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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睡房和浴室有很多辅助设施,床头常年摆放着纸尿裤,柜子里各种截瘫病人常备物品,隐私地域,温子骞忌讳外人进去。温子暄穿着玫红色套裙,黑发披肩,年轻的脸上泛着红润的光泽,她坐到桌子对面,望着秦苍,由衷的感叹:“秦哥,你对我哥真好,还好这些年你在我哥的身边。”秦苍道:“没有你哥,就没有我秦苍的今天,他是我这辈子的贵人……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来把这些菜理了,你哥说了他下厨,估计能早点回来,咱们三个好好吃一顿有家的感觉的饭菜。”“好呀。”温子暄高兴的拿出来一盒玉米,把玉米粒一颗一颗剥下来。“我哥怎么不请一个钟点工,自己做饭多累。”“你哥怪癖多,不喜欢别人动家里的东西。随他吧,让他充实点,少胡思乱想。”温子暄笑了笑:“你说的这些,和我记忆中的哥哥不一样了。”秦苍表情夸张:“温总裁越来越不好伺候,我看更年轻要提前。”温子暄被他逗得直乐,“你们经常在家做饭吃,你会做饭吗?”秦苍一边把芹菜的经脉撕下来,一边说:“我?我他妈就是一个粗人……番茄炒鸡蛋算不算。”“哈哈。”温子暄笑的肚子都疼了,道:“今晚做个吧。”“其实吧,场子那边事情多,我是那种白天闲的蛋疼,晚上忙成陀螺的,你哥又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就只能学着自己照顾自己。”秦苍说着叹了口气,很快调整了心情,痞子味十足的笑道:“晚上你哥下厨,期待吧。”温子暄想了想,欲言又止,笑了笑道:“期待……”她其实想问,我哥可以吗?抬眼时,正巧看见厨房,烟台低矮,一看就是为了方便温子骞特制的。两人看着电视,整理着蔬菜,也没做什么浪漫的事,温子暄却幸福的一塌糊涂。他们一下午有吃有喝有欢笑,温子骞就没那么开心了,他几乎气到爆炸。“你说什么?”他目眦欲裂,盯着前来汇报的女职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女职员有些害怕他的样子,怯生生的说:“李总说他昨晚睡落枕了起不了床,潘总和王总说他们血压升高不能出席理事会……”这帮老狐狸,明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又出阴招,真他妈一步一步践踏他的底线。“啪”,温子骞把文件夹摔在了桌上,用尽全力压住了火气,声音都气得发颤:“出去。”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坐了一半的人,这一半的人里面还包含了看热闹的。温子骞左手撑着桌沿,低着头深深地吸气吐气,尽量调整呼吸。七年前的事故,不仅让脊柱受了两次的损伤,肺部也造成了二次损伤,情绪波动太大容易引起哮喘。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即便骨子里再骄傲,身体也骄傲不起来了。女职员赶忙跑了出去,跑回办公室,一群人围了上来,大家压低声音交头接耳起来。“下次这种事情我可不去了,我都要吓死了。”“怎么,温总骂你了?”“这次当着那么多理事,他把火气压回去了,妈呀,我的心肝脾肺肾都要吓得移位了。”“是的,白长了那么端正的一张脸,性格又臭又硬,简直不愿意单独去送文件。”“我听说截瘫的人因为自身不便,很多事情不能自理,长年累月下来,性格就会特别的扭曲,脾气越来越大。”“想想还是蛮可怜的,我听说十九岁还不到就瘫痪了。”那人在胸口比了一下道:“这里往下是没有知觉的。”有人叹了一口气:“怪可怜的。”众人附和:“怪可怜的。”然后散开,各自忙各自的活去了。温子骞当然知道这帮老家伙有意刁难,以前他们多少看在温远航的面子,现在,凭他肯定压不住的。随着剧烈的呼吸,胸口发出破风箱一般的杂音,扶着桌子的左手清晰看见突显的经脉,待呼吸平顺了一些,他才抬起头勉强勾了勾嘴角,皮笑rou不笑,挤了一个难看的表情。“各位理事,实在不好意思劳烦你们白跑一趟,企划案还希望大家回去看看,有什么不足及时告诉我,会期延后,确定了日期,我亲自通知大家。”秘书阿斌赶忙把文案发给大家,有些理事不满意的接了过来离开,有些人干脆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一个老资历的理事临走时,也不给温子骞面子,直白的表露出不满,道:“子骞,我们扶持你代理董事,是因为看在你父亲面子上。你主持大局也快半年了,连个理事会都召集不起来,以后该怎么治理公司?怎么带领大家赚钱?潘理事是不是高血压大家都清楚,好歹是你舅舅,下次开会你把潘理事请来了再召集大家吧。”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事实被毫不留情的扒开,往往是血淋淋的口子,温子骞只觉得呼吸都快停滞了。他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和屈辱,抬起头笑了笑道:“我知道了,王叔,下次不会这样了。”王叔看了一眼温子骞放在腿上的右手,三个手指戴着黑色指套,露出来的拇指和食指病态的白,那孩子把手藏在桌下,还是能让人看见微微颤抖的手臂。即便才思敏捷又如何?这样的身体很难在商业高层去交际应酬,他摇了摇头,有些后悔当初极力扶持这孩子代理总裁的位置了。众人离场,偌大的会议室空空荡荡,温子骞盯着桌上的会议夹看了很久,仿佛要把塑料夹子看穿一个洞。他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右手,等它不再抖动,才撑着轮椅扶手,让自己坐直了一些。阿斌想帮他推轮椅,他抬起头,眼神锐利,阿斌就不敢过去了。他推着轮椅,面色阴冷,一看就是狂风暴雨的前奏,默默的缓慢的推着轮椅。刚才确实太激动了,捏在右手的笔被他用力的捏断,断面戳中掌心,三根废指若不是被助力手套牢牢套住,早就抽成鸡爪疯了。他此刻右手无力,推了几下就停了下来,抬头时,看见两侧的办公室里,许多员工都在偷偷的看他。他咬了咬牙,忍着疼把自己推进了电梯。进了电梯,他才xiele气一般斜靠在椅背上。这个轮椅椅背偏低,他没有绑束缚带,若不是绑着腰封,铁定滚到地上。阿斌特有眼色的把他推回了休息室,问道:“需要躺一会吗?”温子骞疲惫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出去吧……”“可是,你现在看起来