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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欧阳锋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笑道,“嗯,克儿长大了。”“叔叔!”欧阳克一听有门,忙伸手扯住欧阳锋的衣服,发亮的眼神中满是央求之意。欧阳锋安抚道,“我昨日说了,我的就是你的,叔叔的这身功夫,只要你想学,自然会一样一样教你。”“多谢叔叔!”“高兴了?那跟叔父用早膳去,我这山上自种的小萝卜,你还没尝过吧。”“甜不甜?”“你尝了就知道了。”两人进屋,桌上已摆好热粥和几味冷菜,欧阳克果然对其中那道腌萝卜丝情有独钟,欧阳锋答应以后每日早餐都给他备一碟,直到他吃腻为止。吃饱喝足后,欧阳克跟着叔父到了院子里,有些兴奋地问道,“叔叔,是不是要教我武功了?”“这么心急?”欧阳锋笑道,“学武先要拜师。”话音刚落,欧阳克便乖巧地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向欧阳锋磕了八个响头。欧阳锋扶他起身,“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传人了。克儿,你要知道,咱们欧阳家的武功,历代皆为单传。这些年来,叔叔一直在等你长大。”欧阳克听到单传二字,不由得心中暗喜。他倒不是怕有旁人也学了叔父的功夫,日后胜过自己,只是想道,这样叔父是我一个人的了。欧阳锋见他眼梢眉角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问道,“在高兴什么?”“没什么,”欧阳克冲他笑道,“还是叔叔最疼我。”想了想又道,“磕了头是不是要改叫师父了。”“傻孩子,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欧阳锋伸手轻揉他的额头,“称谓不过是虚名罢了。”欧阳克这才放心,“叫师父太凶,还是叫叔叔好。叔叔,我已经拜师了,什么时候能开始学?”“今天。”欧阳锋当晚修书给兄长,告知自己已收欧阳克为徒一事,并向他致歉。欧阳钧虽觉意外,但凡事出人意表正是欧阳锋的一贯作风,又格外疼宠克儿,诸事都不会亏了他,也便顺水推舟地应可了。那年欧阳克十二岁,在白驼山一住就是四年。欧阳锋虽宠侄儿,但在教授督促他的武功进度上甚是严苛,责备起来丝毫不假辞色。欧阳克勤学苦练,虽称不上有所小成,但在同龄人中已是翘楚。欧阳锋不似兄长琴棋书画诸般涉猎,他毕生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精研武学之上,因而除了粗通音律,其余都是门外汉。因此又从中原重金聘来名师教欧阳克念书,用他的话来说便是“叔叔是个只懂武功的粗人,总不能让克儿也一样”。因此欧阳克长到十六岁,俨然已是谈吐不俗的风雅之士。文武双全、人品俊逸的白驼山少主,声名已在西域武林传开。只是他私下仍旧依赖叔父,平日里朝夕相处,同吃同住,与少年时一般无二。欧阳锋本就喜欢欧阳克与自己亲近,又见他年长后越加勤勉懂事,心中欣慰,因而这些生活细节一概依他。这日欧阳克吃过晚饭,趁着天色尚早,去见教他书画的曹师傅。曹师傅正在画窗前一丛曼陀罗,余晖脉脉,甚是安谧。欧阳克看他画了一会,便与他打了招呼,自行去书架上翻看藏书。他与曹师傅甚是交好,这些藏书也是大都看过的,忽然翻到一本眼生的画册,便顺手打开。欧阳克熟知曹公画风,此本画册分明出自他的手笔。然而画中所绘尽是鱼水之欢,更有数张画页分明是男子交合,姿态各异又yin靡不堪,看得他面红耳赤,心中怦怦直跳。他将画册放回原处,胡乱寻了个理由先行告退。回到住处推开房门,撞见欧阳锋正在沐浴。他正待离去,欧阳锋已听到动静,叫了声克儿,欧阳克只得应了,埋着头进了房间。欧阳锋裹了下身走出来,“不是去曹师傅那儿,怎么又回来了?”欧阳克支吾道,“曹师傅在忙,我便回来了,白天有些累,想歇会。”他微微偏过头去,却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叔父精壮的身躯。欧阳锋伸手为其搭脉,见他脉象有些急乱,像是受了惊。但欧阳克不说,他也就不再追问,关切道,“那你先休息,叔叔去蛇楼看一看,过会便来陪你。”欧阳克点点头,草草沐浴更衣后,脑中昏昏沉沉,到了床上倒头便睡。不知沉睡了多久,他开始做梦。梦中他仿佛成了白日所见那些春画儿中的人,被一名赤身裸体的高大壮汉压在身下,衣物被一件件粗暴地撕去,直至自己浑身上下被剥得赤条条地。对方肆意抚摸他的肌肤,连下身私处都被男人的手指亵玩。他越是挣扎,粗长的手指便探得越深,他羞耻得几乎要哭出来,只听到那健壮男子在他耳旁轻声说道,“克儿,你真浪。”他猛地从梦中惊醒,只觉浑身虚脱无力,连里衣都被汗湿,更令他心惊的是自己裆部濡湿了一大片,后xue空虚地一张一缩,像是在渴望什么。欧阳锋睡觉时也甚是警觉,几乎与侄儿同时醒来,见到欧阳克这副大汗淋漓的萎顿模样,搂着他的肩膀问道,“做噩梦了?”欧阳克因欧阳锋的亲昵动作而浑身一颤,本能地伸手挡住下身濡湿的那处,喘息着不说话。欧阳锋看在眼里,稍加思索便即恍然,连方才晚饭后欧阳克的反常也一并猜了个大概,不由笑道,“原来是我的克儿长大了。”欧阳克还没完全从方才yin靡的梦境中回过神来,几乎不敢直面叔父,低低叫了一声叔叔。“克儿大了,以后就不能和叔叔同房了。”欧阳锋打趣道,起身取了干净衣物给他,又道,“我去给你打水来擦身。”欧阳克望着叔父的背影,心中又羞又愧。叔父是这世上待自己最好的人,自己却在梦中不知廉耻地意yin他。用欧阳锋打回的水擦了擦身体,换过衣物,欧阳克站在床前低着头对欧阳锋道,“叔叔,我,我……”他本想说我回自己房里睡,可他从到白驼山的第一夜起便是与叔父同寝,欧阳锋原本给他安排的小院他连门都没进过,又哪里来自己房里一说。他心里乱糟糟地,又是沮丧,又是酸涩。欧阳锋安慰他道,“这是男儿皆有的寻常之事,克儿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觉得不自在,今晚暂且将就一夜,明天我再叫人给你收拾别的房间吧。”欧阳克点点头,闷闷不乐。他躺在欧阳锋身旁,想着自己乱糟糟的心事,一夜未曾合眼。3欧阳锋发现他的宝贝侄儿近日似乎有些刻意疏远他,练武时再也不扑到自己怀里撒娇卖乖要自己夸赞,闲时也不黏在自己身边说笑玩闹,即便一日三餐叔侄俩仍旧在一块吃,欧阳克也总是回避着他的眼神,表现出一副故意为之的生疏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