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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不比蒋昊好多少。他的痛苦明眼人都能看到,我的崩溃没人知道:我虚伪装出对未来漠不关心,厌恶甚至唾弃那些有深远思考的人,掩饰自己在这件事儿上的无能。我早已经没了大一时候的不可一世,也始终学不会所谓的成熟,不上不下,唯剩煎熬。越过周末的星期二,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看着来电显示,我感到意外。原则上我爸很少在白天给我打电话,我可能有课,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我问你个事儿。”父亲直截了当的开口,“你最近和蒋昊的联系还多吗?”我连连紧张,“还行,偶尔联系吧,你们学院大三回去老校区了嘛,没以前见面多了。”“他的辅导员刚才来给我说,这个学期蒋昊缺课有点多。”老爷子犹豫了一下,又问我,“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不好跟他妈说,一个人钻牛角尖了。”袁瑞之前把电话打到了蒋昊mama那里,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你联系他妈了?”“没,我不好过问,毕竟是别人家孩子。”“我不太清楚,我都没见过他几次了。”在父亲面前,我试图与蒋昊所有事情划清界限。感情是一回事,生活有时另一件事儿。我还没做好跟我爸出柜的准备,任何可能引起不必要麻烦的细节都让我格外敏感。“你有空问问情况吧,你们同龄人比较好开口。”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我对蒋昊的事情和我扯上关系感到恼怒和厌倦。我还记得前不久说出‘掏心掏肺’四个字,先下心中的憋闷又不自主推着我远离。定神思考,连我自己都因为这惊人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时间耗去了精力,精力消磨了感情。下午,我把电话给蒋昊打过去了。不出意料,他今天还是在家里没有去学校。电话里,我大概说了下老爷子传达的旨意,“你多少装装样子去上课,别把事儿闹大弄到学校里难收拾。”蒋昊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开口,“你爸爸给你打了电话之后应该还是联系我妈了,我妈中午给我来电话了。”“你妈怎么说?”我替蒋昊捏把汗,袁瑞那通可大可小,若真说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谁又能预计蒋阿姨的反应。“说好好上课…还能怎么说。”“…”我不禁犹豫,担心蒋昊不想跟我说实话,“…我是说你妈怎么说袁瑞打电话的事儿。”“我妈没提起。”有些事儿难就难在怎么开口上,“那就先这么着了,没准他打电话也没说什么。”二婚母亲与儿子谈及‘性向’,这本就是难以启齿的话题,更别说蒋昊已经这个年纪,怎么管…蒋昊在那边冷笑,“可能吧。”看了看时间,快要上课了,“那我先挂了,你赶紧回去上课吧。”“孙益坤…”蒋昊叫住我。“嗯?”“你今天能回来吗?”蒋昊的声音不确定,问的很小心,大约他也觉得这个要求不近人情。因为蒋昊的话,我一下就觉得世界明亮了些。他从未以如此直接的方式与我主动靠近,即便想要抽身旁观,可本能的寻求还是战胜理智,“今天周二,我昨天上午才过来新校区的。”我故意压低声音说,带着作弄的成分。这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好久之前,我刻意看着蒋昊无措而自鸣得意的时候。“……”他始终都不会有过分的要求,蒋昊淡淡的回话,“哦,那抱歉,我知道了。”这种乐开了花的感觉让我觉得天气更为炎热,身体也在沸腾,“我6点校车回去,7点半过去找你吃晚饭。”四点多开始,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思上课了。我平均三分钟看一次时间,坐在我旁边的贾森低声嘲笑我是不是着急想上厕所。快下课那会儿,我的电话在兜里震动了,是小蔡。我皱眉,心里五味杂草的按掉了来电。很快,电话又震了起来。刚和小蔡在一起的那会儿,他总喜欢白天给我打电话。他上课时间比较不固定,往往来电都是在我上课的时候。起初,我按掉他的电话之后,他重复打过来并且很不高兴。几次下来我说了上课的情况,再加上没必要骗他,久而久之他就不会反复打给我。一旦我按掉,他很自觉的就知道我是在上课,然后等我下课回过去。连续打来的电话,让我心里开始有点忐忑。我起身,低着头快速从后门走出教室,接了小蔡的电话。为了掩饰我的心虚,我拿起电话说辞就很严厉,“我在上课。”“坤哥…”小蔡的声音带着哭腔,沮丧失落,“我扭伤了膝盖,来医院拍了片子,可能是肌rou撕裂,今年省里的比赛…我大概去不了了。”我知道小蔡为了比赛所付出的努力,我也知道比赛成绩好是体育生从学校拿奖学金的资本,我更加知道这时候伤了身体对小蔡的打击会有多大,“你在医院吗?”“嗯,刚拿了片子,医生才看完…”我心疼小蔡,“你在哪个医院一会儿发到我手机上,我回去找你。”感情这东西很复杂,我以为我喜欢蒋昊,却会厌倦;我以为我并不那么在意小蔡,却真切的感到疼惜。我没有再回到教室,给贾森发了个短信说‘媳妇儿有事儿,先撤了,帮我收拾书顺便签到。’上了校车,我才意识到去找小蔡肯定赶不及7点半找蒋昊。我看着手机屏幕,自觉没法直接告诉蒋昊过不去,索性选择了发短信这种听不出语气的方式:[临时有事儿,晚点过去。]蒋昊短信是隔了一会儿过来的,我没有再从兜里拿出手机,心里有点抵触看到蒋昊的回答。经过上周末,坦白讲,在面对小蔡和蒋昊同时有事的情况,我心中挣扎,无从选择。小蔡确实伤得很重,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整条腿已经打了石膏。医生在旁边,他也不好让我凑得太近,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像是立马就要哭出来。我偶尔会觉得小蔡经常跟我撒娇,过于女气。但当下,我还是不自主的靠近他,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我在你身边。蔡厦的同学陪他来医院,我看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便让他们先回去了。他同学我见过其中几个,对外我都说小蔡父母和我父母认识,他就像我弟弟一样。“回家还是怎么弄?”我问小蔡。他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