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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方家能奈我何?他能在我身边安插`你,我自然也能在他身边放个人。当年不慎让你带着万綮苟活至今,那么现在,你们和里面那些方家的杂碎,一个也别想逃!”他话音方歇,万啟身后的仓库便突然着起大火!被困在仓库里的方家人试图冲出,却都被祁邵的人马一枪毙命。万啟猛的回过头看了眼那一片火海,便心魂俱碎的转身冲着祁邵道:“万綮还在里面!他从没有过一点对不住你!祁邵,你如果还念着他一点好就放他出来!”祁邵静静看着缓缓出现在仓库门口的万綮,冷冷一笑便冲万啟道:“光凭他姓万,今天他就必须死在这里。”万啟面色仓惶还欲再求,就听见身后传来万綮的一声轻唤,他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回头看去,只见熊熊火焰以滔天之势染红了半边天,而万綮就在烈火之中朝着门外的他微微一笑,伸出白净的食指勾了勾,轻声道:“你还要继续跟着我吗?”万啟通红的一双眼终于落下泪来。他死死看着火海中的万綮,一把推开死死拉扯住自己的梁老二,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万綮目不转睛的看他跑向自己,连一贯淡漠的神色也突然变得似哭非哭起来:“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他们一母同胞。他们血脉相连。他们本可以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兄弟。旁人都在声嘶力竭的痛呼,他却被人珍之又重的拥入怀中,抱着他的那人此刻正用着全世界最柔软的语气在他耳边哄道:“好哥哥,你再喊我一声吧。”万綮突然什么都不愿想了。爱也好,恨也罢。反正这辈子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个他。他们小心翼翼见不得光了一辈子,万綮再也不想躲了。他缓缓抬起手臂环上万啟的脊背,尽管身侧就是漫天大火,他却觉得再没有什么能比眼前这个拥抱更加炽热。在烈火焚身的剧烈痛楚里,“万啟。”他听见自己这么说。第18章第十八章第十八章祁邵连一个眼神都未分给万家兄弟。他垂下眼看着被众人压住半跪在自己身前的梁老二,冷嘲道:“你是自己上路,还是要我送你一程?”梁老二追随着万啟过了近十年刀口舔血的日子,此时见他纵身闯入火海,一时悲不自胜,忍不住便冲着祁邵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们祁家迟早也会栽在方家手上!”祁邵嗤笑一声,伸出手不紧不慢的拍了拍他的脸,不屑一顾道:“你们既然敢动到祁郁头上,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至于方文钟,他很快就能下去见你了。”他随意摆了摆手,便有人上前一枪了结了梁老二。祁邵淡淡的瞥了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袖口,转身便朝着祁郁那边走去。祁郁连饿了三天,脸上和腿部的伤又未经护理,能撑到此时实在已是极限了。他勉强同肖时坐上了车,便往倒肖时身上一歪,彻底昏了过去!肖时手足无措的想去捂他血流不止的胸口,却被手下的guntang的触感吓地直掉眼泪。他强忍着浑身的酸麻,心慌意乱的扒着窗户喊人。肖时刚喊了两声,另一边车门便被祁邵拉开了。祁邵皱紧眉头看了看陷入昏迷还在喊着肖时的祁郁,抬手接过助手递上的药箱往肖时怀中一抛:“你按住他,我来给他包扎!”肖时手忙脚乱的接过药箱,也顾不上去擦自己满脸的泪水,只小心翼翼的将祁郁往自己怀中紧了紧,低头看着祁邵替祁郁止血正骨。祁郁大概在昏迷中也觉得疼,祁邵每动他一下,他就疼得一颤。肖时只觉得一颗心都揪了起开,他顺了口气,哑声道:“祁大哥,麻烦你轻一点。”祁邵分神看了他一眼,哼道:“既然不听我的话,受这么点苦头也是他该得的。”肖时哑然的看着他,默不作声的将祁郁搂得更紧。祁邵迅速处理完祁郁的伤口,临下车之前又再次打量了一番肖时,冷声道:“他倒是把你护得好。”肖时沉默的看着祁邵上了后面的车,直到了医院也未再开口说一句话。祁邵显然事先就已经打好了招呼。等他们一行人抵达医院时,早已有人推着担架床在外等候。肖时一路跟着跑到了手术间外,被绑了三天的不适才逐渐浮现了出来。他脚下一软,狠狠跌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倚腿摩擦过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正举着手机通话的祁邵顿了顿,轻瞥了他一眼便继续对着电话那头道:“您直接上八楼吧,我在这守着。”肖时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到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才缓缓抬头看去。祁邵正在和来人说话。他愣愣的听着祁邵对着来人喊了一声妈,肖时看着眼前保养得宜浑身贵气的祁母,不由自主的缩起了肩膀。那边两人交谈完毕,祁母眼波一转便迈步朝肖时走去。肖时看着祁母逐渐靠近的鞋尖,下意识的将头垂得更低。祁母看着眼前肖时的头顶,停下脚步道:“年轻人,不介意同我聊聊吧?”肖时咬紧下唇,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祁母见状,便转过身让祁邵带着人暂时避开。等祁邵带着人消失在八楼,祁母才隔着一个位置在肖时身旁坐下直视前方道:“祁郁三岁那年也被绑架过。”肖时忍不住偏头去看她,祁母却并未关注他,只自顾自说道:“本来那些人目标是他们兄弟俩,但是祁邵把祁郁哄了出去,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跑了。那时候祁郁的父亲和我进退维谷,可是看到祁邵带着主谋者的孙子回来时,我们没有丝毫犹豫的将那些人赶紧杀绝。对祁家来说,后人有一个就够了,祁邵回来了,祁郁是不是还活着就不那么重要了。”祁母轻笑了一声:“可能你不太了解,但我与祁郁父亲与这两个孩子,的确没有什么深厚的我感情。这些年来,反倒是对祁郁心怀愧疚的祁邵比我们更像父母。”“我与他们的父亲终究是老了,子孙辈的事既不乐意也没有资格插手。但是这么多年了,偶尔,我还是想做一个好母亲。”她终于偏过头与肖时对视,柔声道:“年轻人,如果你能和祁郁厮守一生,我不会阻拦。可是我看你似乎对祁郁有什么心结。我们这样的家庭,能给祁郁什么像样的爱?那孩子大概连怎么爱一个人都不知道。毕竟连我和他父亲都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祁母自嘲的笑笑:“所以年轻人,如果你不能毫所顾忌的喜欢他,就让他彻底死心吧。这样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