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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摘得太清楚了,对自己这样,对他看顾教导十几年的侄子也这样。一心将自己与别人分开,宁愿自己担着祸,委屈了自己,也不愿别人收到伤害。“说得轻巧。”沈清喃喃。一瞬间回过神来。打掉明琛乱摸的手,冲着外边嚷嚷。“得得得,我应下了,你想干嘛去干嘛。”堵不如疏,他总不能拦着沈潘。靖国公府里,自己的羽翼下,养不出雄鹰来。“谢三叔。”沈潘怔然,片刻后回了神,哼哧一声,拔腿就走。这么些年,他三叔为他做的又何止教养?无声里为着他的前程,为了他隐隐绰绰不甚明了的未来已然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沈潘忽然就理解了为何自己前世会被三叔安排去了云首书院。靖国公府不是他的,若是他想出头,只得另辟蹊径,云首书院里机遇良才一抓一大把,若是他能够好好把握,凭着他苦练十几年的拳脚功夫,便是没了靖国公府,他也能卓然出众。原来在自己懵懂无知的时候,他三叔已然在替他未雨绸缪。可惜宁国日薄西山,纵使他三叔再费尽心力,他也注定要弃了这块被世家啃噬殆尽的飘摇山河。三叔现在不会懂,以后会懂。那年三叔抱着枯骨,将宁国的兵力布防图给他。“趁着我没疯,你拿着这个,帮我替他全了他的执念。”姣姣如月光的他,只搂着一掊枯骨,想将清明的自己活成个沉湎在温柔回忆里的疯子。三叔没疯,若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刚听到烈国的风声,就给他送来了布防图。可他该是巴不得自己疯吧。没有什么比自己眼睁睁看着他不瞑目更让人伤心。明琛做不到的事情,他也做不到。唯有自己能帮着凤连做到。那一年,明玦在城楼上被他一箭穿了头盖骨,那一役后,两国定然再无世家。这条路没错。沈潘定了定神。他们的结局是好的,却不太美妙。他只想这一世让他们少些坎坷。能让三叔日日搂着活生生的人,能让凤连与他安好。能让他的明琼少吃些苦头。人生而要尝尽苦厄,度我何为?在那渺茫的天地里,寻得一条不那么辛苦的捷径,放才是最关紧的。静安院里一片幽暗,沈清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身子寒凉,不经意瑟缩一下,便靠上了那灼热的胸膛。“我容着他跟我们越来越近,大哥泉下有知会不会上来找我?”沈清苦里带着一股涩意。“不会。”明琛贴着他,那胸膛坚硬又宽阔,紧紧贴在白皙如玉的胸前,汤得沈清一个激灵。“你怎么那么烫?”沈清回过神来,皱皱眉。“质素。”明琛却深深望着他,大手抚上了他垂着的眼睑。“他不需要你保护,庭院里也跑不出千里马。”“那是大哥唯一的子嗣。”沈清发觉自己掩盖不下去了,怔然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剑眉星目的男人。“宁国局势不稳,内里诡谲多变。他今日里的话你可听出什么端倪?”“那人袖里藏刀,定然与盛都的杀人案有关。”明琛低头垂目,脸色微变。“这几月死的大多是显赫世家的嫡子,又是与我不亲近的。如今朝中人大抵觉得是我,只等着拿了我的把柄。”“该是动手时被他恰好撞见了。”明琛苦笑一声。“如此他将计就计,你便也将计就计,让他帮着你把案子水落石出?”沈清冷笑一声。“你便这么相信他能把大理寺丞焦头烂额的案子解决?”明琛挑挑眉,平静说道。“我依然相信。”沈清抬起下巴,潋滟的眸子里闪着光。“他可是我练出来的。”作者有话要说:昂。晚了点。我起晚了。T^T第25章变通和煦的阳光洒在自己全身,让自己痒痒的时候,沈潘抽了抽嘴角。一丝不苟地站在质子府门外,将人挡住。“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那人眯着眼睛,阴鸷的眼睛在他面前,闪着讳莫不明的明厉光来。“对,,,,,不住。”沈潘闷闷地吐出两个字。连个脚步都没挪。这位,是二皇子吧?明玦!!!!沈潘心里天翻地覆,面上却是不动如山,直挺着身子,门神一样,伫立在门口。难不成王虎是二皇子的人?沈潘心里一动,乍然觉得,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这位爷,转身,右拐,八百步。”沈潘冷笑一声。看也不看眼前的人。“那里有何?”明玦挑挑眉。玩味一笑。“那里还有个门,您要是能耐,从那儿进去吧。”别来我这儿找茬,沈潘老实本分地道一句。若是看不出自己这是被试探。沈潘就白活一世了。倒是不知道为何会是明玦自己来?不是心里无惧,就是自己根本不重要。这个笑话丝毫都不好笑。明玦冷冷看他一眼。片刻后才哈哈一笑。“好,好,好。”明玦笑完对上他面色不改的脸。“王虎说你腿脚功夫不错?”得嘞,原来那个络腮胡子虎头虎脑的汉子叫王虎。沈潘心里默默笑一声,沉着脸淡定点点头。“你可知道我是谁?”明玦歪头看看看他。“不知。”沈潘吭哧一声。饶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也丝毫不影响他深藏功与名。只为了几天前叫王虎那王八蛋让他不能放一个人进去,他这几日就日日守在这侧门前,安分又守己。期间连着所以意欲进门的,都被他拦下了。连着自己都感动。如今可算是熬出了头。看到了条大鱼。沈潘淡瞥了明玦一眼。毅然决然地坚持不让任何一个人进门的命令。明玦若有所思看着他,终究还是走了。走了的脚步倒是挺轻快?沈潘不明觉厉,仍旧稳如泰山地站在门口。这侍卫的活儿真特么累啊。沈潘轻轻动了动自个儿酸麻的腿,微微叹了口气。那络腮胡子王虎怕是在试探他。今日里见到的二皇子绝不是偶然。沈潘心里嘀咕。却不知他们葫芦里藏了什么药。王虎定然不是特意找他,就为了让他风吹日晒雨淋地现在这儿跟着木桩子一样守门的。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沈潘心里暗暗思忖。他已经在这儿守过了秋,到了冬。。。。。。。。。昏暗的阴沉酿雪天。沈潘一把推开了放在自己身上的黑毛大腿,从充满了脚臭味的军营里出来,还呵了呵手。“狗子哥,今日不是休息?”和自己睡一块的李顺被他那粗鲁的动作闹醒。惺忪着眼睛,大咧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