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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从合成兽一事他选择抱着也瑞的腿,从研究院一事他选择扑进也瑞的怀里开始……就注定了,他真的,再也连个人都不是了。也瑞说得不完全,自己并不仅仅没有处置自己的权利……是连处置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那个不想依靠的“他”时……活着,还有意思吗?即使知道自杀不成会被惩罚得更惨……即使知道就算死了,尸体也仍会被亵渎……可现在的方森只想,解脱。从这份令人窒息的囚禁中,解脱出来。看了看枕边那个剩下半截的酒瓶——他的眼睛,在那个瞬间,闪过了一丝光亮。曾经,他被十几个人一起暴打过;曾经,他被扔进过死尸河;但他都活下来了。在黑街生活了十七年,“我要好好活着”,是每一个自然人的信条。因为信念,所以他们宁愿选择堕落,也不要死亡;因为信念,所以他们不断地想要往上爬,而不愿意成为别人脚下踩着的那颗廉价的头颅。“我要活着,我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当初躲在死尸河里的方森,这样告诉着自己。所以,他活了下来。可是——现在他已经很清楚了,之前自己一直挣扎求存的意义,竟然就是为了现在被也瑞囚禁、玩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当初,因为不想失去“人性”,不想被剥夺掉他身为人类所唯一能够高调拥有的品格,他没能下手杀掉那个女人,抢走她的器官,当JOKER……现在——感受着那一直占据着自己身体的,也瑞的精/液……“我还有‘人性’可言吗?”他不禁如此质问自己。没有。答案显而易见。他只是一个没有被洗脑的玩偶,一个有生命的精/液容器。当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取悦主人时……“还要好好活着吗?”这个世界上,再怎么精密、高科技、高智能的机器,都无法与人类相比……再如何伟大的发明家,却比不过一个能够自然生育的女人;再如何伟大的科学家,他们能够揭开一个个宇宙奥秘,却始终无法完全掌握人体的秘密……可是,为什么……方森作为人类中的一员,他存在的意义……竟然就只有也瑞而已。一滴泪水,默默地从眼角处流了出来,说不清这是哭泣而来,还是疼痛刺激的……反正,当泪水风干了的时候,方森,伸出了手,抓起了那个破酒瓶。尖利的碎片口,仿佛还闪着光,在向方森招手。“不要再见了……”举起了酒瓶,选择了最锋利的那个破裂口——对着自己左手的手腕,横割了过去。割烂了皮rou,翻涌出血液……只是,双眼,却突然被泪水浸漫。在这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个瞬间……映入他眼帘的,还是也瑞。连到了死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里,也只有也瑞。“不要再见了……”希望下辈子,睁开眼睛的时候,不会再看见你。希望下辈子,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能够笑着,看着窗外自由的太阳。让那些不堪的回忆,都随着血液,从身体里流走吧。最后听到的,是房间里类似警报的声音,以及——“方森!方……”也瑞的声音。不要叫醒我,好吗?当我睡醒的时候,就可以不用见到你了。本来就不在一个世界的两个人……还是到不同的世界去吧。何弃疗也瑞,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仍在昏迷中的方森——眉头就没平过。“情况如何?”医师一放下了听诊器,他就立即追问。“唔……他的腿没什么事,不过是麻了罢了。虽然割腕了,不过因为发现得及时,出血量尚不算多,所以于性命无碍。倒是因为他湿着身子不擦净就被大少您……呃,所以……免疫力低了些,受了寒,所以发烧了。没什么大碍的。”医师说得婉转,但其实实情……只可说,行医多年,可当他看到方森的下/体时,还是经不住叹息了一声。那简直就可以被直称为“凶案现场”。在“圈子”里,也瑞的风评一直都有“怜香惜玉”四字,可怎么对这个自然人,就那么粗暴呢……“那为什么他还不醒过来?”“恐怕方森先生之所以会晕厥,其实跟身体状况无关……只是突然转了个地方居住,有些许水土不服,一直积着。另外加上因长期处于惊虑状态,导致心血不足,易心律失常。这个……还得从方森先生的日常着手注意方可啊。”长期处于惊虑状态……也瑞,摸了摸方森额前的头发。静睡着的他,褪去了一切冷漠的武装……就像母亲那样……安静、祥和,让人不忍打扰。可是一想到这点,也瑞的皱眉,就加重了。因为母亲,是一个不可能再醒过来的人。看着方森左腕上的绷带……也瑞却觉得,那里面的疤,是割在自己的心脏上的。如果不是房内安装的血液检测器响起警报……方森或许也会像母亲那样……永远都醒不过来吧?只是这么想了一想,也瑞就觉得,心脏上的那条疤,又被活生生地撕裂开了一般。那位医师在勒拿帝家中也算是老资历了,目前掌管着沙莲后地研究院里的医疗部。当初也瑞初生时的婴儿检查,就是他给负责的。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第一继承人,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记得,连他母亲死的时候,他都是一脸的平静,没有半点感情起伏。“大少……有句话,下属不知道该不该讲……”他瞅了瞅也瑞的神色,深觉这床上躺着的自然人,恐怕于老板而言十分重要,自然不敢儿戏应付。“说吧。”“敢问方森先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