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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对阳顶天这般“自觉”很有怨言。然而此时漂浮在三人身边的成昆所思所想却与年轻时的“自己”南辕北辙。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阳顶天的脸上,细细察看他的神情,观察到的每一个过去不曾注意过的细节都在验证着他先前的想法:无论是闲聊还是试探,阳顶天对青年的关注显然要比少女多上许多。是考量情敌还是——关心师弟?无从证实,故而更令人疑窦丛生。一直走到前方来往行人逐渐减少,三人才拣了一家清净的饭庄上去小憩。这个时候用晚膳虽然偏早,但也没差多少,进门之后,阳顶天当即便熟门熟路的唤来小二上了满桌的菜肴。三个人一共叫了六个菜一碗汤,基本都是成昆最爱的菜色。老鬼飘在一旁盯着那桌菜肴垂涎半晌,越发痛恨起变鬼以后敏锐的五感:闻得到吃不到,真是人生一大恨事。垂涎之余又忍不住瞥了眼一旁的阳顶天,这人点的菜肴如此合他口味,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居心?恰在此时陶彩衣也“咦”了一声,颇为诧异的看看身旁的师兄又看看阳顶天,微歪了头笑道:“真巧呢,没想到大侠的口味居然与我们师兄妹很像,呵!~”“随意点的,能合胃口最好。”阳顶天向着少女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一旁的成昆,有意无意的道,“其实这些是我一个故人偏爱的菜色,我刚看到小兄弟——和小姐,便觉得仿佛看到我那故人一般,所以便自作主张了,还请勿怪。”“成昆”自然也发现了桌面上那些菜色大半都是自己所偏爱的,只是他本来就对阳顶天有些若有若无的敌意,此时也拉不下脸接话,便只是僵硬的坐在那里伸手捏着筷子发呆。偏偏阳顶天忽然看向他,明知故问道:“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小兄弟有些面善,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还真是拙劣的搭讪技巧,偏偏这人做的很是一本正经。成昆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心中五味杂陈:很明显,此时阳顶天对“他”的兴趣明明要大过师妹。“我不记得见过你!”青年这句话答得很生硬,显然很不习惯对方这般平易近人的模样。阳顶天却不在意,依旧望着他道:“我叫阳顶天,不是木易‘杨’,是阳光的‘阳’,两位怎么称呼?”说着含笑而望,目光之中很有些期待。乖巧如陶彩衣自然看出了师兄的不自在,接过话头道:“阳大侠的姓氏很少见啊!”阳顶天摆摆手道:“不要叫我大侠,我在江湖上不过是个无名之辈罢了。倒是你们两位,该如何称呼为好?”陶彩衣看出阳顶天并无恶意,对他之前出手相救之情也颇为感激,当下便大方道:“我姓陶,陶彩衣,这位是我的师兄成昆。和你一样,他的‘成’也不是禾呈‘程’,而是成功的‘成’。呵!~这一点你们两个人倒是很相似。”“成昆?”听到陶彩衣自报家门,阳顶天原本含笑的神色顿时微敛,看向成昆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隐隐透着些许惊喜:“成昆……我那许久不见的师弟也叫成昆……小兄弟,你,你可是山东成家的人?陶玉山可是你师父?!”成昆在旁看着眼前这一幕熟悉的情景,尤其是看到阳顶天问出这句时几乎忍不住便要嗤笑出声:这人做起戏来果然逼真的紧,若不是他昨晚刚亲眼目睹他潜入“自己”房间的举动,只怕此时也要被他骗过去!无怪乎最初他会被这魔头骗的团团转,后来更不知不觉被他抢去了师妹……然而细看之时,阳顶天激动的目光情真意切,分明发自肺腑,成昆那声嗤笑便怎么都发不出来,硬生生堵在喉咙口,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哽得他难受之极。阳顶天,嘿,阳顶天,真也是他,假也是他,当真让人避无可避,又防无从防!从生前到如今,这个人给他的印象一再改变,昨是今非,实难辨别。一如成昆记忆之中那般,青年有些惊讶又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摇头摆出一副歉然的神情:“家师名讳确实是双名玉山,但——抱歉,我记不太清楚了。”闻言,阳顶天的脸上很明显闪过些许失望的神色,而后便掩饰性的笑了笑,单手执着茶杯掩口低咳一声,再度抬起头时神色便有些云淡风清了:“是啊,都十多年了,你不记得也正常,更何况……呵,小昆,不管怎么说,能再见到你都是缘分,这声师兄……”青年的面色顿时有些勉强。“……不叫也罢。”看出对方打从心底透出的排斥感,阳顶天略显生硬的转了话题,“毕竟那个时候你才不到十岁,这么多年没见了,不记得也属正常。既然如此,我们便各交各的,重头来罢!”听他这么一说,青年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不少,眼珠一转,干脆利落的道:“既然如此,您若是不嫌我高攀,我和师妹便称呼你为‘阳兄’如何?”话里话外不忘带上陶彩衣,占有欲十足。阳顶天好脾气的笑了笑,双眼都因笑纹眯了起来:“哎!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就这么定了吧!我虚长你们几岁,又曾有些渊源,咱们以后便兄弟、兄妹相称,如何?”最后一句话也从善如流的带上了陶彩衣,虽然看起来大度温和,然而语气中隐藏的极为巧妙地郁闷感还是被成昆敏锐的察觉到了。第22章再观往事多迷雾一顿晚饭吃的还算和乐融融,除了面对佳肴却能看不能吃的老鬼之外,可谓是尽欢而散。阳顶天深谙点到即止的道理,饭后便识趣的向两人告辞离去,还给他们一个清净的二人世界。“师哥,阳大哥人很不错啊!”看着阳顶天离去,陶彩衣颇有些依依不舍,她对于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印象相当不错,尤其对方还风度翩翩,谈吐得宜,更有着与寻常年轻人不同的稳重气质,对她这种初出茅庐的少女而言,有着无法忽视的吸引力。看到师妹当着他的面如此赞誉另一个男人,青年显然有些吃味,撇撇嘴不满的哼了一声:“什么‘大哥’,他年纪都快是你两倍了,叫叔叔还差不多!”被师哥抢白了一句,陶彩衣很是悻悻然的瞪了对方一眼:“你少胡说!他看起来明明就和你差不多,你才大我十岁!”说着忽然想起一事,惊讶道,“师哥,你该不会真的认识他吧?他之前称呼伯父为‘师叔’,但是伯父不是没有师门吗?”“我怎么知道!”青年懊恼的顶了一句,微微皱起眉,显然很不喜欢身边之人将注意力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当下顾左右而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