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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六一离开,账房里就只剩下景年一人,他便打开包裹一看,是一本表皮没写任何字的书本,翻开一页,才出现三个字“房中术”。再翻一页,只见上头略略向人解释何为房中术,如何增加夫妻房中情趣,景年一眼再过,再继续往下翻,这本书里,便开始出现形象逼真的图画了。寂静的账房里,只有景年时不时翻书的声音,若是有人路过门口往里面一看,会以为表情平静的景年是在用功看书。时光一点点流逝,景年终於看完整本书,他面无表情,眼中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地把书包好,塞进身後书柜的角落,仿佛他看完的不过是再平常不过一本书籍。那一天,离开三日的景年终於回到家里,他像平日那样,先去向父母问安,可和平日不同的是,他离开时,眼中的冷光更甚,宁老爷和宁夫人皆是一副受了打击、难以置信的神情。走进景年轩,景年询问迎上来的洛秋,自己的妻子此刻正在做什麽,洛秋答道:“少夫人这几日一直在屋中等候少爷,都没怎麽出来过。现在,她也待在屋里,洛秋想她应该还是在等您。”让洛秋先退下,景年独自一人走进屋中,轻声推开门,屋里没有声响,走到里屋才知道,妻子合衣躺在床上,许是累了便睡了。景年轻轻走过去,跪在床边的脚踏上,看著沈睡的妻子,看到她显得疲惫的面容,和眼皮底下出现的暗青,有些心疼地伸手轻轻抚过,却最终情不自禁地落在她柔软的唇上。她身上淡淡、自然体香,还有她极少涂抹的唇,都让景年迷恋,一开始不懂,现在懂了,迷恋之中多了渴求,也彻底明白面对她才有的焦躁是出自什麽原因。第一眼,他就恋上了她,而她呢?景年的确迷惘过,但同时清楚一件事,她已经是他的妻,由始至终,他都是她唯一的男人,也许现在还未产生和他相同的感情,但她只能喜欢他爱他。有了决心,眼中的坚定越是强烈,上身前倾,唇情不自禁地覆上手指抚过的温柔触感。只是覆上,就更贪恋那份柔热,於是轻含住,鼻间传来熟悉而清淡的味道,便再控制不住,加重了力道,变得更是贪婪,含著轻咬再探舌深入,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程跃不是深眠的人,这几日为了等候景年,一直没有睡好,今天累极了才会睡得如此深沈,可梦中,似乎有人在压住他,嘴巴也被极尽sao扰,便不由得悠悠转醒,睁眼一看,眼前的情景让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几乎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景年早发觉他醒来,也预知他会有的举止,及时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更用力地抱紧他,不让他逃开。无能为力的程跃只能任景年的唇舌肆虐自己口腔里的每一处,就连唇都被他吸吮得又麻又肿,但即使如此,景年也还是不肯放开他,程跃不由被景年过於强烈的索求惊到,等到景年终於肯放开他时,程跃甚至有些接不上气。深深看一眼仍被自己搂在怀里的妻子,景年伸手轻轻抚上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唇,一直空虚的内心这时候才觉得稍稍满足。“薇儿,我终於知道夫妻并不是只能躺在床上睡觉而已了。”“你……”他的话让程跃不由得从他怀里坐起来。看著他,景年微微眯起眼睛:“薇儿,这些事情你早就知道的,对吗?”程跃低下头沈默。景年扑嗤笑了,表情里有些许落寞:“呵,也对,这种事情是不该让你说出来的,谁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愚蠢到不知道什麽是行房呢。”“景年……”程跃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他,“你怎麽了?”他总觉得今天的景年有什麽不一样,让他害怕,甚至开始不安。景年垂下眼帘,一脸淡然地道:“薇儿,你知道我这三天都待在哪吗?”程跃只看著他,没有回答。“我去了青楼。”景年抬眸看了他一眼,笑了。“以前病重,只能在家里苦苦熬著,明天还能不能再张开眼睛都是个问题,自然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等场所。等我进去一看,真是大开眼界,里面男人个个风流,女子个个放荡,莺声笑语,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我一坐下,青楼的嬷嬷立刻招来数名花枝招展的美豔女子来伺候。”“薇儿,你们都是女子,但她们比你会打扮多了,也比你穿得凉快,都快入冬了,点著火炉的房里,她们一个个都只裹著几可见rou的纱衣,抹胸拉得低低的,露出大半个香乳。我把手放上去,又热又软,销魂得很。”景年一边说著,一边故作回味地靠近程跃,而对方则被他这样的表情惊得连连退避。“然後,我又和她们亲吻,就像刚刚我亲你那般,但她们的唇抹著香粉,又红又香,我怎麽亲,都觉得不够……当然,最最让我难忘的,是和她们一起滚到床上,和她们抵死缠绵时……”“景年!”程跃忍无可忍,终於青著脸出声喝住他。景年同时停下故意的话语,沈默著看他,黔黑的眼睛深处却透露出丝许快要掩饰不住的期待。“你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又身为富贾子弟,应当自律自爱,怎麽可以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场所,又学得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景年眼中那簇微弱的期待光芒就这麽消寂於眼中,他低下头,再抬起时,眼底只有愤怒。“你叫我不去那种地方,那你怎麽不履行妻子的责任?你明明知道什麽是行房,却只字不提,在我对你有所渴求时,你居然还若无其事地告诉我只是上火,还给我准备降火气的食物!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丈夫很可笑,很天真愚蠢!若我不去青楼,你想瞒我到什麽时候?杜薇,我现在才发觉,你其实很可恶,明明什麽都清楚,却从来都不说出来,看著我像个孩子一样极力讨好,围著你打转,还傻乎乎地以为只要真心真意去对待你,就能够得到同样的感情──是我错了!”“我病了太久,待在家里太久,我还不清楚外面的事情,我甚至傻得无可救药。可是,一夜之间,我突然间明白了,长大了,原来并不是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我曾经向往的执子之手,白首偕老只是笑话,在我极力以争的时候,你却告诉我这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我宁愿担起不孝的骂名,你却不愿背负无後的罪责,我到了青楼才幡然醒悟什麽是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而你却冷眼旁观我的苦恼。”“呵,好、好,好你个杜薇,是我宁景年自作多情!”景年站在床前,指著床上的沈默不语的人,冷冷地以夫尊的姿势命令道:“但是,我不管你如何看待我,你也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身为妻子该尽的义务你绝不能推脱。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