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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复兴黄金家族,倒也不是不可能。楚殣摸着下巴心想。“我只是想知道,您此次寻找大汗的陵墓,到底想得到什么,如果不说清楚,我是断不敢随便答应的。”札合木对齐淮远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拿走其中一样,剩下的全部是你们的。王爷应该明白这对你们是好事,问那么清楚做什么。”“此事,事关我蒙古最伟大的汗王,如果齐家主要拿走我们蒙古的重器,我又怎么敢为了那些财富而与您合作。”齐淮远闻言似乎有些不屑:“王爷口口声声说忠于黄金家族,忠于蒙古,却去掘开国先祖的坟,此等大不敬之事都做了,何必在意细枝末节。”“齐家主不懂我们蒙古的规矩,”札合木毫不退让,“我不在意汉人那些礼数,如果为了复国而惊扰了大汗的安息,长生天要怪罪于我,我也毫无怨言。我今日所做一切,都是遵从乌梁海部先祖的遗训,齐家主要是不说清楚了,我不仅不能与您合作,还会阻挠您探寻大汗之陵。”齐家此前与札合木接触时,这个老狐狸信誓旦旦说愿意合作,此时掌握了齐家位置动向之后却又开始谈条件,非要弄清楚齐家的目标。齐淮远当然也可以不理他,独自深入大漠,至于札合木所说的阻挠,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他却还另有打算,并不想与这些蒙古贵族撕破脸,沉思片刻之后便痛快地开口:“我要成吉思汗留下的大札撒。”蒙古王爷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料到他开口要这个。陵墓里有什么,他也不清楚,此前他一直以为齐家想要的是成吉思汗遗留下的什么绝世珍宝,所以才百般刁难。这札撒克,对于蒙古人来说,固然意义非凡,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其中的条文早已经不适用,这一卷法典,除了送进博物馆之外毫无用处。“敢问,齐家主要这札撒克,做什么?”札合木试探性地发问。齐淮远没有再回答,只是瞥了他一眼,神色不悦,似乎已经厌烦了这样的一再询问。“札合木台吉,大家既然要做朋友,就各自存几分信任,还是不要再多问了,否则,这朋友恐怕做不成。”齐修开口替主子说道。札合木虽然谨慎,可也不想失去强大而宝贵的盟友,何况齐修自己都发话了,他倒也没有再坚持。“愿意遵从您的旨意,万汗之汗的后人。”札合木站起来先抚胸对齐修行了个礼,再转身向齐淮远鞠躬,“很高兴与您共事,齐家主。”齐淮远见状在椅子上坐了两秒,才轻声笑了一下,站起身冲札合木点了下头便径直走出门去。楚殣看出来札合木是在抬高齐修,想表明自己的立场仅仅倒向这个成吉思汗的后人,也看出,这个举动令心高气傲的齐家主不太高兴……札合木来时带了自己的部下,那些人都穿着一身野战装备,应该是蒙古军方的人。前往戈壁的物资早早便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坐上酒店门口停着的车,随时可以出发。门口停着的这几辆军用越野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楚殣前后打量一圈,忽然眼睛一亮。札合木的司机在被从车上拽下来时还以为自己遭遇了恐怖袭击,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差点拔出腰间的□□自卫。王爷本人倒是慷慨得很,爽快地让出了这辆德国巨无霸:“楚家主要是喜欢,您就乘这辆吧。”“我来开车。”楚殣感谢了札合木几句,回头又拽下来准备开车的齐修。“……”齐修刚要去副驾驶,却看见自家主子坐了上去,于是只能和一脸不爽的毛线与尸仆阿普一起挤在后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齐淮远的目光在楚殣握紧变速杆的手上停留了一下,“你不是一向最会偷懒,能不开就不开吗?”楚殣撇嘴:“那些破车我才懒得开,这辆可是乌尼莫克,越野之王。”齐家主不由失笑,继续问道:“乌尼莫克怎么了?”前边的几辆车已经发动,楚殣深吸一口气,挂好档,踩下油门,银灰色越野车引擎一轰,四个抓地力无与伦比的车轮滚动起来。“乌尼莫克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看见前边那几辆车没有,我再用力点踩油门,他们就报废了。”齐修在后座惊奇地看了楚殣一眼,没想到这人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内心这么暴力……“今天还是算了,”齐淮远把手覆在了楚殣握变速杆的手上,“等回国了让你撞个够。”楚殣的右手抖了一下,想收回来,却没抽得动:“你干吗?”“我要防止你一时冲动撞上去。”齐淮远面不改色地回答。那你他妈的握住变速杆有屁用啊,你怎么不把脚伸过来踩在刹车上……“松手,”楚殣放稳车速,没好气地警告道,“再不松手我踩油门了。”“啧,”齐淮远似乎很苦恼地摇了摇头,“那你还是撞吧。”“……”“姓齐的,你够了没有!”毛线终于沉不住气了,怒气冲冲地从后面探过来。齐淮远回头瞥了他一眼,双眼中带着几分审视与玩味,片刻之后终于轻轻松开了自己的左手,与右手一起交叉在身前,似乎心无旁骛一般地正视着前方的路面。楚殣心中无力地叹了口气,快速打了几圈方向盘超过前面挡路的车,不再理会两个总是互相不对付的家伙。☆、第四十三章曼达勒戈壁是草原向沙漠过渡的地区,位于蒙古中部,在乌兰巴托以南300公里,开车只用三个多小时就能到。只不过深入戈壁腹地需要动用驼队,所以车辆都被留在了牧区。“可惜了呀。”楚殣恋恋不舍地拍拍越野车雄壮的车头,看着它掉头驶离。“也许您下次可以试试我们蒙古的汗血宝马,更加让人忘不掉。”从后面上来的札合木手里拿着要换的衣服递给楚殣,“沙漠里还是换上这个比较合适。”楚殣接过衣物往身上套,顺带着耸耸肩:“汗血宝马在路上可撞不烂前边挡路的车。”蒙古王爷两只手交叠着垂在小腹,摇了摇头说道:“楚家主,没有智慧的暴力是最糟糕的武器。”这一点楚殣倒是深以为然,拍着札合木的肩膀笑起来:“王爷还真是微言大义啊。”“台吉,”一个蒙古军人牵着骆驼走近,瞟了楚殣一眼便又向札合木行礼问道,“咱们现在就出发吗。”札合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征求意见的目光投向齐修那边,齐修又转头看向了自家主子。齐淮远此时正低头更换蒙古人提供的白色长袍,这种阿拉伯式的服饰宽松阴凉,而且在黄沙之中十分显眼,易于被发现,是适合沙漠出行的服饰。在他背后还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