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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高。人总是要填饱肚子的。当闻青回到乐坊时,却看见了谢紫。望见闻青回来了,谢紫对他笑了笑,夜色中十分柔和的模样。“你的脸怎么了?!”闻青的屋子因为主人的离去原本已熄了灯,当他点燃灯火时,却看见谢紫右半边脸上一片红肿。谢紫扯开一抹轻笑,眼神却微凉,细密的睫毛微微垂着,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走路摔了一跤。”闻青哪里信他这样的鬼话:“谢紫!”谢紫无奈地撇撇嘴,有些孩子气的模样。“师兄说,最近都让我不要去找他了。”谢紫有些疑惑,“我感觉,他好像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一样。”闻青心底一颤,他是了解君归闲的。这个人对自己师弟向来当做亲生弟弟,而今做得这般突兀,定是有什么缘由。“摄政王做事总有原因,你还是别想了,我给你上药吧。定国将军的独生子,总不能这样出去。”闻青从柜子里拿出药膏。打开圆盒,蘸取了一点膏药,闻青抹在谢紫脸上。因为上药的缘故,二人靠得极近,近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闻青微微垂着眸,眼中温凉似水,像水银一样剔透的眸子在夜色中看起来,格外光滑流转。谢紫渐渐屏住呼吸。夜风如水,如轻雾。月色温柔而朦胧。灯火微微昏黄的屋子里,安静的呼吸声。如果这是一场流年梦。那么但愿此生,永不醒来。作者有话要说:☆、喜相应又至宫宴。灯火纷繁。画桥绿柳,牡丹芍药。小皇帝君雁雪身穿玄色龙袍,整个人映着灯火,面上显出一种令人心惊的艳丽。他端坐着,纵然十二道冕旒垂落,亦没有帝王的威严。而君归闲正坐在小皇帝身侧的席位上,黑衣如墨,肤白如雪,一眼望过去,眸中是一段已冷却的华年。他端起酒盏,不动声色饮了一口,却听见小皇帝低声说道:“听说摄政王与谢将军独子出了些嫌隙?”君归闲冷笑:“这种事情,不牢陛下挂心。”小皇帝冷冷地看着他:“朕可等着摄政王痛失一臂的时候呢。”淡然放下酒盏,君归闲偏首,好似玉雕琢的面上一片温雅:“劳烦陛下挂心。”小皇帝咬牙切齿地看着姿态优雅淡和的君归闲,恨恨将酒盏掷在桌上。“陛下火气这么大,可没有天子的风度。”君归闲冷笑。小皇帝紧抿薄唇,冷冷地看了君归闲一眼,便不再多言。曲声悠扬,丝竹管乐。歌姬一舒水袖,容颜如花。谢书坐在席位上,面色平静,心中却忐忑不安。也不知谢紫是哪里惹到了君归闲,竟让一向要好的师兄弟二人大动干戈。叹了口气,近日因为这件事,谢家门庭冷落不少。确实……让人心忧啊。而同时,尚无官位的谢紫正和闻青在西市。游人如织。满城灯火辉煌。京城是个太热闹的地方,连时光都仿佛被绞碎了一般零落。穿着紫衣,挑着灯笼,谢紫笑容明艳,映在灯火间,无端令人心惊。闻青缓步跟在后面,看着谢紫飞扬的衣袂。“闻青闻青,你看这个,你想要我送给你。”谢紫忽然喊道,闻青不禁抬头,恰好看见谢紫飞扬着笑拿起一把折扇的样子,谢紫看着他,眼中烟色霞光浮浮沉沉,潋滟如水色晴光。“不用了。”轻轻笑了一下,闻青拉起谢紫的手:“去那边看看吧。”这几个月相处,二人早已熟稔。虽不是知己,却也成好友。但此刻掌心相贴,还是让谢紫不禁笑弯了唇角,眼中一片流连开去的风月。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眼前的这个人了的呢?三年前?五年前?还是七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就算这个人不认识自己,谢紫轻轻笑了一下:“闻青。”闻青闻言回头:“怎么了?”谢紫抬眼,眸中霞光愈盛:“那天那句话,不是骗人的。”谢紫眉眼间如画的风情,万般的相思,配上几分桀骜几分浓丽,竟好似是世上最艳的烟色,叫人入了桃花瘴一般。闻青呼吸骤止。“谢紫,我说过,这样的玩笑,我开不起。”闻青暗淡下的眸子如凉却的花火。谢紫却拽住他的手,一字一顿道:“闻青,我知道。”他猛地将闻青拽到自己面前,与他对视道,“所以闻青,我没开玩笑。”闻青愣了很久:“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谢紫偏首看向那满城的灯火。他缓缓垂眸,细密的长睫微颤,遮住那一双眼中烟色如霞光:“你想知道吗,前因后果。”夜色温柔而暧昧,似情人的低语。闻青缓缓勾起唇角,一片冷淡的烟雨转眼化为温和的晴光:“告诉我,谢紫。”告诉我,原来这世上,还有人需要我。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玄色龙袍的忠实拥护者,话说,谢紫是攻啊是攻!!!!我家攻君颜值必须高!!!☆、梦犹萦闻青,是假名。他真正的名字,早已不能言说。宣滢岫。谁都知道,十三年前钧天魔教的教主,叫做宣行之。宣滢岫正是他的儿子。十三年前的余孽。当年那些满口堂皇的正道人士诛灭钧天魔教,他的父亲不敌而亡,母亲拼得最后一口气拖心腹送他离开。出逃的时候,他不过是幼小孩童。在家仆怀中回望身后一片尸山血海,那样深重的仇恨竟也刻入了眼中。从此成了无法忘却的深痛。在江湖流浪了几年,艰难地躲藏着。家仆也因他而死。宣滢岫每每午夜梦回,都能回忆起当初。风清月朗,花好月圆。宣行之是江湖出名的俊逸郎君,在月下与他的母亲,一个奏曲,一个吟唱,一双璧人。有时候夏夜,宣滢岫睡不着,也会赤着脚走到后院。夜色中花香轻盈。他的母亲就会抱起他,低低说道:“滢岫,怎么还不睡?”他还能记得母亲身上浅浅的杜鹃花香。现实与回忆的对比实在太残酷。宣滢岫终于在一次重伤中,放弃了活下来的念头。就在他窝在雪地里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刻,却有一个白衣的少年走到他面前。极温和的模样,如画的眉眼,眼神温柔笑容亲切。“你怎么躺在这?”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