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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地磨牙,随后扯出张难看的笑脸道:“搬出来也好,过来住吧?”“嗯……我想想。”秦寅起身开始收拾碗筷。这一晚,秦寅睡得特别不踏实。因为曾晓辉死皮赖脸地钻到他被窝里还手脚都压在他身上,就怕他偷偷起来做点什么想不开的事。秦寅是真有些哭笑不得,可无论他如何表态,曾晓辉就是八爪鱼似地缠着他不放,这倒让他想起了当年同寝室的大学生活。最先发现曾晓辉的性.向是因为用了他的电脑,趁着四下无人有些忐忑地问他:“你也是吗?”曾晓辉捡到宝贝似地两眼放光。之后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朋友,不想让同宿舍的人察觉到他们的与众不同,便一同搬出去租了学校附近的房子住。刚开始是逍遥快活的日子,直到有一天,秦寅捡回来一个落魄的男人。那男人穿得体面,但除了这身衣服和一块名表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他是在餐厅里听到秦寅和同学说想提高英文水平便毛遂自荐来给秦当一对一家教的,不要钱,只要包吃住。曾晓辉怎么看这男人怎么像个搞传.销的,用老妈子的口吻对秦寅道,别乱捡东西会吃坏肚子的。那男人只面无表情地斜睨了曾晓辉一眼:“雇主又不是你。”。曾晓辉当即就炸毛了,幸好秦寅及时拉住他道:“你六级还想不想过了?”于是曾晓辉本着物尽其用用完就丢的理念开始和秦寅“共.享”一个男人。不管如何,说话特损的徐靖文,教学水平还是很值得肯定的,只是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咄咄逼人的气势,曾晓辉就曾因此而打赌道:“我怀疑他是哪个逃婚的大少爷,你最好小心点。”秦寅却不以为然,嘴上不饶人却乖乖地跟着他学习洗衣做饭甚至会大老远跑去他实习单位等他下班的徐靖文,其实……挺好的。所以即使六级两人都过了,徐靖文没有要走的意思,秦寅也没有开口让他离开。等曾晓辉发现秦寅对徐靖文的态度有些微妙时,已是为时已晚。“你没发现他从来不刷自己的卡也从来不掏身份证吗?”曾晓辉摇晃着秦寅想让他清醒一些,“他明显是在躲人啊!说不定是什么惹不起的仇家!你可千万别给他当炮灰啊!都留了他四个月了仁至义尽了!”秦寅却听不进,即使徐靖文身上有太多谜团,也从来没给这暧昧冠以一个名分,他还是喜欢他。然而某一天,徐靖文又忽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张压在书桌上的便条:“等我回来。”他的手机号码换了,对他知之甚少的秦寅没有其他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一度秦寅陷入了极度的惶恐和绝望,夜不成寐地担心徐靖文是否遭遇了什么不测。曾晓辉恨得牙痒痒,但也因为担心秦寅而尽力寻找着徐靖文的下落。但事实上,很可能连徐靖文这个名字都是假的。这一点,曾晓辉和秦寅都很清楚,却是谁都没有提起。这一去,便是杳无音讯。秦寅花了许多时间才在曾晓辉的鼓励下渐渐走出这笼在他心上的阴霾。只是曾晓辉再不敢提那人的名字,除了秦寅决定留在方家的那一次。他不希望看到秦寅再受到任何伤害,也发誓不会再纵容任何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逃犯”。可事到如今,他却依旧束手无策。只因对方锦毅的感情,是秦寅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伤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由内而外的枯竭。秦寅第二天便一切如常地和曾晓辉一同上班去了,仿佛一夜间便丧失了有关那对父子的所有回忆。楼下等着的某个最近变得十分体贴的“车夫”,手里还提着豆浆油条和煎饼果子。秦寅看到于博心情十分复杂,之前还想着cao刀砍他呢!却承了他这份爱屋及乌的恩情……曾晓辉也看出秦寅的尴尬,霸气地挥了挥手道:“早饭留下,人走。”于博还真就惟命是从地把热腾腾的早饭递到了曾晓辉手中,还附带了一把车钥匙。“我锻炼身体。”于博说完便潇洒地离开了。曾晓辉愣了几秒,随后百口莫辩地对秦寅解释:“我和他没什么,真没什么!”秦寅斜睨着曾晓辉,一副“孩子长大了妈也管不了你了”的表情。曾晓辉硬着头皮开车送曾晓辉到单位,忧心忡忡地说有事你给我打电话。秦寅笑了笑:“没事”。还是这句话。电梯里,秦寅遇到了为了避开早高峰而提早到了的领导。“正好有事找你!”领导拍着秦寅的肩道。办公室里,领导递给秦寅一本某公司的宣传册。“这家你知道的,这次是他们主动提出在杭州一同合作一个针对外企高层的EAP项目,需要熟悉业务,能吃苦耐劳的年轻人过去。”秦寅些微讶异地抬起头。“你不用立刻答复我,下周你先去那里看看,了解一下情况,觉得合适再接这活儿。毕竟这个项目五年一个周期,你父母又在上海。但如果你去的话,上头不会亏待你的。”秦寅捏着那本宣传册想,五年还真是个不错的巧合。当初,他彻底地走出徐靖文所带来的阴影,就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这一回,不知还需要多久。或许是五年,或许是一辈子。又或许心死了,便不在乎所谓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静止的。静止在那个杳无音讯的炎炎夏日,禁止在这个被彻底放逐的春寒料峭。人生若只如初见……又岂是一句不悔便能抹灭?☆、第65章缘起缘灭当晚,秦寅在电话里和父母说了要出差的事,父母还当他住在方锦毅家,嘱咐了几句,也没多cao心。下班的时候,于博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秦寅被曾晓辉拐回去的一路似乎心情不错,和曾晓辉打趣着一些两人间才知道的事,直到司机于先生因为羡慕嫉妒恨而放了首调节气氛被曾晓辉一巴掌拍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也算有些进步……”秦寅扒开曾晓辉的杂物山从窗口望了眼缓缓离开的车。“他就欠虐!”把堆积如山的报纸统统塞进一个纸板箱的曾晓辉随口接一句,却夹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打情骂俏似的口吻。秦寅没接话,只安静地替曾晓辉收拾东西。放在以前,他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耳提面命地提醒曾晓辉于渣渣之前的劣迹斑斑,可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感情已全然无望,便不愿看着身边人重演类似的悲剧。“对了,下周我去杭州出差。”秦寅说得随意,“替你带些什么?”“带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