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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点点头。顾慨棠本来想问小野今天课上为什么不配合老师,但想到他还是新来的,可能怕生,就放弃了。尽管窦争说小野是非常黏人、喜欢让大人抱的小孩,可顾慨棠发现只要跟自己在一起,小野从来不要求顾慨棠抱他,一个人走的也很好。等两人走出幼儿园门口,顾慨棠突然发现路边有个卖棉花糖的小贩。这里小孩多,顾慨棠看到好几个小孩坐在家长的后座上,手里举着比自己脸还要大的棉花糖。顾慨棠指着马路对面,对小野说:“小野,你看。”小野露出有些迷茫的表情,问:“什么?”“棉花糖,”顾慨棠有些惊讶,他说,“那是棉花糖,你没吃过吗?”“啊……,没有。”小野伸长脖子,往那边看。女教师让小野描述棉花糖的样子,并不是故意刁难他。因为她以为,学校对面就有卖糖的小贩,换成小野外的任何一个学生,都会有话说。她不知道小野没吃过,也不知道棉花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小野突然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有些羡慕的看着拿着糖的小孩。他没有咬手的毛病,因为年纪小,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渴望,就眼巴巴的看着,也不开口要。顾慨棠莫名有些心酸,他单膝蹲下,看着小野,慢慢说:“小野,尝一尝怎么样。”小野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顾慨棠想了想,问:“如果今天老师让你描述……嗯,比如描述你爸爸,你会跟其他小朋友说吗?”小野又点点头,急忙解释:“会。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不是不想和老师说话?”“嗯。”顾慨棠明白了。他牵着小野的手,说:“那好,走吧。”赶上孩子放学的时间,本来就不宽的马路上人流量很大,来送孩子的家长要么开车,要么骑车,把那一点地方给塞得满满当当。为了安全,还是抱着小野比较好。顾慨棠和小野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小野‘嗯’了一声,伸手让顾慨棠抱他,而且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顾慨棠还以为小野怕自己。因为他个子很高,又是男性,家里其他亲戚的小孩也不愿意让顾慨棠抱他们。没想到小野这么好说话,顾慨棠还以为只能牵着他的手,那样的话,过马路就危险很多。顾慨棠抱着小野走到卖棉花糖的小贩摊铺前,等了十几分钟,才拿到一个巨大的粉红色棉花糖。小野不太会吃,弄得眉毛上都是,顾慨棠搂着他的腿,小心的把小野脸上的糖丝摘下来。因为小野长得很可爱,直发,显得脸圆,特别招人喜欢。卖糖的大叔一边逗他说话,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瓷做的兔子饰品,送给小野,据说本来是想给亲戚的女儿的。小野捏到手心里,说:“谢谢叔叔。”顾慨棠原路返回,到指定的地方等谢冕。等待的过程中,顾慨棠问:“你会喊别人‘叔叔’,小野,为什么喊我‘叔父’?”小野果然很喜欢粘人,被顾慨棠抱住后就不下来了。听闻,他扭头看着顾慨棠,短短的手指摸了摸他的眉毛,然后认真的说说:“因为爸爸——”小野思考着,道:“爸爸说的。”顾慨棠没听懂,还没来得及细问,手机就震了起来。顾慨棠发现打电话的是自己的导师,不敢怠慢,连忙朝小野比划了个‘安静’的手势,接了电话。导师今天从上海出差回来,到学校查看学生的情况,他虽然知道顾慨棠今天请假的事情,却还是专门打电话过来。导师先是问了几句,很快切入正题,语重心长的对顾慨棠说:“小顾啊,做学问要有耐心,切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这个人呢,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我知道你踏实,现在外面的诱惑很多,你一定要把守住自己……”学生请假没什么,可顾慨棠是课室里很能干的学生之一,经验不够,就已经能挑起大梁,做很多师兄都做不好的事情。能干的人,干的活就多,这已经成了研究生领域内自然而然的规则。实际上任何一个行业都是这样的,顾慨棠一个人的工作量,有时候甚至能当三个人用。这样时间长了,一旦有一天他请假,不工作,就显得格外突出。顾慨棠听着导师带着强烈暗示意味的教导,只能称是,并没有办法反驳什么。顾慨棠明白很多道理,他只是不想抱怨。刘导师说了十几分钟,态度稍微平缓了一些,道:“行了,你有事就忙去吧。”顾慨棠松了口气,道:“好,老师再——”话还没说,也没来得及挂上电话,顾慨棠突然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引擎声,同时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声音太过突然,味道也让人觉得不妙。顾慨棠来不及说话,他惊讶的朝后一望,从眼角的余光中,他看见一辆失控的摩托车,以一种看上去不算特别快的速度,失控的朝这边冲了过来。时间紧迫,更多的细节顾慨棠也没注意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连周围人尖叫的声音都没听到。顾慨棠的身体比意识更早做出反应,他的第一个举动是把小野扔了出去,紧跟着自己跳了起来,可惜没躲开。‘嘭——!’的一声,看到这一幕的群众有的捂住了嘴巴,光是听到声音,都让人觉得rou痛。顾慨棠被狠狠撞了,撞到他身体的摩托车咆哮着倾斜到一边,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手机脱手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碎了一地。顾慨棠疼得直接坐在地上。冷汗流下来的那一秒,顾慨棠心想:车祸。幸好是摩托车,幸好没出人命。第25章第二十五章顾慨棠痛得浑身是汗,他的右手好像是骨折了,稍微动一下都痛得难以忍受,顾慨棠一声没吭,挣扎着用左手捏捏肢体,发现并没有太明显的伤痕,他甚至没有流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