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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守自不必说,从不信这些东西;而定王、显王自己本就在琢磨这些让自己看起来才是真正天子的“法子”,当然也不会信;而唯一剩下的北川王,在书房里兀自走了一遭,末了又记起自己即将嫁给显王的女儿,想了想,就觉无论如何,他既做了决定,便该信显王才是。只是,他既信显王,那么,显王就该快些动手才是。这等事情,若要等敬王将这些好意头都弄到自己头上了,再来行动,岂非大大的不美?昭地。谢远却是顾不得那些,只令人将之前修好的蓄水池开启,存住这场大雨带来水。尔后在藩地内广招积年老农,若有能提供种田的好意见的,俱都有赏!如此,昭地之内,谈论敬王是否上天眷顾之人的事情少了,反倒是那些想要求得赏赐的人更多了。谢远这一日忙完了诸事,回到府中,就觉身体极其的疲乏。待看到了北地来的信件,脸色越发有些难看起来。而殷守,也是这个时候,从谢远背后抱住他的。第71章成亲谢远怔了怔,随即就放松的靠在了身后人身上。殷守有些高兴。之前阿远跟他生气的时候,每次发现他靠近,都要跟他甩鞭子……虽然,他的阿远长得十二分的好看,无论是对着他笑,还是对着他横眉立目,甩鞭子的样子,都好看的不得了,让殷守深深地迷恋。可是,现下发现他的阿远会这般的依赖着他,殷守心里,却是更加的心喜。他想,他也是可以让他的阿远全心全意的信任着的,不是么?谢远却是靠了一会,就捏了捏眉心,转头,斜眼看他:“你在想甚么?”一副……嗯,想入非非的模样。殷守果然是想入非非了,他沉默了一会,默默地看向谢远,很认真的问道:“阿远,你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谢远:“……”他突然真话假话都不想听了。殷守却还是很认真的道:“假话的话,就是我知道阿远很担忧谢含英,所以,我也在替阿远担忧谢含英。真话的话……”他微微低头,在谢远的额头上印了一吻,大手就按在了谢远的腰带上,来回摩挲,“真话的话,就是,我在想,我的阿远躺在床上,乖乖唤我哥哥时的模样……”谢远耳朵就是一红。谢远自恃穿越之前的年纪,当年遇到殷守时,殷守又一脸稚气和茫然,便一直让殷守唤他哥哥。殷守倒也听话,小时候听话,长大了也听话,虽然在二人分别后,因身份之故,明面上殷守很少再这样唤他,但是,在私底下,殷守还是会常常这样唤他以示亲近。谢远便也觉得,殷守理所应当该这样唤他。即便这一世里,其实殷守的年纪,是要比他这具身体还要大上一岁的。谢远听殷守唤他阿兄和哥哥,听得也是颇为理直气壮。直到二人的关系,从谢远以为的兄弟情深,变成了……床上的伴侣关系时,谢远才突然发现,其实殷守,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年纪问题的。因为在床上,每每情至深处时,殷守总要逼着谢远唤他几声“哥哥”,才肯让谢远真正到达快活的巅峰……谢远想到这些,脸上先是一红,随即就是一黑,抓着殷守不老实的手,立刻就对打了起来。二人本就是自小在一起学武,对方的功夫套路,其实都很是清楚。只是殷守因有着在狼群中长大的经历,论起那种野兽对危险的直觉和感应,还有紧急的应对方式,谢远却是比不得殷守的。不过,殷守当然不舍得追着谢远打,于是,他就只能任由谢远“教训”他,心中暗想,莫非是他的那些房中术研究的还不够透彻深入?没有让他的阿远快活到深深地喜爱上他?二人于是心中各有心思的胡闹了一通,谢远心情倒也好了不少,不再把那诸多事情,全都压在心头。殷守也靠近谢远坐着,越靠越近,最后把谢远的脑袋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搁,让谢远放松的躺在贵妃榻上,枕在自己腿上,唇角扬了扬,然后就伸手,摸着谢远的脸,低声道:“这天下,是谢含英的天下。先帝既定了他做这一任的皇帝,定然也是知道谢含英虽然会遇到诸多磨难,可是只要谢含英心志坚定如初,那么,这些磨难,也只是他的磨刀石而已。只要熬过去,将来大庆朝,就会有一位好皇帝。而谢含英自己,也会将所有的权力,都攥在自己手中。”他的手指放在了谢远的唇上,道,“而这些,和阿远你,都没有甚么关系。既没有关系,那么,这诸多麻烦,就由谢含英一个人去发愁便是。阿远你只要把藩地弄好,将来如果真的出了事,帮谢含英打一打仗,如此也就罢了。至于其他的……他亲弟弟都不着急,阿远你何苦为他每日发愁?”有这个空闲,为何不能多跟他厮混厮混呢?就算不做那等快活似神仙的事情,只要他的阿远都悠闲的和他待在一起,就算是不说话,殷守也是高兴的。谢远闻言,怔了怔,失笑。“这天下,乃是天下百姓的天下,如何能说是一个人的天下呢?”顿了顿,谢远想了一会,又叹道,“不过,阿守说的也对。阿兄虽然现下面对诸多麻烦,但是,那也是他的麻烦。他若当真需要,定然会令我帮他想法子,现下既没有开口,显见身边也有诸多人才相佐,而阿兄自己也是颇有决断之人。既是如此……我现下既是藩王,自然该避嫌。”谢远如此想罢,便忽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蓦地轻了很多,再看殷守时,也不觉得这个在床上非要逼着他叫哥哥的家伙太过可恶了。“既然这样,这天下事,自有圣人去劳心劳力,藩地的事情,我又有了这许多的人相助……”谢远想了想,伸出手,摸了摸殷守的脸,微微笑道,“那咱们接下来就过得轻松一些好了。”他虽想要帮谢含英,可是,殷守话中的其中一层告诫却是对的——在其位而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既然只是藩王,而不是辅佐谢含英的普通臣子,那么,即便他和谢含英都知道,他这个藩王位的来意究竟如何,谢远现下却也不能对朝中事务干涉过多。谢远想清楚了这些,自然是觉心中的压力都少了许多。虽说谢含英或许初时会有些不习惯,但是,他既是正统而出的圣人,身边也有诸多人辅佐他,那,想来,缺了他一个,也不算什么。殷守听得谢远这一番话,心中自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