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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溪。”李言蹊顿了顿说,“但你很快就可以见到我。”贺忻很轻地闭了闭眼,“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来机场接你,明天.......明天晚上,就这么定了,我马上给你买机票,你等着.......”贺忻说着转过头去,脸上的神情由空白到震惊再到喜悦,不停歇地变了三变。李言蹊手里拿着贺忻的吹泡泡机,站在他三米远的地方,笑着将管子插进肥皂水里,朝他吹了个大泡泡。“从前有个小孩儿,他家里很穷,买不起玩具,某天他从地上捡了个吹泡泡机,他特别开心,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东西,但是那时候他不知道,离他很遥远的北方,也有个小孩儿,他家里特别有钱,很奇怪,他也没有玩具,他喜欢玩弹珠,喜欢搭积木,喜欢自己做冰棍,喜欢吹泡泡,但这些东西他都没有,直到某天他偷偷地拿零花钱买回了一个吹泡泡机,他宝贝得不得了,一直藏在小盒子里,在家里玩要被打,所以他想看看也好,很多年以后,他离开了家,再因为某些机缘巧合回来,发现小盒子居然还留着,但是泡泡机不能用了,他仍旧是这么想的,哪怕看一眼就很好,所以他让他的好朋友给他带过来,然后这个泡泡机半路被另一个小孩儿给抢了,他信誓旦旦的说,修泡泡机我最拿手了。”李言蹊说着又朝他吹了一连串泡泡,“诶,我厉不厉害?”贺忻深吸一口气试图稳定情绪,但脑子里乱成一团,混杂着胸口guntang炙热的某种情绪,好像快沸腾了。李言蹊拿着的泡泡机摔破了一个角,但吹出来的几个泡泡在空中旋转着,跟雪花一块儿飘着,特别漂亮。“还能用?”贺忻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问。“嗯。”李言蹊说。贺忻盯着他看了会儿,丢掉了手里的烟,“为什么?”李言蹊晃了晃里面的肥皂水说,“肥皂水和空气溶解在一起,形成.......”贺忻走到他面前打断道,“为什么来找我?”李言蹊低头笑了笑,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贺忻看着他,刚想开口,对方上前一步握住了他失温的手,接着张开双臂说,“我想你了。”不是我知道你的处境很担心你,不是我害怕你一个人承受不来这样的打击,不是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觉得你想有人陪,都不是,而是我想你了,没有同情没有可怜,只是因为想你了,所以我过来了。贺忻很想张开双臂抱他,感受他触碰得到的温度,周身包裹在他熟悉的味道里。但是他却没动,泡泡还在四周跟着雪花飞舞,贺忻摸了下发胀的眼眶,摸到了脸上一片泪水。他很少哭,几乎没有示弱的情绪,送走他爸的时候他没有哭,告别他妈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小时候的委屈不足以让他哭,长大后的烦心事不值得让他哭,他总以为自己是不会哭的,至少再看见李言蹊的时候,一定是笑着的。“cao。”贺忻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转过身去,“你别看我。”但是他这么大个儿,再怎么弓起身子,李言蹊还是看到了他手背抵着鼻尖,滑过下巴的眼泪。他非常心疼地叹了口气,从背后搂住了他。“没事儿,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你放肆哭也好,想骂人也好,通通都发泄出来吧,别憋着。”贺忻的哭声从喉咙里死死压着变成了呜咽,最后一点点放声低吼。李言蹊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贺忻转过身把他紧紧抱住,下巴蹭着他的衣领,李言蹊摸了摸他有点儿刺的后脑勺说,“你很努力地在往前走,我看到了。”贺忻埋在他肩上抽泣着,霎时抓紧了他的手,李言蹊心里一阵酸,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也红了,他一手拿着糯米糕一手把管子送到嘴边,笑着朝他吹了个泡泡,“新年礼物,你的糯米糕我买来了。”贺忻带着哭腔说了句,“是甜的吗?”没等李言蹊回答,他探身把对方嘴边的泡泡吹灭,偏头吻住了他的嘴唇。动作很大,李言蹊被他撞到了后面的墙上,听到砰地一声,贺忻茫然地抬起头来,李言蹊揉着腰嘶了声,俩人都小幅度的喘着气。“我吻你了。”依旧是这么一句熟悉的对白,李言蹊不由得想起了那晚,他有些想笑。贺忻张了张嘴,刚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李言蹊往前勾了一下他的脖子,将他向下一压,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甚至没有试探也没有停顿,直接而霸道地再次吻上来,贺忻愣了下,继而低头吮了下对方的嘴唇,舌尖堂而皇之的探了进来,李言蹊哼了一声,双手紧紧抓着贺忻的衣服。这里是一个死角,他俩互相推搡着追逐一个吻,跟打架似的用力张开双臂,在寒风中彼此狠狠搂着。他们在拥抱一段前途未知,但谁都很勇敢的爱情。第五十三章来谈个恋爱吧虽然天台这地儿不会有人上来,但没完没了的西北风实在不适合温存,再怎么血气方刚的小年轻都禁不住成片成片的雪花飘在脸上,融化成冰水的冷意,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下雪天接吻一点儿都不浪漫。贺忻先打了个喷嚏,李言蹊也没绷住,靠在墙上咳了起来,俩人的鼻尖都有点红,只不过一个是哭的,一个是冻的,这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仿佛嘴唇离开嘴唇以后都丧失了语言功能,李言蹊忍了半天没忍住,在黑暗中偏头瞅了贺忻一眼,对方没看他,用手捂了下脸。李言蹊能感受到贺忻的激烈情绪已经慢慢消下去了,缓过劲儿来以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迷茫和怅然之中,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把安慰的话说出来,因为知道没用,他需要一个过渡期来调整自己,这时候想让他开心还不如一块糯米糕来得实在,不过这玩意儿已经在他们不要脸的亲来亲去中冷得透透了。李言蹊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能明显感觉下唇角有个口子,贺忻咬人的本事真是越发精进了,越咬越深,没一会就已经凸起一个肿块了。贺忻跟他一块儿下楼,不知道是不是哭傻了还是冻傻了,走了两步同手同脚,李言蹊没忍住笑了下,贺忻回头看了他一眼,盯着他嘴唇三秒,又哗啦一下把脸转回去,走进电梯里才把兜里的口罩拿出来,偏头给李言蹊戴上。贺忻眼睛也红着,很容易被人看出来他哭过,李言蹊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勾了下他的掌心,然后把口罩戴回到他脸上。“你带着吧,鼻尖红得太明显。”贺忻凑近他耳朵,有点儿不爽地说,“右边那个女护士一直在看你嘴唇。”狭小的电梯里,俩人互相挨着,肩膀时不时会撞到,李言蹊被他这句话弄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