站了起来。何文今收拾好笔记本与其中一份文件袋,而把另一份文件袋放在了沈因的床边。一切收拾妥当,内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何文今拿起电话。前台的服务员似乎在打着呵欠,何先生,有个姓赵的先生要找你。你让他进来吗?何文今一愣,也不回话,只是无声无息地挂了电话。与此同时,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他回过头再看一眼床上的沈因,掉头走了出去。门外,杨云深已在等着他。韩远的样子不像是与人进行了一场高规格的搏击,倒像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