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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带着他们穿过亮着幽蓝烛火的通道,来到一个大殿之前。大殿空旷,迎接他们的是徐晚。李若慈声调毫无变化道:“请去告知顾宗主,剑我已带来,不过在给他剑之前,我要先见到人。”徐晚在上面笑了笑:“宗主在四目堂,所以这里就由我来负责。”“你?”李若慈冷笑了一声。徐晚收敛了笑容道:“三公子是觉得我不配吗?”李若慈答非所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云鹿呢?”“云鹿公子不会来见你。”“以你的本性,就算我交了剑,你也不会让我们出去。”“三公子真是了解我,不过也不一定,这次我是奉命办事,把剑拿出来吧。”“你忽略了一件事吧?徐晚,人呢?”徐晚抬手击了两下掌,下面立刻有两个黑衣属下把他身后悬着的那块黑布揭开。黑布之后,一个人被铁链锁在石壁上。石壁上绘着的花纹泛着冷硬的青光,那人低垂着头,头发散开,看起来虚弱至极,全身的重量都依靠身上的铁链支撑。“云流今!”李葚儿失声叫道,她想冲上去,中途却被人拦了下来。“徐晚,你!”李若慈咬牙切齿。“别担心,他还活着。”徐晚走到云流今身边,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看,有人来救你了。”云流今面色惨白,咬着唇,一言不发。李若慈从背后解下来剑匣,道:“剑我给你,我可以上去了吧?”他握着剑匣,一步一步地上了台阶,裴时和李葚儿在他身后跟着,过程一片寂静。徐晚伸出手来,李若慈把剑匣交给他,与此同时,裴时化出随虞,斩断了束缚云流今的锁链,云流今失去凭依,跌了下去,李葚儿一把他揽进怀里。然而这种接触对于云流今却仿佛一场酷刑。他□□了一声,极力忍着全身地剧痛,嘴唇被咬破了,晕开点点殷红。裴时连忙过来,上下检查了一遍云流今的全身,皱眉道:“他全身的骨头都断了。”李葚儿有一瞬间呼吸不上来。她声音带着无意识的颤抖,低头问怀里的人道:“疼吗?”话未落,guntang的泪水就已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啊?”泪水砸到云流今脸庞上,他微微睁开眼睛,勉强道:“我动不了了,你背着我吧,就像以前一样。”李葚儿强忍悲痛,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脸,然后轻轻地托住云流今,将他放到了背上。云流今将脸埋在她的肩上,低声道:“葚儿姐。”那边,李若慈递上剑匣,徐晚满意地接了过去。然而,就在徐晚的手碰上黑色剑匣的那一时间,一直面无表情的李若慈却忽然出手,狠狠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下一刻,剑匣被拍开,李若慈从里面握住了归离剑柄。徐晚一惊,往旁边闪躲,但黑色的剑刃还是重重地贯穿了他的肩膀。李若慈的眼睛是黑色的寒潭之水,带着百尺玄铁,他手一扬,徐晚的肩膀当即被豁穿。徐晚疼得面色扭曲,向后退去。下面的属下反应过来,赶忙抽出剑对准了上面的人。李若慈不咸不淡地暼了他们一眼,黑色剑气横扫过去,几人当即摔在地上。徐晚捂住伤口,为自己止血,冷笑一声,道:“李若慈,你今天别想走。”“那就试试吧。”外面又跑进来几十个黑衣属下,裴时上前,护着身后的李葚儿,一把剑正面对上了对方铁刃。李若慈剑锋再转,直指徐晚命门,旁边十几把剑刺过来,他却避也不避,黑色的眼眸里映出的只有徐晚最后的垂死挣扎。徐晚被迫抬手挡住这一击,李若慈却没就此打算放过他,将剑用力下压,身后数十道剑气如期而至。疼痛却迟迟未到,他微微侧头,却是裴时来到他身后,与他背对背,将剑气尽数挡下。李若慈目光沉沉,看着徐晚,手上继续用力。徐晚受不住,脚下的石板渐渐塌陷,一丝腥甜涌上喉头。眼看徐晚就要命丧于此,此时,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若慈。”第93章面具李若慈没有抬头。一道寒光打过来,他抬剑一挡,徐晚趁此机会退到了下面。李若慈嘴角一挑,道:“顾宗主。”顾泠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悠然地走了进来,身后仅仅跟着两个属下,对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却又似乎视若无睹,他道:“若慈,你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李若慈反问道:“那要如何?我想要他的命,他会乖乖给我吗?”顾泠缓步上前:“你要走,我不为难你。”“来的时候我是这么想过,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顾泠眉一动,一阵罡风扫过,逼得李若慈后退几步。李若慈稳住身形,咬牙道:“我杀了徐晚,自会离开。”顾泠闻此,轻笑一声,道:“那我们商量一下如何?”李若慈没有接话。顾泠走到徐晚身边,一掌毫不留情地拍上了其后背,震碎了其五脏六腑。这动作又快又狠,在场的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徐晚茫然倒下,张张嘴,不可置信道:“宗主。”顾泠却没看他一眼,毫不在意地收回手,道:“现在我杀了他,你可以把剑给我了吗?”一阵明显的压迫感自顾泠身上传来,李若慈握剑的手紧了紧,裴时在后面扶住了他的肩膀。裴时道:“顾宗主,只怕我们现在把剑给你,小云公子就救不回来了。”“云流今是我的手下,我不会见死不救,徐晚私自残害同门,我也已经清理门户,所以剩下的你们不必担心。”听闻此话,裴时和李若慈对视一眼,又看向李葚儿,李葚儿轻轻点了点头。李若慈点点头,道:“那好。”顾泠挥了挥手,对身后的人道:“把他们几个带到五目堂。”两个黑衣属下上前一步,道:“请吧。”三人就随那两个属下走了出去。进了五目堂,李葚儿轻轻把云流今放在榻上,守在他身边,替他整理耳边凌乱的发丝。她道:“云流今,等一切都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回去。”“回哪里?”“你说哪里?这次我回去,看到那棵槐树还活着,花都不知道开几轮了。”“是吗?”云流今轻轻勾了勾唇角。他唇上的颜色都没了,苍白的脸庞反倒衬得他那双黑檀木似的眼睛更加漆黑。李葚儿看的心疼,又道:“我还遇见了白晚晚,她说她特别想你。”“她想我?她是不是喜欢我呀?”李葚儿泪中带上了笑:“是呀,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