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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来露脸,平时不上班,照样年薪百万。现在,薛彩楹还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对象,而杜香璇则求而不得。总之,一切并没有像mama说的那样。杜香璇的努力,相形之下,显得很可笑。“听说她和你哥哥已经二次约会了,”杜香璇用淡漠的语气掩饰妒忌与不快,告诉刘易斯,“她真的是一个幸运的女孩。”刘易斯淡淡点头,他真的感觉到了杜香璇语气中的失落与疲惫,便不忍心继续这个话题。刘易斯平常回家都先回房间,可今天,他先到了楼下的酒窖。如他所料的,修斯就在酒窖里独酌。这仿佛是修斯长年累月的习惯。刘易斯努力回想,修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在傍晚到晚间的时分在这儿独饮呢?认真一想的话,就很快记得了。因为那是很重要的一天。是修斯将老刘踢出了董事会的第二天。修斯坐在酒窖里,带着一种嘲弄似的笑容对老刘说:“这个酒窖以后是我的了。请你不要进来。”老刘瞪圆了牛一样的眼,眼珠上布满红血丝。他前一晚根本没睡,在酒窖里饮酒度过的。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反自己。“为什么?”老刘瞪着眼睛,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修斯嗤笑道:“因为我喜欢独酌。”这是修斯给的答案。老刘没想明白,但他始终明白了一个事实。就像是一个狮群,掌管狮群的雄狮会老去。而小狮子从来驯服,当长出了强壮的肌rou和锋利的牙齿后,便会立即变得叛逆,势要挑战老雄狮的位置。这是一场势在必行的挑战。和老雄狮有没有抚育小雄狮、小雄狮是否尊敬老雄狮这种狗屁道理没有关系。胜者为王。老刘竟然很快理解了修斯的“反叛”行为,因为,他把自己放到了修斯的位置上,相信也会想要尽早攫取公司的全部控制权的。虽然理解,但他并不原谅。人类毕竟不是狮子。老刘也恨透了这个儿子的无情无义。他蹒跚着从楼梯走上,离开了酒窖。这时候,他迎面遇上了刘易斯。刘易斯正要往酒窖里走,一边问老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父亲?”老刘看着刘易斯那张和修斯相似的脸就来气,提高声音说:“你是不是没听见?刚刚你哥哥说了,这个酒窖从今只属于他了!他喜欢独酌!谁也不许进去!我劝你也别去,免得白白遭受他的奚落!”刘易斯当时确实听从了老刘的话,没有踏入酒窖。然而,之后刘易斯也试过走进酒窖,同时遇到了修斯,但却没有遭受修斯的奚落或者驱逐。因此,刘易斯觉得那只是老刘的意气说话,并不是真的。不过,修斯独自品酒的时候,确实散发着一种难以亲近的孤独氛围。刘易斯看着修斯,问:“我打扰你了吗?”“并没有。”修斯笑笑,“坐吧,正好和我喝一杯。”刘易斯看着杯中的红酒,兴趣不大。修斯问道:“你想喝什么?”一般而言,刘易斯在这个时候会说“红酒就很好了,不用费心”。但现在也不知怎的,刘易斯竟然回答:“有点想喝爱尔兰咖啡。”修斯闻言也微微怔住了。刘易斯也感到一股莫名的难为情。“好的,”修斯很快露出笑容,“可是我调酒的本领确实很差。”“不会,上次喝的就很好。”刘易斯带笑回答。上次,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但用了“上次”这个词就显得仿佛只在昨天。仿佛只在昨天,稚气未脱的刘易斯仍裹着毯子在修斯身边睡着。修斯也喜欢刘易斯现在说话的样子。修斯不是没注意到,他和刘易斯之间总是不冷不热的。修斯认为,这是因为刘易斯一直不爱这个家,一直想躲得远远的,但又因为血缘的联系,刘易斯每每躲开,又得被迫回来居住一阵子,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再次离开,如此回环往复。修斯属于这个“家”的一部分,自然也让刘易斯避之不及、又避无可避。现在刘易斯说出“爱尔兰咖啡”五个字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他看起来像是愿意亲近自己的。这比什么都让修斯感到满足。说起来,上次,也是修斯最近一次**尔兰咖啡。他根本不懂得怎么弄这个一个东西,当时是在机场的酒吧临时学的,现在忘了个七七八八。但刘易斯既然这么说了,修斯是宁愿被砍头也不肯说一句“我不会做”的。于是,修斯只得硬着头皮,倒了半杯咖啡,倒了半杯威士忌,用力搅拌了两下,甚至还溅湿了高定衬衫的袖口。刘易斯看出了修斯的笨拙。这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他居然在一向从容优雅的修斯身上看出了“笨拙”两个字。所以,当刘易斯察觉到这杯东西忘了加糖后,也不忍心提醒,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嘴里全是酸味和苦味。修斯还有些忐忑地问:“还行么?”刘易斯吞了一口浓缩咖啡和高纯度威士忌的混合液,从舌尖苦到了舌根,却笑着答:“嗯,挺好的。”第22章修斯看着刘易斯的脸庞。刘易斯也看着修斯,并没有直视兄长的脸庞,只是凝视修斯衣袖上的咖啡渍。这是刚刚修斯调酒的时候不慎弄脏的。说起来,总是衣冠楚楚的兄长,也甚少有弄脏衣服的时候吧!白色的袖扣浸着了咖啡色的水渍,映衬着浮光的玳瑁袖扣倒是颇有意趣。“真可惜,”刘易斯说,“这么好的衣服弄脏了。”“不碍事。”修斯说话总是那样,不在乎的口吻。刘易斯又啜了一口不加糖的爱尔兰咖啡,抿唇笑了笑。修斯说道:“你下酒窖来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嗯。”刘易斯微微颔首,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为什么一回到家就来找修斯。修斯又笑:“为了什么事?”刘易斯居然有点儿答不上来这一个问题。修斯见刘易斯脸露难色,便猜测道:“又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刘易斯很精准的捕捉到“又是”这个字眼,竟有些不乐:“难道只有这个原因吗?”修斯笑了:“当然可以有别的,比如呢?”刘易斯反而怔住了。仿佛从很久之前开始,刘易斯和修斯之间除了这个,就真的没有别的了。刘易斯忽然感到有些愧疚。他和修斯之间,好久没有像亲人一样互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