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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诧异。只是这一次,一众人却全都惊诧震惊起来。只见那白衣狂士似是已经半醉,摇摇晃晃的,好半晌才终于走到了敬王面前,然后,膝盖一软,跪倒便拜:“圣人——”敬王只觉自己胸腔里的心立时就要跳了出来。整个脑袋里,都只剩下了白衣狂士出口的那二字——圣人。圣人,圣人。若是从前,太子犹在之时,阿爹心中最看重太子,太子也的确是阿爹发妻所出的长子,人虽然形容胖了些,却文采非凡,智慧无双,在阿爹南下征战之时,立下厚重功劳。阿爹属意太子,愿意太子做下一任的圣人,这些,敬王早些年便都知晓了。他虽曾经心有不甘,然而在看到太子的出色,和太子曾经为阿爹挡过两箭的功劳后,心中饶是还有些想法,却也已然将那些想法统统按下下去,安心做自己的藩王,打算将那些念头全都打消。可是现在,太子就要死了。而太子的儿子,才仅仅是年幼十岁的黄口小儿而已!这种情形之下,敬王心中,又如何能没有任何的想法?阿爹的圣人之位,本就该传给儿子,再由儿子传给儿子,以此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可是,阿爹却因一些所谓的规矩礼法,还有对太子的偏疼,就要不顾他们这几个儿子的想法,妄想将皇位给那个黄口小儿!甚至,还想要为了那个黄口小儿,让他们将自己的儿子送去长安为质!那个黄口小儿是阿爹的孙子,难道他们便不是阿爹的儿子,他们的儿子,便不是阿爹的孙子了么?敬王心中,原本只有些许的气恼。可是,这些气恼,在听到手下亲信的那些话后,开始慢慢的变了滋味。待到自己投奔他来的白衣狂士孤鸿子朝他摇摇晃晃的一拜,口称“圣人”之时,敬王心口处的剧烈跳动,终于让敬王明了他的心底的野心。他或许比不过太子,但是,他绝对比二哥定王、四弟显王,还有那个仅仅十岁的黄口小儿要强得多!既他比他们要强,那么,那个位置,他为何不能肖想?纵然让大庆再生战乱,他也有本事在战乱之后,再让大庆重回安定辉煌!敬王心中惊涛骇浪,可面上却仍旧岿然不动,在孤鸿子的一拜之后,稍稍侧身一闪,就神色平静的道:“孤鸿子醉了,竟是将本王看做了阿爹。来人,将他送回房间,好生安置。”周遭亲信面面相觑,随即心头亦是一阵狂喜。做敬王的亲信,便永远也只是亲信而已。可是,如果能做未来圣人的亲信……高官厚禄,名垂千古,亦不远矣!敬王心中如何做想暂且不提,敬王后院之中,敬王妃马氏再闻得圣人诏书,要留世子在长安为质后,面上巨变。“质子?甚么质子?郎君是圣人嫡亲的儿子,父子之间,有哪里有隔夜仇?哪里还需要无辜稚子远离爹娘,去长安城中作甚质子?那可是圣人的嫡亲孙儿啊。”马氏平素最是温婉大方,行事干脆利落,可今日之事,却是和她的长子、敬王最看重的世子谢瑾然有关,马氏又如何还能继续保持那副温婉大方之态?一双素手,已然攥紧了手中锦帕。小马氏因之前接连有孕生产,结果生产下的孩儿皆不过几日或几月光景,便都夭折,一个都不曾序齿。因此心神俱伤之下,身子越发柔软纤瘦。她一身紫衣,掩唇清咳了几声,才道:“阿姐且先莫要恼。meimei这里,还有一事要说与阿姐听。”她身子着实是亏空了太多,接连又咳了几声,才又开口,神色淡淡,“只是meimei说这件事之前,还盼阿姐听了此事之后,万万要压住脾气,莫要之后让郎君看出端倪才是。”马氏心中的惊怒登时被她强压了下去,拉着小马氏的手,道:“到底发生了甚么事?竟要meimei这般郑重的与我说。”马氏和小马氏同出一门,且还是一嫡一庶,嫁给了同一个人,感情却颇为不错。至少,在小马氏生下的儿子真正存活之前,二人之间都是亲密如同嫡亲姐妹。小马氏咳嗽了几声,才低声与马氏道:“今日阿娘来王府时,原本就要将质子一事和这件事一同说与阿姐听的。只是阿姐彼时着实没有空闲与阿娘私下相处,是以阿娘只能将事情说与了meimei,再让meimei说与阿姐听。”马氏神色缓和了一下——她就说,为何小马氏会比她知道的事情还要多。小马氏神色顿了顿,似是再犹豫要如何开口,半晌,才接着道:“阿娘说,阿爹的一位学生去蜀地拜访远山先生时,曾见到了远山先生的一个七岁的小弟子。那个小弟子,叫做谢远,年七岁,家中有一母四姐,最小的jiejie和他是龙凤胎。”话说到这里,马氏已然惊惧起身,双手都在微微发抖。小马氏心下叹气,也站了起来,上前扶住马氏,接着道:“那谢远因家中三代不明,又明显不是世家所出,因此很不得远山先生喜欢。只是谢远当初拜师时,曾赠与远山先生一本寻而不得的孤本,且那谢远天生过目不忘,聪慧异常,远山先生才勉强将其收入门中,平日里连课业都很少为他布置,只由着谢远自己愿意做功课便做,不愿便罢。然而饶是如此,那谢远在远山先生的弟子里,也是极其的出类拔萃。只是因着年纪还小,远山先生又极度不喜他,是以才会至今对外没有名声。直到阿爹的那位学生前去拜访时,意外瞧见了一眼,才因此特特去探查了一番。”马氏半晌才道:“那、那他的容貌……”小马氏沉默了一会,道:“和郎君有七分相似。”马氏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让自己没有瘫软在地。小马氏见状心有不忍,可是细细想来,她又有甚么资格去可怜马氏呢?至少,马氏膝下已然有了二子一女承欢膝下,可是她呢?她出了一副破败身子,甚么都没有。小马氏微微出了会神,片刻后才低低的问出娘家人让她询问马氏的那句话:“阿姐,阿娘让我问你一句,接下来要如何做?那个孩子,还有江氏她们……”马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了小马氏的手,道:“杀了他。”小马氏“嗯”了一声,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又问:“那质子的事情……”马氏面上有些扭曲:“我宁可让我的瑾然去,也绝对不会容许那个过目不忘、聪慧过人,远山先生明明不喜却仍旧能好生做远山学生的人抢去我儿的世子之位的!他一定要死,必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