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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到了他受伤的额上。青年为男人仔细而认真地擦拭着额上的伤口。男人发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青年竟是在为自己治疗,顿时不自在地道:“你的伤比较严重,我先帮你……”青年冰冷地瞥了他一眼,男人下意识禁声,无言地看着青年顶着受伤的手臂,艰难却固执地为他治疗。待到青年总算替他处理完毕,男人这才被青年允许,为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青年的皮肤很白,近距离看,五官更是精致得不可思议。明明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他人亲近的冰冷,却意外地没有抗拒男人的动作,乖乖地任他包扎着。而男人的包扎技术着实有限,导致青年只能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包成了一个球形——诡异的、冰蓝色的月幽幽地悬挂在空中,没有云,仿佛一切都被披上了层朦胧的纱。难以言喻的静谧在两人的周围蔓延。而这时,男人发现青年竟然是个哑巴,这让他莫名地有些难受。——你是怎么受伤的?青年在男人的手心,轻轻划着,纤长的睫毛内敛而沉静。男人看着青年,不知道为什么,待在对方的身边,他感到非常平静,无法解释的安心,以至于深埋在内心的痛苦,就这样平静地说了出来:“我是一个屠魔人,生来就是……”在这个夜晚,男人点了一根烟,说了很多……东龙世家的,妻子的,弟弟的……内心疲惫的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听众,让他得以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缓缓倾诉。而陌生的青年,也认真地听着。“我活了三十四年,半辈子都是活在有魔的世界中……我的亲人,我的族人,都曾为了保护人类而战死,那些画面,清晰地烙在我的脑海中,连血腥味我都清楚地记得……”“可现在却有人告诉我,那些都是我想象的……”“我的族人根本不存在,他们的牺牲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男人说着,眼神变得空洞起来,语调逐渐变慢……曾经有一个战士,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笑着对他说:“族长……即便流干最后一滴血,我们也要杀死这群低级的畜生……我不怕牺牲,只庆幸,自己有能力与它们战斗……因为,在我们的身后,就是养育我们的家,我们的同胞,为了保护他们,什么都是值得的……”说出这番话的人,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没有一次退缩,没有一次畏惧的——东龙战士。可为什么这个世界却抹杀了他们的存在,怎么都查不到……甚至,男人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记不起族人的名字,一个都记不住……那他死去的族人,难道真的不存在么?光是这样想,男人就觉得这是一种彻底的亵渎。可如果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存在的,现在这种状况又该如何解释呢?“或许,我真的,疯了也不一定……反正,也没人相信……”男人仰头看着天空,面无表情的脸上,一滴泪毫无自觉地坠落,犹如男人被摧毁的信念。一双手,无声地从旁边紧紧搂住了男人。男人没有动。我相信——青年在他背后一笔一划地,认真写道。男人一怔,脸上的淡定的表情渐渐扭曲,似乎想哭又想笑。全世界都在笑他是疯子,妄想症、神经病……连他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谢谢……”男人反抱着青年,脸部深深地埋在对方的肩膀上,指间控制不住地发颤,“谢谢……”这一刻,他紧绷到了几乎崩溃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慰藉……“我这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妖魔。”想起自己被妖魔残忍杀害的父母,男人的双眼,渐渐透出一抹煞气的猩红,“它们没有存在的价值,任何一个,我都誓必除掉。”听着他的话,青年半垂着的眼微微睁开,像是有一抹站栗在里面,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青年更用力地抱紧了男人。依恋地……=======================================================================================青年住在这附近,是一间废弃的小屋,却意外的很干净,还有白色的小花爬满了木制的栅栏,有着淡淡的幽香。暂时不想面对妻子的东龙煌,关掉了手机,在青年的家住了下来。两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关系很亲近的朋友。相处后,东龙煌感觉到青年的性子虽然很冷,对其他人有很严重的戒备心,几乎不见陌生人,但对自己,却有说不出的依赖,有时候,晚上还会拿着枕头爬到他的床上,孩子般地挨着他睡。青年不能说话,连写字也很少。但东龙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轻易地读懂他的眼神,像是本该如此一般。时间在悄然流逝,日子过得还算惬意的男人不想白吃白住。于是,东龙煌试着帮忙做饭。他买来了很多食材,可忙乎了一天,做出来的东西却惨绝人寰地恐怖——连青年都没办法挽救他的厨艺。可这样一桌看不出什么成分的晚餐,青年却认真而严肃地吃完了……这让男人很意外。不过,青年在吃完后,面无表情地在他手心写下了评价:很难吃。男人哭笑不得。当天晚上,青年还是食物中毒了,只是轻微的食物中毒,但青年却死都不去医院,只是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他身边,近乎撒娇地将头枕在他大腿上求摸——即使是这样,青年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撇开这些不谈,男人还发现青年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青年有时候会离开一整天,不知是去了哪里,但问了也不会回答。而且每次回来后,还会很排斥男人的靠近,喜欢独自一个人站在屋顶待着,要第二天才会恢复。青年还有一对雪白的羊皮手套,却绝不脱下,就连洗完澡也会戴着出来。男人想问,尤其是当他看到竟有鲜血从手套里头渗出时,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都不敢问出口。这天下午,风很清凉,东龙煌躺在院子后假寐,三千青丝倾散在躺椅上,有种说不出的慵懒。他微微向上斜飞的凤眼半睁,看向了掌心里毫无动静的长鞭,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仿佛猫的靠近。男人睁眼看去,发现消失了一天的青年又回到了他身边——不同于以往刚回来时的疏离,青年此时的表情竟然称得上柔和,似乎,有什么让他愉快的事情发生一般。青年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