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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清明了一些。他明白此时自己最理智的选择是什么,在生死在两旁的道路上摸索了那么多年,还得继续走下去。所以他立即起身,来到外面,带了一些人便去了岫原镇。岫原镇比想象中的要小一些,有百十来户人家,都不是很富裕。树不多,平平坦坦的。李若慈想起裴时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孩童到一个小小少年,整整十一年。军队包围了岫原镇,镇里面的人没有多少抵抗,只是都瑟瑟缩缩地看着他们这群入侵者。里面有老人,有女人孩子,他们不知道来的这些人要干什么,但他们明显感受到了最原始的恐惧。李若慈站在前面,面无表情。徐晚在他身边,问道:“开始布阵吗?”李若慈点点头,漠然道:“开始吧。”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衣属下跑过来,无间引血需要血引,所以他想从人群中拉个人放血。人群中立刻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和哭声。李若慈走过去开口道:“用我的吧。”黑衣属下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确定地问道:“公子?”“我听得烦。”李若慈自顾自地绕过几处房屋,黑衣属下连忙跟了上去。他来到了阵眼的位置,从旁便属下那里拿来一把剑,挽起袖子,在手腕上割了一下,然后转过来,让血滴下来。血在他脚下阵法的纹路里汇成一道小溪流。李若慈感觉差不多了就收起了手。这个阵法比封城那个小的多,况且他又是修行之人,所以他如今的感觉也只是微微头晕。他从衣襟上撕了块布,包扎住了伤口以止血,又回去找了个栏杆屈膝坐下,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李若慈感觉衣袖被轻轻扯了下,他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过来。“哥哥,哥哥。”那小男孩小声叫道。“嗯?”“哥哥脸色不太好,是受伤了吗?”“没有。”李若慈把小男孩的手拂了下去,他实在有些疲倦,刚闭上眼睛,就觉得手里有什么被塞了进来。他抬手一看,是一个青色的小果子。“刚才哥哥救了我娘,所以这个给哥哥。”李若慈觉得好笑。“救?”小男孩点点头,一脸真诚,还带着一些不知世事的单纯。李若慈直了直身子,随口问道:“你叫什么?”“裴秀。”李若慈心中一动,不自觉地说道:“裴,你姓裴……”“嗯,镇上的人大都姓裴,听说以前我们这里有个很厉害的人也姓裴。”“……是叫裴时吗?”“是,是,我爹在我出生时还想给我起这个名字呢。”李若慈闻言笑了一下,稍后又敛色问道:“怎么最后又不是这个名字了?”裴秀道:“我娘不让。”“怎么?不好?”“也不是,我娘说那些大人物有时候一生都不怎么好过,她还是希望我像一个平凡人一样长大,一辈子无灾无难的。”裴秀撇撇嘴,又道:“当然,我还是愿意做大英雄。”“有时当大英雄也不是什么好事。”李若慈淡淡地说道。裴时爱玩爱笑的表面下总藏着一颗不愿示人的心,那里面是十一岁的血染黄昏和逝去的骨rou亲情。他也就从此和喜乐平安无关,开始在刀尖上过一生。李若慈忽然有种莫名的心疼,他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孩,问道:“你们这里冬天会下雪吗?很大的那种。”裴秀欣然道:“会啊,有时候大雪封山,我们都出不去。”李若慈点点头:“这样啊。”他抬头望天,道:“真想看看。”裴秀认真道:“等到冬天就行了。”李若慈微微一笑,道:“好,你去找你娘吧,一会儿她该担心了。”小男孩欢欢喜喜地跑了回去,还冲他摆了摆手。李若慈握着手里的果子,下了栏杆,走到那个正在巡视的属下面前,道:“停止阵法。”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起伏,却不容置疑。第60章算计黑衣属下有些为难,道:“公子,这是宗主的命令。”徐晚在一旁也劝道:“是啊,三公子,宗主要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停止然后回去,还用我再说一遍?”见李若慈态度坚决,黑衣属下也只能默默低下头,去找那些正在布阵的人,带他们回来一起走。领头的那个统军虽有不满,可是也不能说什么。他们又回了九云州,矜小雪看李若慈回来,而且面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忧。“公子。”李若慈抬起头。“你受伤了?”“没有,你不必担心。”她看着回来的人,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回来了?”“此事另有打算。”李若慈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房间里,忽略了隐隐作痛的手腕,想着怎么跟宗主解释这件事。他一路从晌午思索到月上屋檐,又思索到了徐晚一脚把房门踹开。借着半帘月色,李若慈看到徐晚后面还跟着十几个黑衣人,这些都是徐晚从别的州带来的,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他从桌前起身,道:“徐晚,你这是什么意思?”“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李若慈冷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是不是,你马上就知道了。”徐晚招了招手,让后面的人进来,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再一招手,这些人便全部拔剑冲了上去。李若慈明白他们不怀好意,便也没有手下留情,不一会儿,房间内就弥漫开了浓重的血腥味。敌多我寡,对方有都是敛夜天比较出色的人,他们缠着李若慈,想尽可能地耗干他。一旁冷眼观看的徐晚突然插手,从侧面袭击了李若慈。李若慈本欲躲开,却突然觉得肋下一痛,只得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击,当下嘴里涌上一丝腥甜味,但他立刻压了下去。“意外吗?”李若慈不可置信:“我身上有你下的毒?”“那可不一定是我。”徐晚没给李若慈缓和的机会,回手又是一击。李若慈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是在铺着干草的地牢里。入眼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见他醒来,靴子立马给了他一脚。李若慈咬牙切齿道:“徐晚。”徐晚面带笑意的蹲下来,看着他,问道:“想说什么?”“我倒想问你想干什么?”李若慈想撑起来身体,却被徐晚伸手按住,接着手腕处一疼,徐晚竟是生生把他两处手腕都折断了。李若慈猝不及防地惨叫了一声,疼得眼眶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