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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无穷。今次东华头一回将身心完全放纵,不声不响任由他抱,目光沉静,一味盯着他看。这般全心全意的对待让玄天心情大好,他一面享受着师兄久违的注目,一面体会着东华身上传来的温度。那是属于东华独有的体温。八卦炉中半是玄火,半是玄冰。火锻炼地阴浊气,冰内容凝筑天阳清气。因此,玄天体温比之其他神仙要高出几分,他能承受魔炎,一部分缘由也这里。而东华则相反,自出生时,体温便低了几分。玄天柔声道:“天阳之体,清而不冽,凉而不寒,师兄性情也是如此。终在今日将为数不多的火热给了我……即便师兄此刻要杀我,我也毫无二话。”东华眉心一动,道:“我怎会杀你。”玄天道:“是我失言,师兄勿怪。”而后徐徐勾起嘴角,道:“数千年前你我寄居离恨天时,某日我从神兵阁回来,拾得了师兄的一幅画,方知我对师兄竟怀了这等情意,如今,终于遂了夙愿。”东华因方才被玄天折腾的失魂落魄,此刻脑中仍不甚清明。寻思着自己的画不胜枚举,不知他看的是哪一幅。九重天神兵司,曾被称为神兵阁,最早里头只藏了几把上古神兵,而后三位道祖偶尔锻造出高阶兵器,便也藏了进去。如今倒是泛滥了,大小兵器分门别类全在其中,为天界一处重要行司。青龙剑便成自当年的神兵司,以东极一块寒铁石锤炼,恰逢东华斩杀一条为孽的青龙,以此龙之血为祭,故此得名。东华想到青龙剑,忽而目光一颤。他记起那一日剑成,玄天兴冲冲前来道喜。可自己看了与素圌女研讨所画的春圌宫图,正因肖想了师弟而惊惶无措,无颜面对,夺门而逃。拂落在地的画却落到了被肖想的人手中。原来,玄天和他一样,从那时起,便……东华嘴角动了动,道:“那时不懂这些,全因好奇而为之。”玄天轻声道:“在那之前,我便一心贪恋师兄,不愿看见师兄对旁人露出半点笑颜,直到带师兄初见半夕泉,那夜终于忍不住,趁师兄睡着搂了一回。不久之后见了那画,才知是对师兄这起了这等超然的情爱,倒是郁结了不少时日。”不顾世俗,不顾身份,此情此爱确是超然。东华内心遭受了极大的触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玄天却似乎有千言万语急着往外倾倒,自顾自的向下道:“我记得那夜师兄身上落梅十三片,额角一片,发间一片,衣襟上有四片……”“且慢。”玄天铭记细节之深刻的确令人咋舌,可东华却来不及回顾,急匆匆打断他:“那夜你并未睡着?不是……不是做梦才……”“我是假寐。”玄天一顿,慢慢抬起头:“当时师兄也……”旧事重提,啼笑皆非,二人交错的目光渐渐起了变化。一时间,竟有些唏嘘之意。东华感慨万千,全因“不懂”二字,竟生生蹉跎近万年。还好本上仙与他俱是先天神,有足够的命数来耗。若换成凡人,怕等到最后,只能怀揣心事老死而已。东华垂下眼睑,叹道:“若当年便将此事挑明,今日之事大抵是不会再有。”他便不会任由玄天独自守北极,兴许能够帝浊当日偷袭之事。若他不受伤,玄天一心堕入魔境时,他定然会全力劝阻。只是,玄天一心堕入魔境的原因,他仍不得而知。玄天却道:“若当年挑明,或许今日之事会来的更快。”东华愕然看向他。假设本上仙当年与他早早互诉情意,而后不顾一切尝了今日的事。如此,玄天仍要叛下天界?热浪包裹中,玄天气息有些急促,凑到他耳边低语:“师兄,我还想……”东华心中已被疑云团团包围,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与他做那档事。手上已有了力气,便抵在他胸前,意图推开。哪知玄天虽然衣袍尚在,却因去了腰带,此刻轻飘飘盖在原处。他力道轻微,这一推,堪堪撩圌开这两片衣袍。玄天精练结实的前胸便展现在他面前。玄天肤色莹白,骨骼匀称,此处本也颇为完美。只是贴近心房的所在,十分突兀的镌着一团丑陋深刻的伤疤。东华顿时将满心疑问抛在九霄云外,怔怔道:“这……是你在二番战事时受的伤?”玄天目光微有闪烁,随即若无其事拉好前襟,道:“只是小伤,早已痊愈,师兄不必挂心。”东华自然不信,看那疤痕,分明是致命的伤。执意道:“给我看看。”玄天忽而搂住他,笑道:“当年的事在我心中已经烟消云散,师兄也将它忘了可好。”东华诧异的看他一眼。烟消云散?你倒是心胸宽广,以为一笑就能泯恩仇。可当年因你死去的无辜仙友,却没有机会再说出同样的话。本上仙亲眼见他们在你剑下碎的血rou淋漓,怎能说忘就忘?这就是仙魔的差别?果然……本上仙还是听不得这些殊途之言。东华心中隐隐有些不自在,却因二人难得和洽了半日,不忍心打破。于是撒开手,不咸不淡的道:“随你吧。”玄天没有吭声,只深深的看过来。东华在他眼中似是看到了些许委屈之色,不由感到莫名其妙,可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补了一句:“是你不让看的。”玄天忙道:“我只是怕污了师兄的眼。”玄天横行霸道已久,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此刻他这般小心翼翼,且本来生的俊美卓然,看在东华眼里别有一番动人之色。东华缓和了语声道:“怎会……也罢,你且告诉我,是哪个伤的你。”他一来好奇是哪个高人能将玄天伤的如此之重,二来则是为日后见了这个高人……见了又如何,人家斩妖除魔,本就做的大义凛然。于是,东华说完最后一个字,跟着就是一声喟叹,预备将这一页暂时掀过去。但玄天神情一滞,似是听到了十分不得了的话一般,整个人都木然起来。他似是不认识东华了似的,一遍一遍端详着东华的脸,试探着叫:“师兄?”玄天眸色本就略深,此刻更如点墨。东华被他看的毛圌骨圌悚圌然,在他松缓下来的臂弯里不自在的动了动,道:“怎的了?为何这样看着我。”玄天这才回过神,追问道:“师兄不知道我这伤是怎么来的?”东华不由想起当年那莫大的糗事,而这糗事的始作俑者正是玄天。没好气道:“你倒不记得了。我在无望谷见着你时,还未说几句话便……便昏厥了,之后的事一概不知,你被哪个高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