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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有些怅然,他活着,也真就是为了见一见明天的太阳。“公子,要茶吗?热的。”外面传来矜小雪的声音。“嗯?”还未及他回答,矜小雪便推门而入,她一身黑衣,掩映着落进来的夜色。他只得道:“好,放下吧。”矜小雪快步走进来,在桌上放下了茶。“公子也早些歇息吧。”“好。”他微微抬头。李若慈只穿了个中衣,披了件外衣,露出了一段锁骨,微微散下的头发遮住了半张侧脸。矜小雪眨了眨眼,心道:公子真是太好看了。这眉,这眼,真是佳人如玉模样啊。她倒不是对李若慈存了什么爱慕的心思,否则全天下好看男子都是她爱慕的人了。话虽如此,李若慈却也被她盯的心里毛毛的。这打量的太肆无忌惮了。他微微拢了一下衣服,道:“你……没事就下去吧,我会喝的。”“嗯,那属下就告退了。”说罢,矜小雪收回目光,走了出去。李若慈则继续翻他的书,顺便喝了几口茶,暖暖身子,茶的味道的恰到好处。难得矜小雪还记得他喜欢什么样的,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也不会让自己住破屋子。他叹道:果然还是自己人贴心。熄了灯,李若慈便睡下了。清晨的时候,雾气让灵州变得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真切。他刚一进前厅,矜小雪就把早饭安排好了。春卷,包子,青团,豆花,豆浆,米粥摆了一桌子。“公子,你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算了。”李若慈勉勉强强喝了点粥,剩下的一切原封未动。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第二天,李若慈便自己上了街,在州门口附近挑了个馄饨摊坐下。摊主是一对年轻夫妇,早早就起来,开始麻利的包馄饨,烧水。他们旁边支了个锅,煮开了水,馄饨便下了锅。馄饨在锅里滚几圈,然后捞了上来,放在一个粗的白瓷大碗里,再在里面点几滴香油,撒一把绿色的香菜,便被端了上来,看着就可以把人的食欲勾起来。木质的桌子,木质的长凳,上面一碗馄饨热腾腾。李若慈身后坐着两个人,开始只是安静地坐着。馄饨上来后,只听一人开口,道:“我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尝尝吧,现在只有这一处开张了。”另一人并未开口。但这一个声音就足够了,李若慈慢慢回过头去。先是勺子碰到碗壁的声音,接着是一个人霍然起身,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面的碗倒了,汤水流了一桌子。李若慈暗自心惊,都把勺子送到对方嘴边去了,对方还不领情。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两个是瞿雪色和盛无瑕。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盛无瑕面色苍白,看起来不像是情绪的缘故,而是身体不太好。瞿雪色则完全是气的,但他也是好耐心,压着没发脾气,只是把举勺子的手撤了回来,咬着牙,回头对店家道:“把这里收拾一下。”店家连忙拿来一块麻布,开始擦桌子,一旁的盛无瑕冷眼看着这一切,最后,终于忍受不住了,抬腿就要走。瞿雪色立刻就抓住了盛无瑕的手臂,面色阴沉,开口问道:“要去哪?”“你不用管。”“你要敢离开,我就废了你的腿。”听到这句话,李若慈终于被呛到,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看着这出戏,心道:瞿雪色这是按捺不住,把人抢回来了?第50章红衣诡面瞿雪色听到声音,随手就向李若慈掷来一枚铁钱,速度快到李若慈来不及眨眼,铁钱便击碎了他的碗,李若慈忙一展折扇,挡住了即将飞溅到他脸上的碎瓷片。“你故意的吧?”瞿雪色冷哼一声直接无视他,松开手,站起身,继续与盛无瑕僵持着。盛无瑕脸色越来越不好,却不见丝毫退让。李若慈见状连忙站起身打圆场,道:“先回去吧,你们看这外面多冷。”树挂冰霜,地生寒气啊。没人理他。李若慈敛扇放在嘴边,假意咳了一声,缓解尴尬。瞿雪色再次无视他,一把拉过盛无瑕就往前走。盛无瑕被他拉了一个踉跄,马上试图反抗,可怎么看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构不成什么大威胁。“你放开我!”“闭嘴!”盛无瑕咬紧牙,不说话了。他们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一人拖着一个人走,李若慈则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心道:幸好街上没人,否则还真让人觉得这是当街强抢民女,非得给他们告官府去。到了据点,瞿雪色找了个房间,把人直接推了进去,然后命令几个黑衣属下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看好。“瞿雪色,你到底想干什么?”屋里,盛无瑕坐在床上,脸色白的吓人。瞿雪色无动于衷,道:“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就行了。”“你……”盛无瑕本想继续说点什么,却突然捂紧胸前的衣服,重重吐出一口鲜血。即将走到门口的瞿雪色,又连忙回去将要倒下的盛无瑕扶住,他手在盛无瑕脖颈处摸了摸,确认没有死之后,对周围人大声喊道:“看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人来?”几个黑衣属下见瞿雪色发脾气,慌忙跑了出去。盛无瑕已经陷入半昏迷,倚在瞿雪色的肩上,整张脸上唯一的颜色就是留在唇上的血。李若慈拿扇子抵住嘴巴,惊讶道:“你把他打成这样了?”瞿雪色揽着盛无瑕的肩,将他小心安置在床上,又把被子给他盖上,才冷冷道:“不是我。”“能把他伤成这样的人可不多。”“不落天。”李若慈“哦”了一声。不多时,一个医师抱着箱子快步跑了进来,开始给盛无瑕检查起来。盛无瑕白皙的皮肤下是青色的脉络,垂下的手指微微的弯曲着,上面有一层薄茧,是长期练剑所致。这让李若慈不经意间想起了裴时,他的手也是这样,触摸起来很舒服。李若慈拿扇子拍了拍自己的头,苦笑,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一抬头,发展瞿雪色正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自己。李若慈忙转移视线,问那个医师,道:“这位公子怎么样?”“伤及肺腑,先去按这张方子抓点药。”医师提笔在一张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药名,李若慈一看见这个就头疼,就顺手把药方递给身边的手下。瞿雪色垂下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盛无瑕半晌,才说道:“都出去吧。”李若慈跟在他身后,合了门。瞿雪色道:“我记得端王还有三日便到,你在这里的几日都干了什么?”李若慈摊了摊手,道:“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