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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果他什么都不记得,每一次,不也都是重新开始吗?那过去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经历了这么多副本又算什么剧情?这个游戏的终点到底在哪里,它又想给我怎么样的结局?我曾经一无所知,到现在,或许也没有长进。只是这个空间,这些东西,给了我一点不可思议的可能性,让我心跳加速,双眼发酸。我缓缓从沙发上坐下来,白色的衣摆垂在红色的布料上,有一种尖锐的冲突感。但沙发很软,它温柔地接住了我。我摸着它,指尖传来模糊的,轻微的跳动。仿佛触碰到它的脉搏。第二天再看见喻之时,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也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但是看着他的脸,我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失而复得,患得患失。我在害怕。喻之大概没有看出什么,温和地问我饿不饿。我跟系统切断了联系,不过毕竟也辟谷了,身体素质还在,倒不用进食。便说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吧。”他只当做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决定了,拉着我的手,又把我拉出了空间。!!之所以第一时间没有跟系统联系,是因为我实在是太震惊了。要知道,一睁眼能跟一个骷髅亲密接触,是很需要力量来抑制尖叫的。全身的血管气管连着内脏都十分紧绷。阿门。喻之很淡定地说:“她是这里的侍女,带我们过去。”骷髅姑娘双手交叠行了礼,每一根骨头都莹润有光泽,倒是不是特别吓人。我缓缓舒了口气,对着她笑了一下。说不定刚才我的表情才比较可怕。这里依然有着很浓的雾气,走在长长的廊道上,周围的景物都模糊不清,两边的薄纱飘荡着,仿佛幽灵。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失去了意识,混沌中,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对我说话,然而总是隔着什么似的,听不真切。我很用心地去听。他在说:“卿卿……”“宋…宋徵……”我叫了起来,摸索着想要到他哪里去,“宋徵……宋徵!!”“你在哪里……”我看不清楚,听不真切,找不到他的位置。他停顿了很久,我着急得要命,“你说说话……你说话呀!”他说:“我不是宋徵。”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光亮,我急忙跑进去。强光之后,是一个院子,有人站在树下,很高,尽管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是他。“少帅……”我喃喃道,向他跑过去。“少帅!!”我激动地往他身上跳,他稳稳接住了我。“我好想你……”我把脸埋在他脖子里,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他。可是他出去打仗,也就一年多吧。他用手臂托着我的屁股,温柔又坚定,让我稍微有些安心。我搂着他的脖子去看他的脸,却总看不真切。他也在看我,他说:“你是谁?”“我是云九啊。”我有些生气,又委屈得很。“你出去才多久,怎么就忘了我?”他从善如流地叫了我一声“九儿”。我哼哼唧唧地从他身上下来,拉着他的手,“我们进去吧。”他说:“去哪里?”“去屋里啊,”我很自然地往下接,“你见过夫人了吗?先洗个澡,休息一下吧。”我停下了脚步,向四周张望。“喜鹊呢……喜鹊,给少帅烧些水。喜鹊!”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她大抵出去玩了吧,没事,我们先进去吧。”“……是吗?”我被他带着往前走,隐约间,似乎哪里不对。喜鹊……喜鹊出去玩了吗,可是,她不是总在我身边么。她一直照顾我,后来……他推开门,屋里昏暗又模糊。我努力睁开眼,想要分辨清楚。“里面有什么?”他轻声问道。“不就是那些东西吗,地毯,沙发,茶几,花瓶?”我笑着呛他,“这么中式的房间放这些西式家具,也就是您干得出来。”我走了进去,可能先前是距离太远吧,走近了,倒能看得明白些。视力怎么就差到这个地步了呢?我暗想。唉,大概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可是……我不是还年轻么……脑子里塞满了东西,又胀又疼,我走了几步,靠在柜子上喘气。柜子猛烈的摇晃了一下,花瓶摔了下来。碎了。我看着地面,玻璃碎片反射着精致的光芒。……屋里有玻璃花瓶么?……有的……有的,我们住在一起后,聂彦买回家的。聂彦……?三十八不对……都不对!!聂彦死了,少帅死了,宋徵也死了……每一个,每一个!!我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我抱着他或者没有抱着他,拉着他或者没有拉着他。他们都死了……我根本站不住,跌坐在地面上失声痛哭。周围模糊不清,仿佛整个天地只剩下了我自己。恍惚间,似乎有人站在我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用冷静而毫无起伏的声音问道:“聂彦是谁?少帅是谁?宋徵又是谁?”他态度薄凉,嗓音却十分熟悉,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衣服的下摆和露出来的鞋尖。我伸手,拉住了衣摆的一角。“是你。”每一个,都是你。无论经历怎样的事,来到怎样的世界,我都能够再一次找到你,爱上你。死亡不再是终结。我拉着他的衣角,布料的触感柔和而真实,让人感到安心。就像在天地间飘摇的风筝扯住了自己的线。“都是你。”“无论是哪个世界,你是不是主角,我都能够找到你。”“每一次。”我抬着头,对着那片模糊的空虚,尽我所能地说清楚每一个字。“我爱你。”他静静地站着,纵使看不清,但是我知道,他在看着我。我感觉得到。然后他蹲了下来,“我不太认识你。”他说,“但是我大概梦见过你。”“是你么?”他伸出手,轻轻触碰我的脸。“你闻起来不太像,摸起来也不太像。”他将我拥入怀中。“但是我觉得是你。”我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咬着嘴不哭出声。那一刻,我放佛跨过了千山万水,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来到了终点。所有的艰辛与恐惧都能得到偿还,所有的痛苦与彷徨都得以安置。我突然觉得好累。他的手摸着我的头发,“睡吧。”我闭上眼,渐渐失去了意识。“卿卿……”“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