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食（第一次）

    男孩子们实际上不太时兴吊坠，冬天还好，夏天在学校会很显眼，所以某位邪神最后的归途是钥匙链。

    为了方便诸伏景光会直接把迷你锥形瓶和钥匙一起放在桌子上，把自己的饭分出小小一份放在一个碟子里，摆在瓶子面前，然后假装不经意的观察——

    也许只是某个移开视线的瞬间，碟子里的“贡品”消失了。

    邪神完全是他给多少就拿走多少，一开始诸伏景光还会颇为担忧的犹豫如果逐渐加大贡品数量，某一天因为负担不起而减少会不会惹怒神明，但后来发现维真的就只是他给什么吃什么，所以他逐渐就习惯多做食物分到那个碟子里了。

    逐渐习惯的事情有很多。

    某次在噩梦中惊醒后，神明会让他闭上眼，依靠着温暖的怀抱入睡，会教他写作业，会在某些时间突然地从背后贴上来，就像是一位无法被直视的朋友，他们两个还一起看了一些人类和神明结缘的电影，比如千与千寻，比如萤火之森。

    “如果我看到阿维的话，阿维会消失吗？”

    总觉得这孩子像是马上就要下定决心在家里闭着眼睛走路一样。

    【我不会突然消失的。】

    看见后会出问题的只有人类。

    邪神意外的很喜欢养小孩。

    所以祂减少了触摸，尽量避免。

    直到第一次四维虫圈住诸伏景光的身体。

    那时候正是高二，一周一次的电影时间都快变成一月一次了，某次没太注意分级，诸伏景光就借到了他不能看的DVD。

    意识到剧情发展微妙的不对，听到神明意味不明喔了一声，看到男女主一边接吻一边抱在一起，画面很快就变成了一些耸动和rou体交缠，诸伏景光一下子变得慌乱，他下意识想去关掉电源，却被维阻止了。

    柔软的东西圈住他的小腿，诸伏景光下意识想低头去看，下巴却被外力抵住了。

    下意识去看了的诸伏景光心里一紧，声音有些颤，“阿维……？”

    【没事。】

    柔软的神明摸了摸他的脖子，奇妙的触感顺势从领口钻进衣服，在胸前来回磨蹭。

    “阿维……”

    诸伏景光隐约能从反光面上看到，自己的衣服下，微妙的痕迹正毫无规律的起伏，他有些轻微的恐惧，更多的是羞耻和不安。

    身体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还有长高的空间，却已经基本上成熟了——被柔软的东西爱抚，轻易地勾起了欲望，不能被其他人看见的地方正被神明圈住，细致的接触着，水一样的液体流到了诸伏景光的大腿上，他猛的闭上眼睛，“阿维你在做什么啊——！”

    在他提高声音之后，遍布全身的触感骤然回缩，熟悉的，压在肩膀上的轻微感觉令诸伏景光松了口气，他飘起来的衣服落回身上，连水往下流的感觉都突然的消失了，诸伏景光深呼吸了两下，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身边，松了口气，沉默的把仍在播放中的电影按了暂停。

    他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内心正盘算着要怎么告诉神明“那是不可以做的事情”，神明却先他一步问了。

    【不可以吗？】

    诸伏景光斩钉截铁，“不行！那是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我对你做的事情不会导致新生命的到来。】

    “那也不可以……”诸伏景光的语气踟蹰，他还在思考该怎么对神明普及性教育，就听到神明语气平静地说，有相当一部分人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心里并没有爱，也远不是恋人关系，这只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馈，没有必要羞耻——

    【但是我是很喜欢你的，你也是很喜欢我的，为什么我不能对你那样做？你有点害怕，但并不讨厌。】

    诸伏景光猛地把脸埋进手心，他的耳朵上蔓延开了一片红色，在神明面前说谎毫无益处，人类羞耻心甚至不会让神明停手，除非诸伏景光足够坚定不移的拒绝——然后就要面对神明的疑惑，为什么不能做。

    “因为，因为……”

    诸伏景光看着顶起裤子的下半身，喃喃自语却无法组成有道理的话语，那种湿润又柔软的触感再次来临，诸伏景光喘息着，“这个……”

    【不肮脏也不邪恶，这只是舒服的事情而已。】

    神明平静的言语只换来诸伏景光带着哽咽的声音，他连言语上的反驳也很难组成，因为真的很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舒服和恐惧共同让他颤抖，神明敏锐地感知到了拒绝下的渴求，在这方面诸伏景光甚至可以称得上口不对心，明明他的身体非常喜欢神明的触摸，不设防也不挣扎，他需要非常努力才能抑制代表舒适的呻吟，他的身体比他的语言更早地表达了欢迎。

    “呜……阿维……”

    神明照顾着他的身体，浑身上下，都是恰到好处的舒适，他自暴自弃的闭上眼，就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嘴唇。

    他呜咽了一声，还是张开嘴，迎入了神明的触碰，微甜的液体顺着舌头滑进喉咙，被他有些狼狈的吞咽下去。

    是什么？

    神明没有回答他，他想要睁眼又担心直视神明，在他身上四处逡巡的触感清晰的告诉诸伏景光神明的身体远比平常搭在他肩膀的的那一小块大，非人的触感像是沉于水中，轻飘飘的。

    或许这就是神明的愿望。

    他意识到这点时，身上的触感突然不复平缓，明显地更快，更用力了一些，他甚至能感觉到大腿被略带强硬的分开了，意识到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衣服的束缚，全身都暴露在阿维的视线里，诸伏景光稍微有些用力地咬了咬口中的东西，丰沛的汁水更多的涌入喉咙，他不得不用舌头别扭的把祂顶出去，喘息着，怕自己在快感中下意识睁眼，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双眼，颤声呼喊，“阿维……”

    圈在下体的触肢慢慢收紧，汹涌的快感一波一波的刺激着大脑，诸伏景光感觉到自己被往下拽了拽，有东西钻进rou体和椅子之间的缝隙，贴在他的屁股上，“那里不行……阿维……好奇怪……”

    太奇怪了。

    他微弱的反抗似乎没被神明接收，平日里只进不出的地方被柔软的触感慢慢侵入，灵活的、微凉的，在身体内部四处探查，突然抵住某个地方，用力一推。

    “呜……”

    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缠绕全身的东西也慢慢收回，神明抽了点纸巾给他擦眼泪。

    【下回买个眼罩吧。】

    飘忽的思维被这一句话打断，诸伏景光抢过纸巾，睁开眼，迅速捞起不知何时被脱下的衣服，飞一样的逃回了房间。

    虚假的远离了无处不在的神明，诸伏景光背靠门扉，默念驱逐神明的咒语——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拜托了。

    于是神明没有任何回应。

    诸伏景光的手微微发颤，触摸着自己的身体，心绪复杂难明，自己也不常触碰到的地方刚才被看不见的神明摸了个遍，他忍着羞耻去检查自己的屁股，高中生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即使神明与人类的结构形式不同，刚才咽下去的东西、以及后面被侵入的感觉，仍然让他有种被侵犯的既视感，即使什么也没摸到，但是心情很糟糕……

    【为什么？】

    神明的声音再次出现，吓了他一跳。

    【对不起。】

    诸伏景光赤裸地蹲坐在地上，卧室的灯突然熄灭，然后织物盖在他身上。

    【不要难过。】

    “……朋友之间是不会那样做的……”

    他细声细气地说着，“随便触摸身体……那样是很冒犯的事情……”

    【刚才你的情绪明明没有这么沉重。】

    神明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地沿着脊背从上往下抚摸。

    “那是得到允许才能做的事情……”

    诸伏景光闷闷不乐地说着，他知道神明没有意识到这些，刚才他也无暇思考太多，神明给予的舒适令他沉迷，被入侵确实有轻微的不适，神明没有造成疼痛，只是心理上的被冒犯感。

    而且他意识到了，神明的愿望——从一开始就是，和性相关的，隐秘又令人羞耻、祂观察着他的全部，入侵他的身体，看着他哭泣沉迷，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正经。

    ——邪神……

    接受了自己家里养的神明实际上是个邪神，诸伏景光深呼吸了一下，开始摸黑穿衣服，“阿维你不反驳吗？”

    【我不理解你对正邪的定义。】

    神明的声音传进脑子里，灯又开了，咔哒一声，略有些刺眼的光令他不适地眯了眯眼。

    【不正经也不代表邪恶。】

    ……不正经的神明？

    【我只是想看你高潮的样子而已。】

    神明直白的语言让他脸颊一下子泛上热度，他哽咽着说不出话，身体却很诚实地接受了，仿佛细微的电流传过全身，他的大腿上又开始出现那种湿润柔软的触感，“不行！”

    没有丝毫停顿，触感消失了，庆幸于自己的意愿仍然被神明重视，诸伏景光咽了咽口水，觉得这样下去迟早、即使不是在家里面，但凡他有些倾向，都会被神明就地正法，仗着他被快感冲昏头脑，对着他的身体乱来，到时候不只是社会性死亡，阿维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偶尔，偶尔可以做。”

    最终还是人类先妥协了，“但是只能在家里，我一个人的时候……”

    【不会被别人看见的。】

    神明平缓地向他保证。

    【我会让你很舒服，如果你真的拒绝，我也会马上收手。】

    ……更加清晰的羞耻感令人类脸颊泛红。

    人类不曾说出口的，身体隐秘的渴望，被邪神完全捕捉。

    毕竟他是邪神的祭品，他曾经直视四维虫的真身，灵魂深处已经被改变，渴望快乐，渴望邪神的爱抚，有什么不对吗？

    反正祂会喂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